黑面具看到眼前這一幕，更是落井下石，面具散發出光芒。
塞琳娜的瞳孔變成黑色，顯然已經被黑面具精控，完好的右手握緊軟鞭，和黑面具一左一右對著布魯斯襲來。
蝙蝠俠不斷招架著貓女和黑面具的攻擊——原本他和這位女士應該站在統一戰線的，但哪知中途出了個湯米，搞的他們兩今天的初見體驗不是很好。
布魯斯吃力的面對著幾人的攻擊，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是傷痕累累，最后被黑面具一記勢大力沉的正蹬擊倒在地。
“布魯斯，你太讓我失望了。”
黑面具搖了搖頭，不滿道：“我等了你這么久，這么久，我本以為你會給我帶來些新東西……可惜，你還是和從前一樣。”
蝙蝠俠撐著地，艱難的回道：“你倒是變了很多，羅曼。”
“人總是會變的。”
黑面具又開始回憶起了往昔：“但有一件事一直沒變——我一直都很討厭你，不管是布魯斯韋恩還是蝙蝠俠的身份。”
“呵……那你上學的時候還邀請我一家去參加晚宴？”
“那是因為老查爾斯是個傻逼！”
黑面具辱罵起了他那已死的父母：“那個接生我的醫生——他把我摔到了地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他們卻沒有起訴他！”
“你知道上學的時候他們都叫我什么嗎？你肯定不知道，因為你有一對疼愛你的父母，布魯斯。”
羅曼看著蝙蝠俠面具后的雙眼，回味道：“啊……你知道當我聽到托馬斯和瑪莎死了之后，我有多么開心嗎？
“我終于不用聽那兩個老家伙的話，戴著那副偽善的面具，試著和你做朋友了。”
“別提他們。”
布魯斯向他怒道：“你不配說出他們的名字。”
“哦，我當然可以，可憐的小布魯斯，只要你能……打倒我。”
“我會的。”
認真來說，雖然布魯斯·韋恩的能力已經和超人沒區別了，但他還是個人類。
而只要是人類，就會思考，只要思考，就會迷茫。
人對精神世界的過度探索會陷入虛無主義，布魯斯更是這個領域的頭號患者——每次當他看到罪犯時，他都會想這些人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如果是天生壞種，把犯罪視為自己的事業，那把他們殺了，不正是讓世界變的更美好了嗎？
如果是因為生活窮苦而犯罪，那把他們殺了，不就再也沒有痛苦了嗎？
他的心里突然出現一只蝙蝠，對他說：
“殺吧！別再壓抑你內心的想法，就這么殺個夠！
“只要把哥譚全殺光，就不會再有罪惡了！”
“全殺光……全殺光……一個也不留，一個也不落！”
布魯斯的雙眼漸漸變成紅色，緩緩的站起身，主動朝著黑面具襲來。
“我不得不贊揚你的勇氣，但只有勇氣可不行！”
黑面具眼里露出驚訝的情緒，眼前的男人現在比剛才速度更快、力氣更大，僅一個照面，塞琳娜就被他的刺拳打的再也站不起來。
他甚至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大少爺是不是磕了興奮劑，臉都變成紫色了。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依舊自信，因為他有憤怒和痛苦的力量。
“布魯斯，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都是沒用的廢物。”
黑面具看著再次被打倒的蝙蝠俠，語重心長道：“而你和我最本質的區別就是，我發現了這一點，而你還在催眠自己。
“你把自己當成正義救星，哥譚的救世主，到頭你才會發現，原來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到。”
“呼……羅曼，你說的對。”
布魯斯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但你知道嗎，你和我最本質的區別就是——我有可以信賴的人。”
“嘭嘭嘭嘭！！”
一輛紅藍相間的美式重卡突然壓爛了莊園的外墻和圍欄，最后直接撞到了黑面具身上。
哪怕是他戰力再逆天，也抵擋不住這么大的沖擊，整個身體好似炮彈般倒飛了出去，徑直飛到了自己的豪宅里。
“我很抱歉沒讓你說兩句很有逼格的話，羅曼先生，但是你一開打就要下死手，這就有點太極端了。”
湯米坐在車上，先瞥了一眼塞琳娜的傷，對遠處的黑面具喊了一聲。
“帶著仇恨生活對你自己不是一件好事，每天都會受盡折磨，我身為警長，必須幫你疏通執念。”
“湯米，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布魯斯上下打量著湯米和他的載具，似乎是詫異他從哪里開出來這玩意的。
“你什么你？！”
湯米跳下車，走到布魯斯面前，隔著面具不滿的給了他兩個嘴巴，瞬間讓布魯斯的眼神回復清明。
“你就不能等我一會，非得自己過來送？你以為你是誰，蘭博還是終結者？
“我看阿爾弗雷德真是把你教壞了，你就該換個管家，我認為我就不錯。”
“換管家的事之后再說。”布魯斯默默道：“至少結果是好的。”
“也行吧。”
湯米轉頭看向血肉模糊的羅曼，像個經典的正派一樣對他道：
“羅曼，快點束手就擒吧，只要你投降，我就、我就……額，讓塞琳娜給你個痛快！”
正派好像是不會這么說話的，不過管他呢，因為黑面具此時卻笑了起來，絲毫沒有梟雄末路的壯烈與絕望。
就好似他還有底牌。
“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喪鐘！！！”
“砰！”
槍聲突然響起，布魯斯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平地上高高躍起，身體在空中轉個了圈。
一顆大口徑子彈在地上留下一個明顯的痕跡，它原本的目標是蝙蝠俠的后腦。
他汗流浹背的看著地上的彈孔，如果不是湯米提前警告過他，恐怕現在他已經死了。
“可惜了……剛才那一槍你要付我雙倍價格，看在大家都是惡人社成員的份上，我給你打九點九折。”
在眾人身后，一個帶著面罩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如果你不喊我，剛才他已經死了。”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殺氣，極其強烈的殺氣。
不是簡單的殺豬、殺魚之類的，屠戶身上的殺氣，而是殺害了成百上千的同類后所凝聚的血腥與冷酷。
DC最強雇傭兵，喪鐘威爾遜，此刻出現在了哥譚，出現在她主人蝙蝠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