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日報2006年10月21日刊：

“據線人匯報，‘麻煩三重奏’組合實為一群無聊的富二代想在哥譚市搞事情，被蝙蝠俠胖揍一頓后洗心革面！

“馬克西幫老大馬克西·宙斯和其妻子復婚，并宣稱其再也不會違法犯罪。

“哥譚市最受歡迎的酒吧——冰山酒吧近日宣布暫時停止營業，其原因與其背后老板奧斯瓦爾德有關。

“近日，哥譚街頭時常出現死因奇怪的尸體——受害者都是被嚇死的，兇手身份依然在調查中。

“昨日上午，哥譚警方在某廢棄工廠內發現了一具已嚴重腐爛的尸體。

“據知情人士透露，尸體上有一小部分皮膚，按照拼圖的模樣被取下。

“警方將兇手稱為‘拼圖殺人魔（豎鋸別稱）’，警局局長湯米王卻認為，GCPD應該把重心放在更重要的事上……

“頭條廣告：橡膠燃燒的氣味撲鼻？輪胎摩擦的聲音響徹耳畔？賽道上急車飛馳目不暇接？盡在下周六的印第安納波利斯500英里大賽！

“在賽車場上，你將看到世上最勇敢的賽車手、三冠王杰克·霍根的英姿，他比賽甚至不需要安全帶和氣囊！

“你還在等什么呢，快撥打電話，現在就來訂購門票！”

“愛德華，你說我要是帶芭芭拉去看賽車比賽，她會不會心情好點？”

湯米站在證物室的門口，一邊看著今天的晨報，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瞅著悶煙，絲毫不在乎會不會毀壞物證。

反正他是警局老大，他說誰有罪就有罪，他說誰無罪就無罪。

“芭芭拉已經三天沒和我聯系過了，打電話不接，我上門找也不開門，哎，說真的，女孩兒們都這樣嗎？”

湯米把煙踩滅，作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對謎語人問道：

“對了，我有一陣沒見到你女友了，她之前可是天天和你膩歪在一起，怎么，你們也鬧矛盾了？”

“局長，我認為女生是不會喜歡看賽車比賽的。”

愛德華的臉色變了變，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

“哦，你說小柯啊，我們……我們的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嗯，大概女孩兒們都是這樣。”

兩人沉默了許久，湯米突然咳嗽了兩聲，隨后拋出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愛德華，你聽說了嗎？前幾天晚上在哥譚高塔發生了一起墜落事件，當場死了六個人。

“根據技術員初步探測得知，他們當時的緊急通話員沒有對他們進行救助，反而是說了一個謎語：

“‘一個人的家住在三十層，但他每天下班回到家只按二十層的電梯，最后再走十層回家’，我記得你擅長玩謎語，答案是什么？”

“因為他太矮了。”

愛德華當機立斷地回答，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什么，連忙捂住了嘴。

“嘿，看起來他們還真沒說謊，你小子天生就是這塊料！”

湯米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后道：“有沒有考慮過起個諢名？哥譚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這么干。

“讓我想想，既然你這么喜歡猜謎語，以后不如叫……‘謎語人’好了！”

“‘謎語人’？呵呵……這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兇手的名字嗎？”

愛德華面無表情道：“湯米局長，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嘶，那我可能是忘了，你瞧瞧，年紀大了就這點不好。”

證物室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許久，愛德華突然拿出一個磁帶，對湯米緩緩道：

“局長，你還記得昨天在廢棄工廠里發現的那具尸體嗎？我在現場找到了這個。”

他拿著那份磁帶，對著湯米晃了晃。

“我聽了里面的內容，做了機械處理，于是我對它進行了修復——依稀能聽出來，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根據現場警員的勘探，死者為男性，年齡在二十二到三十歲之間，身高一米八左右，體型壯碩。

“但問題怪就怪在——”

謎語人擦了擦自己的眼鏡片，像是揭露謎底一樣興奮道：

“一個女人，是怎么把他帶到這里的？

“要知道，工廠可是在郊區，即便給他下了藥，再開車來到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這過程中，只要被人發現，她可就會功虧一簣。

“而這起案件很明顯屬于仇殺，兇手選擇了極其痛苦的折磨方法，現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饑餓’是一種多么殘酷的折磨。

“因此，我認為這位女士在實現自己的目標前，是絕對不會允許計劃敗露的。

“所以我可以大膽推論，這位女士一定有同伙，而你，湯米局長，在尸體從被綁架到死亡的那幾天，你根本沒來過警局。”

話畢，愛德華胸有成竹地看著湯米，臉上還露出了小孩子聽到有新游戲玩的時候，才會露出的單純笑容。

“嗯，不錯的想法，但是……理由呢？”

沒有意料之中的慌亂，沒有意料之中的沉默，湯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像是嘮家常一樣對愛德華平淡的說道：

“尸體的身份應該不難辨認，那么我想請問，GCPD的局長和一個街頭混混之間，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

愛德華被他這么一問，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他偏執的性格讓他逐漸被困在這個問題之中。

任謎語人怎么想，他都想不到湯米其實有個系統，還知道哥譚，甚至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劇情。

“愛德華，你有一個聰明的大腦，但你不該這么使用它。”

湯米像是在面對一個成績不合格的學生，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后對他引誘道：

“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你繼續調查，如果你真的查出來了什么，我就跟你說一個這世界上絕對沒人知道的謎語。

“是關于……蝙蝠俠的。”

走出房門，湯米隨手把報紙扔到一張桌子上，邁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是人就會有弱點，哥譚市的反派們也不例外。

在湯米的努力下，黑面具的反派聯盟已經被他策反了個七七八八。

諸如那些還具有大部分人性的，會被金錢和物質所操控的反派們，湯米優先選擇用實打實的利益說服對方。

例如急凍人，湯米讓布魯斯給他的老婆準備了最好的醫療手段維持生命，于是他瞬間聽話的像一條狗。

還有大白鯊這種黑幫分子，湯米自從接觸黑幫開始，就知道對方只想安安穩穩地躺平收錢，于是他又讓布魯斯給對方卡里打錢。

一千萬不夠就兩千萬，兩千萬不夠就四千萬，四千萬不夠就上億。

要是這還沒法打動他們，那就只能讓蝙蝠俠來打動了，前不久的企鵝人就是他們的下場。

像是那些已經有點魔怔，染上瘋病的可憐人們，湯米也沒有放棄，咱有了病就得治。

好比黨衛隊隊長、獵狗等還有救的，湯米直接對癥下藥，按照維克托的流程來上這么一遍，果不其然也“治好”了不少人。

至于那些已經病入膏肓，整個人墮入陰暗面的反派們，湯米直接派出豎鋸，和他們玩上幾個必死的游戲。

雖然這么一圈下來，黑面具手下的人雖然不減反增，但其中大多數早已成了湯米的眼線。

到最后，這場人脈戰已經變成了黑面具招募一個，湯米緊跟在身后變節一個。

從這就能看出來哥譚反派都是些什么貨色了，他們的道德水準和約定、協議都是假的。

想要操控他們，要么比他們更兇更惡，要么抓住他們的把柄。

而謎語人的把柄又是什么呢？每個人都知道，那就是他對于解開謎題的偏執。

不錯，湯米自然不會犯下這么愚蠢的錯誤，電視機里那份磁帶，自然是他故意留在那里的，為的就是引愛德華上鉤。

現在看來，果然成效顯著。

現在湯米終于能休息休息了，黑面具的人全是自己的臥底，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怎么輸？

“湯米，你收到請柬了嗎？”

芮妮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著湯米走了過來，還舉起了自己手上的三份信件。

“有人給我寄了這個，邀請我去參加這周五也就是明天的蒙面舞會，這封是你的，這一封是……”

湯米接過信件，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不屑地笑了笑。

看來黑面具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打算在這一次把自己的敵人一網打盡。

還是那句話，裁判、球員、觀眾席都是我的人，小小黑面具，拿什么跟我斗……

“欸，湯米，你見到哈維去哪了嗎？”

芮妮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他道：“剩下這一份是給他的，但是他今天好像沒來警局。”

“你說什么？哈維沒來？”

湯米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突然想到哈維這幾天都不見蹤影，氣憤地一拍桌子，戴上配槍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他不是今天沒來，是自從我前天說完那件事之后，就沒再見到他的人影！”

“我操！怎么總有人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生活圈，那哈維的這個圈子恐怕比單細胞生物還要單一。

在工作日，他會按照警局——酒吧——家的順序依次循環。

到周末就更簡單了，他連去警局都免了，從早到晚像個雕塑似的泡在酒吧里喝酒。

所以想找到哈維并不難，在湯米搜索了，他常去的幾個酒吧后，終于在上東區的鷹巢酒吧找到了他。

“近日，哥譚市市長漢密爾頓·希爾的任期屆滿，他宣布將在萬圣節后再一次競選市長。

“同時，冰山酒吧老板奧斯瓦爾德·科波特也值得我們關注，他同樣公開宣布，自己將競選下一屆哥譚市長。

“據哥譚民眾實名舉報，漢密爾頓市長在其就任之間期間，與法爾科內為首的黑幫分子有密切聯系，同時為其犯罪活動提供便利。

“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在蝙蝠俠出現前，法爾科尼的犯罪帝國深入我們城市的根基，包括‘杰出的’哥譚警局。

“說實話，我們不知道一位新市長對哥譚來說是好是壞。

“但要我說的話，沒有什么，是比一個壞警察更讓人覺得糟糕的了。”

“布洛克，你他媽的這個爛酒鬼！！再喝你馬上就要下地獄了！！！”

伴隨著電視機里主持人的聲音，湯米一把抓住了哈維握著酒杯的手。

“呵……湯米？”

哈維不耐煩地搖了搖頭，掙脫了他的束縛，將酒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但已經夠多了，不是嗎？你已經三天沒回警局了，也該回去了。”

“不行。”布洛克語氣堅定道：“在我解決完這個之前，我絕對不走。”

“這瓶酒？”

“跟酒沒關系，是他。”

哈維轉過身，給湯米指出一個正在打一旁臺球的男人。

“這個男人叫達蒙·德魯斯，馬羅尼的心腹之一，曾打斷過許多人的骨頭。

“前天晚上，他的女友想和他分手，結果被他打了一頓，還有她的孩子，天哪，那女孩只有十歲。

“女人報了警，來的警員們就這么在旁邊看著，沒有一個人沖上做點兒什么，去幫幫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

“他們只是看著，然后對我說‘不是你打的，你為什么要管’。

“湯米，聽聽這話吧，這是一個警察能說出來的話嗎？！

哈維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飲盡。

“嗯……但不得不說，他們做的事真的太對了，我當時直接沖上去了，而我獲得了什么呢？”

哈維把手伸進兜里，胡亂掏了兩下，將兩顆后槽牙擺在湯米面前。

“我當時沖上去了，然后被揍的掉了兩顆牙！沒人過來幫我，你知道的，沒人！”

湯米有些發愣，他嘗試安撫哈維的情緒，柔聲道：“也許我們可以找到她和她的母親，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而且韋恩集團的醫療也很發達，你的牙可以補上的。”

“不湯米，你沒有意識到我話里的重點。”

哈維沒有繼續倒酒，反而是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全部灌倒自己的嘴里，雙目赤紅道：

“他媽的，如果這就是當好人、當好警察的代價，那我真的想當個壞人，但是想讓我就這么放過那個狗娘養的？

“我告訴你——不，沒門！”

說完這句話，哈維布洛克猛地拿起酒瓶，用力在吧臺棱角處砸了下去，隨后轉過身，快步朝著德魯斯走去。

“嘿，德魯斯！聽說你喜歡打女人和小孩兒？來試試這個吧，會讓你痛快的！”

“布洛克，別！”

湯米的話說晚了，哈維手中的碎酒瓶已經狠狠扎進了德魯斯的肉里。

好在他還有一個警察最基本的素養，酒瓶避開了臟器，只是插進了德魯斯的大腿。

但達蒙的運氣顯然不是很好，玻璃劃破了股動脈，鮮血順著他的大腿滴落在地上。

酒吧里的喧鬧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轉了過來。

人們有的一臉興奮，靠在一旁看戲，有的心驚膽戰，早早叫喊著跑了出去。

而剩余的絕大多數人，先是一愣，隨后一臉猙獰的抄起家伙，沖著布洛克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