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懂那么一點點,只是手藝不精,不然還能幫卓叔多贏一些。”張不語很謙虛的說道。
黃超給張不語倒了杯酒,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既然有這個本事,怎么還會把家財都輸沒了呢?這不合理啊。”
張不語嘆了口氣,說道:“黃頭,練手藝也需要時間的,沒有千百次的實踐,哪里能練出來手藝?”
黃超笑道:“你這代價有點高啊,家財都快輸沒了,才把手藝練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手藝練出來了,家財隨時都能拿回來。”
張不語哈哈一笑,說道:“沒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借黃頭的吉言了,小弟也希望有朝一日我張家能再起來。”
兩個人喝著酒聊著天,直到衙門里有人找過來。
一個衙役跑到酒館里,找到黃超便說道:“黃頭,您果然在這里,我就猜到您跑這來喝酒了。
趕緊回吧,縣尊找您有事呢。”
黃超一聽,忙問道:“縣尊找我?找我什么事兒?”
那個衙役說道:“西里巷子有人被殺了,估計縣尊是讓您去看看。”
“好,咱們這就走。”說著話,黃超站起身來,對張不語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張不語忙應了一聲,起身去會了賬,然后便跟著黃超和那個衙役回到了衙門。
黃超帶著張不語直接去了郭縣令的廨房。
到了廨房外面,黃超便躬身高聲說道:“縣尊,黃超來了。”
“進來吧。”廨房里面?zhèn)鱽砉h令的聲音。
“跟著進來。”黃超對身后的張不語說了一句,然后推門進了廨房。
張不語也跟了進去,就見到郭縣令躺靠在躺椅上,手中還拿著一本書,顯然剛才還在看書。
黃超忙上前一步,施禮道:“小的黃超見過縣尊大人。”
張不語也忙施禮道:“小的張不語見過仙尊大人。”
郭縣尊嗯了一聲,然后就看向張不語,拍了拍腦袋,又指著張不語說道:“你,你是那個新來的吧?”
張不語忙躬身說道:“是,小的是新來的,小的叫張不語。”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郭縣尊說道:“你好像就是黃超介紹來的,對吧?”
“是,小的是黃頭介紹來的。”張不語說道。
“行了,你出去等著吧,這里沒你什么事兒,回頭你聽黃超指派就是了。”郭縣令對張不語說道。
“是,大人。”張不語應了一聲,退出廨房,到門外去等著了。
這時郭縣尊才對黃超說道:“西里巷子余家出了命案,曹爽已經(jīng)帶著人趕過去了。
本官覺得曹爽的資歷還是淺了些,怕他做不好,因此派你去跟著看看。
余家的家主余朝友是磨堪司判司官,如今就是余判司被殺了,這事兒不小。
本縣令這些天犯了腳疾,走不得路,因此只能你們?nèi)タ纯戳恕?
你去了之后要仔細查證,盡快理出個頭緒來,說不定上面很快就有官文下來催促,咱們要盡快給上面一個交代才行。”
磨勘司乃是鹽鐵司、支度司和戶部下屬的有司衙門,他們負責的便是查驗鹽鐵、支度和戶部的賬本,對那三個有司衙門的賬簿進行復查,確保那三個有司衙門的賬本沒有問題。
因此這磨勘司判司官的職位雖然不高,但是權力卻是不小,也算是油水豐厚的衙門了。
每年戶部劃給磨勘司的費用都是往高了給的,為的就是堵住磨勘司那些人的嘴。
磨勘司判司官余朝友死了,這就是一個大案子,不知道要牽扯多少人進來。
因此錢塘縣郭縣令干脆就說自己犯了腳疾,不出面了,只讓手下人去查案,他在衙門里面等著看風向。
而郭縣令之所以派黃超去查案,一是黃超的確是個查案高手,二是黃超最會看風向,也知道什么時候說什么話,什么案子應該給出什么結果。
而且黃超給出的結果不管對錯,都是有理有據(jù)無從辯駁的那種。
這也是黃超深得郭縣令信任的原因。
黃超從郭縣令的廨房里出來,便對守在院子里的張不語說道:“老三,跟我去看看吧,多學著點。”
說著話,他就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張不語朝著黃超抱了抱拳,快步跟上。
西里巷離著錢塘縣衙并沒有多遠,因此黃超帶著張不語很快就到了余家。
這時余家的大門外已經(jīng)有縣衙的衙役和幫閑們守著了。
見到黃超來了,那些衙役和幫閑也都是上前見禮。
黃超只是嗯啊了幾聲,就帶著張不語進了余家。
見到黃超帶著張不語來了,已經(jīng)在現(xiàn)場勘察的曹班頭便迎了上來,朝著黃超說道:“老黃,你來得正好,你也看看吧。
余判司死得有些蹊蹺啊。”
說著話,曹班頭朝著房間里指了一下。
張不語朝著房間里看去,就見到一個女子的尸體趴在房間門口里面的地上,背朝著天。
黃班頭點了點頭,帶著張不語進到房間里,那個曹班頭也跟著走了進來。
余家家主余朝友是死在他小妾的房間里,跟他一起去了西天的還有他的小妾彭氏。
余朝文是死在床上的,而他的小妾則是死在門口,兩個人都是身中數(shù)刀斃命的。
黃超帶著張不語走到床前,就見到余朝友的脖子、胸口、小腹等處都有刀痕和血跡。
黃超彎腰在余朝文的身上仔細看了一下,又伸手摸了一點余朝文的血,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先中的毒,后被殺的。”黃超對身旁的張不語和曹班頭說道:“殺人的人這是怕余判司死不了啊,明明已經(jīng)下了毒,還要來補上幾刀。
這說明兇手也是一個新手,不確定自己的下的毒能毒死余朝文,這才來補刀的。
老三,你再看這些傷口,胸口上的是第一刀,小腹上的是第二刀,脖子上的這一刀明顯就是怕余判司死得不夠徹底,才補上了這一刀。”
張不語看得有些懵逼,他搞不懂黃超是怎么看出來的。
余朝友被下毒,通過血液的氣味和顏色或許都能看出來,但是那三刀的先后順序黃超又是怎么看出來的呢?張不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