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邁恩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自己的女兒索菲亞道:“這就是你對我說的?他同意和我們合作?”
“那天他的確是這么說的。”索菲亞緊張地搖了搖頭,辯解道:“大概是他后來又遇見了布魯斯,所以改變想法了?”
“那不重要。”卡邁恩搖了搖頭:“我只需要清楚對方是敵是友就好了,還有,維克多還是沒有信息嗎?”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一個角頭點了點頭,小聲道:“還是沒有。”
“一群廢物。”
卡邁恩冷哼一聲,指示道:“找不到,就別再找了,把那些蝙蝠、貓和殺手身上的事放一放,把重點放在布魯斯韋恩上。”
“能讓警察局長瞬間改變自己的立場,這個花花公子看起來也不是個草包。
“索菲亞,情報是你誤傳的,我給你一周時間,把那三十個人給我帶回來,至于那個湯米王……要么你把他殺了,要么你把他捆上船,否則就別回來了。”
“是,父親,我明白了。”索菲亞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緩緩道。
“還有——”
卡邁恩環顧了一圈屋里的人,皺眉問道:“有誰能給我個解釋,為什么埃薩姆今天沒有來?別告訴我他這把年紀還邁的動腿去妓院找小姐。”
沒人回答法爾科內,就當他都以為這個問題沒有答案的時候,突然的一聲巨響給出了震耳欲聾的應答。
“媽的!那是埃薩姆的地盤!”
一個角頭看著窗外那片爆炸的地區,猛地一拍大腿,驚呼道:“Fuck!他被人襲擊了!”
“是誰?”
法爾科內走到窗邊,緊緊盯著黑暗中的那團火焰。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里出現了許多人——曾經的仇敵,現如今的對手,以及在暗處對他虎視眈眈的那些人,但無論怎么猜,他都不會想到真相。
現如今知道幕后黑手是誰的,恐怕只有一個人,佩頓·萊利。
此刻,她緩緩走在下城區的街頭,一只手捂著傷口,一只手抱著一個木偶。
她渾身是血,眼神迷茫,傷口很疼,佩頓甚至想就這么死了,但腦海里有一個聲音,那是她的潛意識驅使著她,它說必須去做點什么。
十分鐘前,佩頓的未婚夫約翰尼襲擊了她和腹語者,并向她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殺妻弒父,再裝成受害者的樣子,接管愛爾蘭人和自己父親的所有地盤。
很顯然,那場爆炸證明了他的計劃很成功,佩頓不知道是誰給他出謀劃策,又是誰提供了那么多的炸藥和軍火,她此刻也無法去想。
約翰尼把心中多年的怨恨全部發泄在了佩頓身上,這個美麗的女人被揍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牙齒至少碎了兩顆,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
唯一的好消息是,約翰尼朝她最后開的那一槍沒擊中要害,她暫時還沒死。
于是,佩頓抓起那個叫疤面的人偶,瘋狂的朝著街外跑去。
她不會回到那個叫家的地方,約翰尼敢動手,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愛爾蘭人說不定早就被侵蝕了,老肖恩死的恐怕比埃薩姆還要早。
她只有一個地方能去,哥譚市警局局長辦公室。
佩頓很慶幸自己昨天拜訪了湯米,但她也在恐懼,她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想做什么,利用她?玩弄她?還是其他更惡劣的事情?
佩頓不知道,她也不在乎,畢竟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了。
于是她把懷中的人偶抱得更緊了,拼了命地朝著警局的方向走去。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
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用沉穩厚重的聲音道:“再不接受治療,不超過十分鐘,你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意識,最后死在哥譚市的街頭。”
“蝙蝠?是我快要死了,看到幻覺了嗎。”佩頓一怔,喃喃自語道。
“他不是幻覺。”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轉頭望去,湯米靠在路燈旁,拋掉了手中的香煙,走到了佩頓面前:“還有,你說對了,再不去醫院,你就真要死了。”
“湯米?”
佩頓見到來人,突然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她自嘲地笑了笑,隨后喃喃自語道:“天哪,我頭一次體會到,看到警察的感覺這么好。”
話畢,她徑直的朝后仰去,湯米早有預料,先行一步抱住了她,又朝著巷口招了招手,兩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了過來。
看著救護車駛去的方向,布魯斯郁悶的搖了搖頭,對著湯米不解道:“湯米,我總感覺你好像知道所有事一樣,偏偏我還看不穿你。”
“別緊張,大少爺,你只需要知道我站在你這邊就夠了。”
湯米笑了笑,本想給布魯斯發根煙,突然又想起來他不抽煙,只好悻悻的把煙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對湯米問道:“但……你使用的手段好像不怎么光鮮。”
“那是因為哥譚需要這樣的方法,你要知道一件事,哥譚市現在的人口還是太多了。”
布魯斯不抽煙,湯米自己又點上了一根,來到哥譚以后,他的煙癮比之前大了十幾倍。
“哥譚早就已經爛了,爛到了骨子里,有些人對此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視法律如無物,自顧自地行著惡事;有些人面對現狀,痛罵著環境、制度與社會的不公,于是選擇助紂為虐,變成了沉默的大多數。
“有些人羨慕身居高位的政客和官員,拼死拼活不惜付出一切也要爬上去,一睹山頂的風景;有些人自詡‘世人皆醉我獨醒’,最終也只不過是守著一畝三分地了卻殘生。
“有些人從中看到了利益,他們操縱著權柄、制定著法律,與黑幫和瘋子合作,只為從中竊取利益;有些人心地善良,試圖通過某種方法來治療哥譚的疾病,但他們所做的就好像勸婊子從良一樣,可悲、可笑、可嘆,并且沒有任何價值,沒有任何希望。”
“所以……你是哪一種人?”
“哪一種都不是。”湯米搖搖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路燈突然熄滅,在黑暗中,只有煙頭的一點火光若隱若現,他說:
“我要做的事很簡單,壞人是不會害怕一個好人的,哥譚也不會那么容易就被拯救,所以……我要找到更壞的人為我所用,我要用邪惡……來戰勝邪惡。”
“我要站在哥譚的最高處,看著這座城市如何化作廢墟,然后在廢墟中,重建出一個嶄新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