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米局長，今日一見，才發現原來你如此博學多才，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可以來深入探討一下這個社會的各種問題。”

“湯米局長年輕有為、人中龍鳳，怪不得這么年輕就能當上警察局長！依我看啊，以后我這市長，乃至上邊的州長位置都要讓給湯米局長來當了！我們這些老東西就該早點退休才好！”

“天哪湯米！你好帥！你們東方人都是這么帥嗎？！我看電影里面演的，還以為你們都是寬眼距、瞇瞇眼的猴子呢！”

哥譚市政廳內，湯米正身著警服、胸帶警徽，滿臉笑容地和來客們推杯換盞。

他沒出過國，來哥譚之前，他還以為酒桌文化只在國內盛行呢，現在看來，外國人對阿諛奉承也一套一套的。

大家知道了湯米局長和法爾科內合作，原本還對他避之不及，現在一個個都覺得他是香餑餑，像漢密爾頓市長和彼得專員，前兩天還一臉正氣地對他施壓，現在就變成了他官場上的好同僚。

湯米對這種場合不是很得心應手，勉強附和了幾句，最后還是布魯斯過來解了圍。

“湯米，兩分鐘之前，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窘迫的樣子了。”

大少爺手里握著一杯香檳……哦不，是姜汁，他問道：“我覺得剛才那個女人問的挺有意思，你對那個問題怎么看？”

“怎么看？我站著看。”

說起民族話題來，湯米是絕對不嘴下留情的，哪怕對方是蝙蝠俠也不行：

“那只不過是國家抗衡之間的一種策略罷了，其實我們在國內，也有人把你們看成白皮豬，黑皮鬼。”

布魯斯臉都綠了，他看著湯米，在此刻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只好對他低聲罵道：“Fuck you，湯米，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現在的。”

“哎，布魯斯，看起來沒有一個老師教過你該怎么罵人？”

湯米失望地搖了搖頭，對布魯斯認真道：“我來教你一句，你會說中國話吧？跟我學：操——你——媽，這三個字的含義是‘Fuck you Mother’。

“草——膩——馬？是這樣嗎？”布魯斯用不是很流利的中國口音道：“中文比較難學，這是我為數不多沒有精通的語言。”

“對對對，你說的很對！”

湯米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他現在理解姜文為什么喜歡教外國人說中國話了。

布魯斯認真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了湯米這個老師，隨后他笑著道：“湯米，我草膩馬。”

“我也是，布魯斯。”

湯米誠懇地看著他的眼睛，兩人對視，心照不宣的笑了出來。

不遠處端著托盤的阿爾弗雷德不知為何，心臟忽然猛地一跳，他轉頭看向笑容滿面的兩人，眼中帶著狐疑的神色，上下不斷打量著湯米。

“湯米好歹也是個局長，不能把我布魯斯帶壞吧？”

“不能吧？”

“湯米局長，到你演講的時間了！”

一人走了過來，把麥克風遞給湯米，湯米朝著他點點頭，轉頭望向了門外。

市政廳外站著一群又一群哥譚民眾，翹首以盼著他的發言，這場演講不光是他剛上任的一把烈火，更是對昨晚上東區爆炸案的一個交代。

“好吧。”湯米有些落寞的聳了聳肩，對布魯斯道：“看來我沒法教你更多有趣的東方話了，還有，你提前做好了準備嗎？”

“比如說什么電視臺恐怖主義演講、市政廳前釋放的毒氣彈或自殺式襲擊之類的？這些對哥譚的反派來說，可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的事。”

“放心吧。”布魯斯認真地朝他點了點頭：“已經做過檢測了，周圍一片正常，肯定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事，當然，除非你怯場。”

“肯定不會的。”湯米扣好西裝的扣子，自信地邁步走了出去。

不就是高檔一點的傳銷嗎？誰不會啊？

“哥譚市民們，你們好！我想今天……是難忘的一天，是非同尋常的一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哥譚市中心醫院，佩頓萊利強撐著身上的疼痛，終于換好了自己的衣服。

盡管還帶著血，但她并不是很在意，湯米這個人讓她感覺很可怕，好像什么事他都知道，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范圍之內。

盡管他并沒有向佩頓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但佩頓覺得還是早點從他身邊抽身而出較為明智。

“但是……還能去哪兒呢？”

走在哥譚的街道上，佩頓有些迷茫，她從醫院里偷跑出來了不假，但家已經沒了，未婚夫還背叛了自己。

如果他的計劃真的成功，那他現在已經掌控了整個局勢，約翰尼知道自己沒死，肯定還會來追殺自己。

“拓大一個哥譚市，卻沒有一個容身之處？”

佩頓一邊想著，一邊漫無目的地走在哥譚的街道上。

她走過商業區，看見投機倒把的金融家們操縱著股票市場；她走過紅燈區，看見妓女們站在街頭巷口，對著來往的男人們搔首弄姿；她走過貧民區，看到一個男孩因為偷了東西，被一群老人們毆打致死。

“沒有人能救他們。”佩頓心想：“究竟是什么把哥譚變成這樣？是這幾條街的人？還是今晚在市政廳里享受燈紅酒綠的人？”

佩頓不知道，她想不明白。

哥譚市已經入了深秋，比別的地方天黑的更早，也更冷，她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后裹緊了大衣，繼續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在我八歲那年，我才第一次了解到哥譚這座城市，在那時，我從未想過，我會踏上這片土地，更沒想過能當上GCPD的局長。”

市政廳前，湯米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對著長槍短炮和哥譚市的民眾道：

“我來到這里，見到了很多事、很多人，我看到了哥譚最黑暗的那一面，我也相信，沒有人希望哥譚變成那副樣子。”

“站在這里，我敢肯定的說——在哥譚，美國夢已經死了。

“看看吧，我們要的平等、自由、民主在哪里？上層人歧視下層人，下層人歧視黑人和黃種人，有色人種反過來歧視所有人，甚至包括他們自己，這是多么可笑的事實？

“什么？你說你認為這并不公平？等到哥譚那群腐敗的官員把你抓進黑門監獄，再去討論民主和平等吧！”

湯米頓了頓，看著下面沒什么反應，于是對面前的人潮怒喊道：

“他媽的，你們覺得這正常嗎？還是說你們已經被馴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