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xiàn)在蝙蝠俠派他的寵物來追殺我了？還是說你有個了不起的大計劃？”

“嘿，把嘴放干凈點！我不是任何人的寵物！”

西恩尼斯住宅，黑面具還在和塞琳娜纏斗。

如果湯米在場就會發(fā)現(xiàn)，羅曼的格斗技術比他想象的水平還要高出數(shù)倍。

但貓女也不是好惹的——在發(fā)現(xiàn)赤手空拳落了下風后，她從腰間取下軟鞭，狠狠的抽打在黑面具的左肩上。

這名貴的服飾僅一瞬間就爛了一個大洞，露出一道入肉三分的傷痕。

“現(xiàn)在，你受傷了。”

塞琳娜冷哼一聲，右手的鞭子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左手在黑面具傷口處一進一出、一挖一帶，一大塊帶皮的血肉被削了下來。

“啊！！”

黑面具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塞琳娜臉上輕蔑一笑，十分嫌棄的把手上那塊爛肉扔到一邊，隨后嘲諷道：“或許傷的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暈頭轉向。”

塞琳娜手中軟鞭一揮，黑面具瞬間失去平衡，身體直直飛了起來。

“孤立無援。”

貓女絲毫沒有留手，在羅曼落地前，狠狠一腳踢了過去，正中對方心口。

“脆弱不堪。”

她不斷揮舞著鞭子，在羅曼身上發(fā)泄著自己的憤怒：“你就只有這點本事？”

“呼……”

黑面具捂著自己的傷口，靠在墻邊大口喘著粗氣。

“好吧，好吧，看起來我被你打敗了。”

黑面具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投降：“但請讓我先說一句話，就說一句。”

“你是要向我求饒嗎？”塞琳娜嘲諷道：“我可不會同意。”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句。”

黑面具突然撐住墻，緩緩站了起來，剛才他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是毫發(fā)無傷。

“你看起來很強，甚至力氣大的不像個女人，但你知道真正強大的是什么嗎，塞琳娜？”

大Boss受到一定傷害后，往往是會進入第二階段的。

而黑面具根本就沒受傷，他只不過是在陪著眼前這個女孩玩玩而已。

于是在下一瞬間，羅曼抓住正揮舞中的鞭子，隨后狠狠一拽，突如其來的怪力讓貓女瞪大了雙眼。

這就像是在拔河比賽中，一方突然松手，隨后又用力過猛，讓對手失去重心，踉蹌著摔倒在地。

“是能夠承受痛苦——無論多大程度的痛苦。”

黑面具趁著她重心不穩(wěn)，擒住塞琳娜的左手手腕和大臂，將她的胳膊朝著反關節(jié)擰去。

“咔吧！”

“呃啊啊啊！”

伴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塞琳娜的尺骨和橈骨崩裂，刺破血肉，暴露在空氣中。

這處傷口哪怕是放在教科書里，也是極其經典的開放性骨折案例。

“啊……痛苦的味道。”

黑面具看著哀嚎的塞琳娜，假面后的臉露出了笑容：“我們永遠不能無視它，而是必須去擁抱它，甚至是愛上它，只有這樣，你才能學會直面痛苦。

“所以你現(xiàn)在愛上它了嗎！？”

黑面具隨手抄起鋼制的衣架，朝著貓女用力砸去，而塞琳娜則一邊喊著“Fuck you”，一邊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槍。

在哥譚這個犯罪率比就業(yè)率和出生率加起來還要高的地方，不關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不行的。

再加上這座城市對槍械的管控幾乎為零，只要十八歲就可以合法購買槍械。

劫匪為了搶劫偷盜，得去買槍；普通市民為了不被搶劫偷盜，也得去買把槍。

這就導致在哥譚每個人都會帶上一把槍，就算是蝙蝠俠也是如此。

你可以不用這玩意，但你一定不能沒有它。

上街不帶槍的人，要么是外地來的，要么是天生智力殘疾，要么是真瘋子。

塞琳娜顯然不屬于這三種人群，于是她抽出自己腰間帶著貓貓印花的手槍，對著黑面具不斷射擊。

“哦？你想和我比比槍法？”

黑面具躲在掩體后，見到開火聲停了下來，他失落的搖了搖頭。

“一直逃跑可不是個好想法，你要知道，這里是我家，小圣誕球。”

他走到大落地鏡前，一邊整理起自己有些凌亂的衣物，一邊自言自語道：

“我們已經度過了這么久的歡樂時光，而你卻擅自離席……哦，這使我痛徹心扉。

羅曼系好鞋帶，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才悠閑的推開房門。

“你流著血、受了傷、踉踉蹌蹌的跑去找了一個更得體的追求者——某個不會待你如此真誠的人？”

血跡延伸到大門口，黑面具走下臺階，喉嚨里發(fā)出陣陣笑聲。

“相信我，甜心，你永遠也找不到這個人的，男人們都是一樣的，花心而木訥。

他站在門口，像是一位知識淵博而又脾氣古怪的老教授在等待上課鈴響，他說：

“請允許我的愚鈍，寬恕我這個罪人吧，我有沒有得到你的原諒？親愛的——”

黑面具推開了門，同時也握緊了手中的尖刀，但屋外并無血跡，也沒有塞琳娜的身影。

“啊哦。”他緩緩轉過身，貓女在他身后舉著槍，惡狠狠的看著他。

“你有你的痛苦，我有我的槍，不過我更喜歡叫它真理。

“所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愛上它了嗎？”

……

“各位觀眾，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我并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看這個天殺的節(jié)目！”

數(shù)輛警車組成的防護網后，阿圖羅正面露絕望，對著攝影機大聲道：

“今晚的混亂到達了頂峰，幾乎所有人都在宣泄自己的情緒，而他們看起來對警方有很大的怨氣，我們被暴徒包圍了！

“上帝啊，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出鏡了！我就不該跟著警方一塊拍攝的！”

在他的身旁，一個灰頭土臉的年輕警員拿著對講機，向GCPD總部高呼道：

“我們在下城區(qū)賽金大街遇到了火力襲擊，我們需要增援！重復，我們需要增援！”

“麥克，我們已經沒有增援了。”

芮妮轉過頭，對他認真道：“我們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

“該死的哥譚！”

麥克警員把通訊設備踩得粉碎，隨后惡狠狠罵道：“我們只有十個人，兩個還中了彈，而我們要面對的至少有幾千人！”

“現(xiàn)在不是去想缺少什么的時候，該想想憑現(xiàn)有的東西能做什么。”

芮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恍惚的自言自語道：“或者選擇相信他……即便希望渺茫。”

“你！他媽的，別拍了！你會不會用槍？！”女警官不再多想，咬牙對幾個記者問道。

“槍？我當然會用！”阿圖羅點了點頭，認真道：“在哥譚，誰還沒有點副業(yè)了？！”

“很好！那我們現(xiàn)在的存活幾率又多了一點，聽好了，只要他們一沖過來，我們就……”

“老伙計們！看樣子你們很需要幫忙！？”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猛地朝著聲音來源望去，一個矮胖子站在不遠處的車頂上，手上還拿著瓶威士忌。

“哈維？你不是去休假了嗎？！”芮妮先是一喜，隨后又崩潰道：“等會……就你一個人？那你來的意義在哪？”

“先別這么早下定論，芮妮。”

哈維神秘的笑了笑：“湯米剛剛說服了法爾科內，雖然連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而那個老頭已經派出了手下，所以……”

四周的槍聲和呼叫聲變的更大了，一伙人馬突然出現(xiàn)在街道盡頭，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帶頭之人正是索菲亞。

“自由哥譚市，槍戰(zhàn)每一天，如果你認為自己活的太久了，那就快點來哥譚吧！”

……

“快點、快點，求你了，快點接吧！”

“喂？”

哥譚一處不起眼的電話亭旁，女孩焦急的撥打著自己母親的電話。

“媽媽？”

“斯蒂芬妮？你在哪？”

“你沒收到我的留言嗎？算了，聽著媽媽，我時間不多，我……”

女孩謹慎的朝著街道兩旁望了望，她的手腕上還有手銬留下的紅印。

“……我看到了一些……東西，我現(xiàn)在知道了爸爸的事，他瘋了！和一群怪人勾結，商量著如何把哥譚夷為平地——他甚至還想要殺了我！”

“你的父親，我的前夫，亞瑟？”

女人毫不在意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道：“我們討論的肯定不是一個人。”

“你必須相信我，媽媽！”

斯蒂芬妮的語氣里帶著哭腔：“我拼盡全力才逃了出來，我甚至不能去報警，他們是一伙的！”

“我能幫你，親愛的斯蒂芬妮。”她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

“但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在哪。”

“梧桐街第四大道的路口，可能是哥譚最后一個真正能用的付費電話這兒，爸爸的朋友們……他們勢力很廣，所以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別擔心寶貝，我正在去的路上，呆在原地別動，一切會沒事的。”

“哎……”

掛斷電話，母親看著視頻通話中的男人，低聲道：

“你現(xiàn)在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了，亞瑟？你必須有所行動，如果她知道的真有那么多，她會毀了一切，毀了我們兩個。”

“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克里斯塔。”男人沉悶的聲音傳來。

“兩分鐘后就到。”布魯斯低聲道。

“兩分鐘？！你怎么這么快？”

湯米把手里的煙頭拋到車窗外：“我才剛學會怎么控制蝙蝠車的方向！”

“我覺得是你太慢了。”

布魯斯的聲音里帶著怒火：“這一路我看到太多太多了……他必須為自己的罪付出代價。”

“而這代價是什么？我猜肯定不是殺了他。”湯米譏諷道。

“……我到了，還有，是你先這么做的。”

“喂？布魯斯？你他媽的居然掛我電話！？”

湯米面色鐵青，隨后怒罵道：“蝙蝠俠是這樣的，只需要把罪犯抓到監(jiān)獄里，然后等著他們跑出來就好了，警長可不一樣——他要操心的事可太多了！”

就好比他那個毫無存在感的系統(tǒng)里最顯眼、最特殊、也最重量級的角色：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重啟值：25/100

讓他提前得知貓頭鷹法庭、斷掉貓女情感線、多次目睹哥譚混亂，以及各種話術的潛移默化下，布魯斯的人生軌跡終于走向了另一條道路，其重啟值也終于在現(xiàn)在達到了二十五點。

而他也在此刻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

【警告！警告！警告！】

【蝙蝠俠人生重啟值已達到首個節(jié)點！！！請選擇……檢索……修復修復修復中！】

【錕斤拷錕斤拷錕斤拷錕斤拷錕斤拷，該行為極度危險！！不可逆逆逆逆逆逆！】

【已檢測……已搜索……已更改……是否轉化！】

“我操了，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確認轉化！”

湯米沒管疑似崩潰的系統(tǒng)，這玩意可能崩潰了更有用，在法爾科內震驚的眼神中，他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眼前有十幾個槍手準備對著電話亭開槍，不過管他呢，湯米這一路上見多了這種情況，連避都不用避，就這么直接把幾人撞死。

他壓根就沒注意到，電話亭里有一個女孩正用震驚的眼神看著他。

正如同貓女不知道，這個穿著蝙蝠衣服的怪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在干什么？！放下槍！”

布魯斯出現(xiàn)在黑面具身后，對著塞琳娜問道。

“我在干什么？我在做我沒做完的事！”

貓女惡狠狠瞪了蝙蝠俠一眼，剛想扣動扳機，臉上就挨了黑面具一拳。

“小貓咪，有沒有人告訴你，打架的時候永遠不要走神？！”

黑面具高傲的挺直腰板，還沒說教兩句，自己的小頭就挨了塞琳娜用盡全力的一鞭腿。

“面具人，有沒有人告訴你，永遠不要打一個女人？”

貓女不屑的哼了一聲，補充道：“她們往往都很記仇。”

“別殺他！”

黑面具捂著自己的小兄弟大口喘著粗氣，貓女的槍還沒抬起來，就被蝙蝠俠制止了。

“別殺他？你有病吧！？”

貓女難以置信的看著蝙蝠俠，似乎是有些吃驚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你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因他而死嗎？”

“我知道。”

蝙蝠俠的聲音依舊沉悶：“但正因如此，我們才必須讓他受到法律的審判，否則，我們又和他有什么區(qū)別？”

“法律的審判？”

笑容在塞琳娜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后面色冰冷道：“也就是說，你想讓他活著上法庭？然后再等他越獄傷害更多的人？”

“從犯，理應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