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少爺，凌晨三點鐘不睡覺，又在Cosplay蝙蝠的作息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句話——‘春宵一刻值千金’？”

湯米關上病房門，不滿的對著電話那頭低聲罵了兩句。

有人給他打了電話，打擾了這得之不易的氛圍和他本應得到的一個吻，偏偏他還認得這個號碼，是蝙蝠俠。

“布魯斯，如果你沒有什么驚天大秘密要告訴我的話，那我以后可要考慮到底接不接你的電話了?！?

“湯米，我顯然不會做出那種蠢事。”

布魯斯的聲音有些急迫：

“我已經找到貓頭鷹法庭的藏身處了，他們在地下幾乎把整個哥譚都打通了！到處都是他們的利爪和尖牙……”

“來點前線的新消息，大男孩?！?

湯米沒好氣的打斷了蝙蝠俠的話：“這些東西我已經聽膩歪了。”

“聽膩歪了？很好湯米，那看來你對這個話題會有心理準備的?！?

布魯斯贊揚了一句，隨后道：

“你被法庭通緝了，他們下一個的目標是你?！?

電話那頭沒有傳來聲音，布魯斯遲疑了一會，發問道：

“湯米，你在聽嗎？我說你被法庭列入了必殺名單，利爪馬上就到你家門口！”

“Fuck！老子不聾，我聽見了！”

湯米沒好氣的回道：

“所以這群腦子里都是屎的蠢貨們暫時放棄了對‘哥譚之子’下手，轉頭對一個人畜無害的警察局長下刀？

“哥譚居然還存在這么黑暗的事！？簡直是人神共憤！”

“……你覺得你很幽默？”

“并不是，但我至少知道一個道理叫做‘唇亡齒寒’?！?

走廊里沒人，中心醫院的貴賓病房沒有多少客戶能消費的起，所以湯米點燃一根煙，對布魯斯道：

“你知道法庭是不會放過你的，十有八九你就在我的名字后面排隊，所以你得幫我?！?

“你就算不這么說，我也會這么做的。”

布魯斯正色道：“我和貓頭鷹法庭有不共戴天之仇?！?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湯米的神情沒有太多浮動，隨后說：“那就這么說定了，先殺幾個利爪助助興，然后等到萬圣節過去，咱們一塊……清算貓頭鷹！”

“為什么還要等到萬圣節后？”布魯斯不解道。

“你不知道？怪不得漫友們都說黑面具和羅馬人沒啥存在感，有的時候連三線反派都不如?！?

湯米先是說了一句布魯斯聽不懂的話，隨后解釋道：

“簡單概括事情就是，杰納斯化妝品公司的前總裁，羅曼·西恩尼斯安排在今天晚上舉辦一場蒙面舞會，在哥譚大劇院——以你的名義，他就是黑面具。”

“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布魯斯皺眉問道：“連阿爾弗雷德都沒有告訴我！”

“很顯而易見的道理，你的老管家依然忠誠，他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或者認為這不重要?！?

湯米譏諷道：“畢竟對布魯斯來說，打擊哥譚的底層罪犯才是最要緊的事，嗯……這算不算韋恩集團另一種開辟下沉市場的方式呢……”

“湯米！別再和我開玩笑了！

“我認識羅曼，雖然是很久之前，但那時我就覺得他的精神不是很正常……他想要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湯米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很簡單，他想玩一場游戲。

“屬于哥譚的，戰爭游戲?！?

……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哥譚市最繁華的地區依然明亮，如同白晝。

繁華的高樓大廈爭相打開了絢麗的霓虹燈，毫不在意光污染所帶來的影響。

相反，污染度越高的公司，往往其在哥譚的實力就越強盛。

這就像是小時候突發奇想，和朋友比賽誰跳得高，尿的遠一樣，這群無聊的商人們也在面子工程上下足了功夫。

沒有發生任何特殊情況，今晚的蒙面舞會如期舉辦。

雖然名字里帶著“蒙面”和“舞會”兩個關鍵詞，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活動和往常的晚會并沒有什么區別，只需在進門前的紅毯時間準備一副面具，裝裝樣子、創造幾個焦點就夠了。

要真讓他們舉著或者戴著面具堅持幾個小時，那鐵定是要了這群四肢都已退化的達官顯貴們的命。

今晚，可能會有幾個商界大佬們相談甚歡，轉頭就談起了合作；可能會有人被譏諷、抨擊，丟了面子，早早離場。

今晚，可能會有一對俊男靚女互相愛慕，一夜歡愉，或是走向婚姻的殿堂；也可能會有人認為自己終于步入“上流社會”，整夜沾沾自喜。

不過這一切熱鬧都和湯米無關，他今天唯一的目標，就是將黑面具逮捕入獄。

當然，更好的情況，自然是他將歹徒當場擊斃。

“來了來了！快準備好攝像頭，布魯斯韋恩來了！哦，他帶著一副蝙蝠面具，是為了致敬最近十分出名的蝙蝠俠嗎？”

“我的天吶！他這輛車是勞斯萊斯銀天使，市面上已經停售了，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布魯斯的氣場好強，不愧是要接管韋恩集團的人！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他居然在和那位女士接吻？明天的頭條花邊新聞有了！”

眾記者們先是一愣，隨后臉上的表情高興的像是過了年，紛紛扛起長槍短炮，對著大少爺就是一陣咔擦聲。

“等會，先別看布魯斯了，你們看看那是誰？！”

不遠處一個身著中式禮服，帶著玉質面具的男人走下了車，朝著眾人打了個招呼。

“這……這是那個警察局長湯米王？他這身打扮真有范！那么一瞬間，我還以為他是唐人街上的二世祖！”

沒有理會眾人之間的喧鬧，湯米挺胸抬頭，徑直走入會場。

“湯米，你確定這個計劃行嗎？”

布魯斯不經意間放慢腳步，和湯米并排：

“咱們真的只需要戴個面具，就能讓黑面具失去理智？”

“相信我，布魯斯?！?

湯米沒有看他，自信道：“西恩尼斯最大的興趣就是搜集面具，所以弱點都寫在自己臉上了，只要看見別人手里有沒見過的面具，他馬上就嬌軀一軟，失去抵抗能力，束手就擒了。

“還有你看，我還留了后手，我這個面具是公的，他臉上那個是母的，他那個見了我這個就不靈……”

“停停停?！?

布魯斯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大了，伸出手投降道：

“我覺得你這個后手用處不大，至少沒有我提前準備的那些有效果。

“來之前，我已經在哥譚全城布置了信號屏蔽儀，無論是爆炸還是毒氣襲擊，聚眾游行亦或黑客入侵，一律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他自豪的對湯米道：

“韋恩塔、電視臺、大酒店、市政廳和我們腳下的大劇院，更是重點關注對象。

“今晚所有入場的嘉賓，我都進行了調查，一只蒼蠅都不會放漏過去?！?

“我真該夸一句，你的進步飛快。”

湯米詫異的瞥了眼布魯斯，有些驚訝道：“你是個很好的學生，布魯斯，如果誰當了你的老師，他會為你驕傲的……

“等等，我暫時收回這句話，你的大學成績怎么樣？”湯米突然想到什么，好奇的對他問道。

“額……這個……”

布魯斯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不及格，所有的科目都是不及格。”

“不及格？！還是所有的？！那你豈不是會被開除？”

湯米臉上的表情突然呆愣住，隨后擺了擺手，安慰道：

“沒事，布魯斯，人生是一場歷程，風也好，雨也罷，不同的路上有不同的風景，你也沒必要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沒上過大學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憑你的條件，將來隨便上個大學生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渣男一點，整個哥譚大學都是你的后宮。”

“湯米，其實……

“哥譚大學是我家投資的?！?

布魯斯默默道：“他們不敢開除自己的董事長。”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和你說話?！睖椎哪樅诘南駢K碳，轉過頭不想理他。

“先生們，女士們，這是一次跨時代的嘗試，這是一次超時間的研究！”

一個并不算宏亮的聲音突然在兩人不遠處響起，他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禿頭、還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正向他身旁的上流人士們講述著自己的研究。

“我向你們保證，只要現在投資我的基因項目，那么在未來，大家都會獲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雨果博士？他怎么會來這兒？”布魯斯疑道。

“你認識他？”湯米雙手環抱，明知故問道。

布魯斯點了點頭：“他是哥譚大學精神病學的教授，我報了他的課程。

“實話實說，他講的不錯，想法也很特別，就是性格不怎么好，我不就是上課一直睡覺，下課不寫作業，還經常缺考嗎，他也不至于給我打個零分啊！”

“我反倒認為這位雨果博士在教學方面很嚴謹?！?

湯米反駁道：“而且看起來他現在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

雨果教授身旁，一個帶著華貴首飾的女人眼里滿是鄙夷，帶著戲謔的意味對他道：

“那么教授，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基因項目可以在未來按照自己的意愿，讓我們隨心所欲地打扮自己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庇旯┦炕卮鹚?。

得到雨果博士的答案，她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又打量了博士一番，隨后帶著譏諷的語氣問道：

“所以在未來的世界，就沒有人會是矮個子了？”

“想多高就多高，女士?！?

那名女士指著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思：“那……應該也不會有人患羅圈腿了吧？”

博士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繼續回道：“我想……應該不會?！?

“那近視呢？”

“視力退化也是遺傳之一?！?

“嗯……再讓我想想?！?

那女人看著雨果博士稀疏的頭頂，突然笑了起來：“我想，以后一定不會有禿頭這種情況存在了吧？！”

“夠了！”

布魯斯從一旁走了過來，情緒十分不滿道：“這位女士，你難道不知道‘來者皆是客’的道理嗎？我想雨果博士并沒有招惹你吧？”

“并沒有招惹我？布魯斯，你可真是善良?！?

那女人冷哼一聲，隨后回道：“這個騙子壓根就沒被邀請，他是自己偷偷進來的！

“之前也有人相信過他的研究，結果呢？投進去幾千萬，全部都打了水漂！

“你說，他和那些打廣告，騙人錢的人有什么區別……”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要好的朋友拽走了。

布魯斯在哥譚那就是土皇帝，即便很多時候他的憤怒都是裝出來的，但已經足以讓其他人膽戰心驚。

“呃，對不起，布魯斯，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壞學生?！?

雨果看著布魯斯，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也許我根本沒資格當你的老師?！?

“不，斯特蘭奇先生，別這么說，你至少……至少……”

布魯斯想找些話來安慰這個可憐的中年男人，卻發現自己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這很合理，畢竟布魯斯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上課從來沒聽過講，自然也不會了解自己的老師都是什么樣的人。

“至少你從來不騙窮人的錢?！?

湯米幫布魯斯解了圍，從一旁走了過來，微笑著對雨果道：“你好，雨果博士，久仰大名了?！?

他這句話還真沒作假，當初湯米在看一部神劇的時候，總是對里邊死了又死，活了又活的大小角色頗有微詞。

偏偏那部神劇誰都能復活，就是男二號的爹媽復活不了，讓他不禁急呼：正常死個人就這么難嗎？

對了，那部神劇叫《哥譚》，導致其死不了人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雨果博士。

“你……認識我？”

“有過一面之緣?！?

湯米點頭介紹道：“我是GCPD的局長湯米，看起來你最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啊……的確。”

斯特蘭奇嘆氣道：“如你所見，局長，沒人支持我的研究，恐怕過不了多久，我的項目就會因為破產而被關閉了?！?

“嘶，是這樣嗎？”

湯米挑眉，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緩緩道：

“雨果博士，可是我好像記得……前不久，你才剛向馬羅尼借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