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三十一分,哥譚市上東區的一間咖啡廳里。
佩頓萊利靜靜的喝著咖啡,在她面前站著的是佩頓的未婚夫,約翰尼塞巴蒂諾,此刻,他正卑微的向佩頓哀求著。
“佩頓、佩頓,聽我說,你必須得幫幫我!犀牛馬上就要找上我了,被他抓住的人是什么下場,你比我可清楚多!”
佩頓早已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她把咖啡杯放下,淡淡地回復道:
“你父親應該能幫你解決這事吧?而且你們不都認為是我主動勾引了警長嗎?現在怎么又來找我幫忙?”
“拜托佩頓,我怎么會這么想呢?”約翰尼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父親都一把年紀了,就別讓他操心了。”
佩頓沉默了幾秒,最后還是問道:“你惹上什么麻煩了?別告訴我又是之前的那幾件事。”
“其實……也不算大麻煩。”約翰尼吞了口口水,撓了撓頭道:“就是偷了阿諾德的一點兒錢和貨。”
“阿諾德?阿諾德威斯克?那個叫‘腹語者’的老頭兒?!你是怎么敢惹他的?”
佩頓一驚,直接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罵道:
“約翰尼,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以為能從阿克漢姆瘋人院和黑門監獄里走出來的人都是正常人嗎?”
“嗨,佩頓,雖然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是我建議你別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約翰尼突然變了臉色:“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但我們現在還沒結婚。”佩頓冷靜道:“我幫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你要知道,我沒有必須要幫你的理由。”
“為了你們家族能在哥譚繼續存活下去。”約翰尼哼了一聲,冷冷道:“如果你放棄了婚約,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佩頓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桌上的咖啡,想起了昨天晚上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于是,她對著約翰尼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佩頓走到了一間公寓門口,她遲疑了幾秒,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的沙發上正坐著一位身材矮胖,面相和藹的老人,他的手中拿著一個人偶,在沙發后還站著個身高幾乎頂到天花板上的壯漢。
“歡迎,佩頓小姐。”阿諾德手中人偶的嘴部一張一合,對佩頓說道。
“為什么你們每個人好像都知道我會來?”佩頓有些納悶:“難道就這么容易猜嗎?”
“每一個人?”人偶不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知道——約翰尼那個慫貨是肯定不敢來親自見我的,所以……你準備付出什么,來拯救你的未婚夫呢?”
“你被盜的所有財產和貨物。”佩頓想了想,繼續道:“加上愛爾蘭黑幫掌控地區內的毒品販賣權,利潤給你五成。”
“我要十成。”疤面惡狠狠道:“還要你們幫派所有利潤的百分之五十,否則約翰尼今天就會死。”
“疤、疤面先生,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高了?”佩頓還沒說話,阿諾德反倒先幫她講起了情:“佩頓小姐并沒有惹我們,而且她也蠻有誠意的。”
疤面瞥了一眼阿諾德,雖然連這個動作都是阿諾德自己操縱人偶做出來的,隨后人偶說道:“好吧,那就百分三十,但‘永遠’的利潤一分都不能少!”
“我明白了,感謝您的慷慨。”佩頓對著阿諾德和疤面道謝,站起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公寓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阿諾德對身后的犀牛使了個眼色,這個身高兩米三的壯漢緩緩走到門口,隨后打開了門。
犀牛是阿諾德最忠實的手下,他的這個稱號來自他的外表,在哥譚黑幫這一圈子內,沒幾個人能和他的體格相提并論。
超重量級的身材放在黑幫的無規則自由搏擊戰中,天生就有極其巨大的優勢,但是很明顯,哪怕犀牛再壯碩,他也是個人,而人是沒有辦法在這么近的距離里硬抗子彈的。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犀牛的腹部出現了十余個血洞,他的身體頓了一下,隨后在沖擊力的作用下猛地向后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身后的佩頓身上。
緊接著,門口的幾個人掏出沖鋒槍,對著屋內一片掃射。
阿諾德這個在哥譚也算有名的經典反派,在這一瞬間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疤面人偶死死的護在自己槍下,然后被子彈穿過身體。
至于佩頓則是命不該絕,被犀牛的尸體護住,未被流彈擊中。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停下,約翰尼從屋外走了進來。
他掀開犀牛那已經血肉模糊的尸體,對躺在地上的佩頓,放聲笑道:
“佩頓,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很討厭你那副高冷的樣子。”
“值得慶幸的是,以后我再也見不到了。”
……
與此同時,哥譚市最大的黑幫頭子,卡邁納法爾科內的豪宅內,他正背對著自己的親信,看著墻上的哥譚市地圖。
“所以……那三十多個人現在還沒被他放回來?”
屋里一片沉默,最后不知誰壯著膽子小心翼翼道:
“是、是的,市長和希爾專員按我們說的向他施壓,但湯米依然沒有放人的意思,他應該是和布魯斯韋恩達成了什么協議,所以才……”
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接沉默了下去,所有人都在看著那個有些滄桑的背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個屋里的人在哥譚都是黑幫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此刻他們卻不敢觸怒一個半百老人。
千萬不要認為哥譚市只有絕對智力、絕對武力的反派才強大,在哥譚,光會打有個屁用?
出來混,是要講實力、講勢力的,而法爾科內顯然具備這兩點。
沒人知道他是怎么一步步爬到這個位置的,因為和卡邁恩作對的人都死了,盡管已經年過半百,但所有人都承認,法爾科內是哥譚市的一個傳奇。
上面的位置坐久了,卡邁恩也有了很多習慣,就好似現在——如果他表現出來一副生氣的模樣,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大半是他裝出來的。
但此刻,他這一副云淡風輕,好似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才是讓人真正恐懼的,這代表著哥譚市的地下國王,真正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