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試藥
- 家徒四壁,我在古代種田當神農
- 王幼圓
- 2063字
- 2024-08-21 20:08:52
如果叫祝老太太和喬氏知道,祝清根本不覺得沒有許配人家是什么遺憾的事,甚至會覺得慶幸。
只怕這二位都會當場暈過去。
在祝清心里,寧可拖著腳傷凌晨爬山采草藥,也好過嫁人。
不過她現在還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更多的則是在研究從醫館帶回來的那個瓷瓶。
飯后替桑原上過藥,她家坐到家后院外的一顆古樹下了。
家里阿嬤和陸氏在大屋,喬氏在廚房,祝溢在院子里幫她曬草藥。
桑原自不必說,在小屋養傷。
祝清不想在堂屋里拿出來那個瓷瓶,怕喬氏知道了,這她花了30文買的,還是借的牛勇的錢。
到時候還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
只怕阿嬤會當場叫她把錢還回去。
祝清笑笑,透著光看瓷瓶。
風梢微動,嫩綠的葉洋洋灑落,桑原的聲音自頭頂響起,“瞧什么呢這么認真?”
祝親抬眼,桑原不知何時爬上了老樹,靠在樹杈上,一只腳垂著,閑靠在粗壯的樹干上,望著遠山的輪廓。
感受到祝清的視線,垂眼看過來。
現在他傷口已經都包上了,不似第一日那樣可怖,如此的角度,倒是有些眉清目秀。
下一瞬,祝清:“嘔。”
“嘿--你個小丫頭片子。”桑原跳下樹來,作勢要收拾祝清。
祝清吐吐舌頭,轉身的瞬間手里的瓷瓶已是落入桑原手中.
桑原看了看,又打開聞了聞,疑惑道,“藥粉?”
祝清點頭,就著桑原的手,倒了一小撮出來,在他手心輕嗅,又沾了一點在指尖,碾開。
桑原覺得手心癢癢的,忍不住問道,“這是治什么的?”
祝清伸出舌尖添了口指尖,閉著眼緩緩說道,“嗯......白芷、三七......嘶......”
祝清疑惑的睜開眼,“人參?”
旁的倒是中規中矩了,只是人參摻雜進來是什么意思呢?
因為祝清的腳趾頭已經不出血了,是以她給自己配的基本上都是化腐生肌的藥,且是鮮榨出來的藥汁,而非藥粉。
這瓷瓶只怕用不到她身上。
可惜了,她還想用用看試試效果呢。
“止血的藥粉,在醫館買的。”祝清收起情緒,淡淡說道,“還是牛勇掏的錢。”
祝清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十個銅板。”
桑原配合的露出夸張表情,“這么貴啊?”
邊說著,長腿在邊上晃悠,找了塊鋒利的石頭來,對著自己的小臂就是一劃。
祝清:!!!
鮮紅的血當即順流而下。
祝清沒反應過來,還是桑原催促,“哎呀,我受傷了,流、血、了、”
極為故意做作的語氣,祝清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將藥粉撒上去。
小小的一道劃痕,竟然用了小半瓶的藥粉才止住。
祝清仔細看看剩余藥量,“也太坑了吧,這么一點小傷就用這么多,這一瓶也就能用個三回了。”
‘坑’又是什么意思?
桑原對于祝清時不時的冒出來一些奇怪的詞已經習慣了。
看著她摘了兩片大點的樹葉蓋在他的傷口上,讓他自己按著,說一會回家了在找布條給他包扎。
若是放在從前,桑原估計會大咧咧的在自己衣服上扯一塊下來。
但現在他的衣裳都是喬氏連夜改的,桑原珍惜的很。
“哦,對了,今天早上祝溢說你跟著阿嬤去認地了,具體是怎么回事?”祝清問道。
桑原:“早上自山里回來,才知道阿嬤一大早就去了村里開會,回來便說咱家的地給村里分了,咱家也有份種,到時候秋收了也可一起分些。”
咱家這個詞叫桑原心里覺得癢癢的。
這是個很微妙的詞,他是個外人,但是卻跟祝家恰如一家一樣,祝清瞧著也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他心中微動。
忽而想到什么,桑原又問道,“你之前說,有我干活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想到這個了?”
祝清沒說,只說道,“是人都是愛面子的,既然愛面子,自然就是要做面子。”
這話桑原倒是聽懂了,說的倒也不錯,那里正收了祝家的地逞盡了威風,卻被發現是個徇私的,要想他里正位置做的穩,自然是要把這事處理的叫人心服口服。
況且他家女兒還受了祝清恩惠。
“高。”桑原豎起大拇指。
祝清沒解釋。
這事又豈是她能提前布局好的,無非是見不得小孩子受苦,大人是大人的,小孩子何其無辜,受了傷,家長的第一反應不是先去治,而是先找人擔責。
嬌嬌那腿,若是不及時醫治,只怕會留下疤痕,待她長大,只怕不好尋人家了。
祝清自己無所謂,但直到婚嫁在這里是被看的極重的。
“你若是應了這事,至少到今天秋收可都要留下了,”祝清看向桑原,企圖從他的雙眸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你可要想好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桑原笑開了,深深作揖一番,“姑娘救桑某一命,桑某無以為報,能略盡綿力已是喜不自勝,又怎會后悔呢?”
這一副文鄒鄒的樣子,叫他這接近一米九幾的大個子做來,說不出的滑稽。
祝清憋住笑意,“油腔油調。”
“對了,你既有如此學識,認字不在話下吧?”祝清自懷里掏出老何頭給她的那個方子。
桑原接過,打量了一眼,旋即又對著月光左看右看。
“咱還是回屋吧。”
祝清扣下,“不行。”
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叫桑原保密。
“阿嬤晚飯的時候什么態度你又不是沒瞧見,若是叫她知道了,定會生氣的。”
桑原了然,看了看月光亮的地方,就著月色去看。
“呃......甘、甘、”
“甘草。”祝清接道。
“對、甘草。”桑原點頭,接著認道,“地、”
“地榆。”
“艾葉?”
“艾葉。”
“雄......”
“雄黃。”
桑原:“......”
桑原放下手,有些無語,“你是在玩我?這你都知道還問什么啊?”
祝清撓撓頭,“我不識字啊,什么知不知道的。”
也不能說不識字吧,只是這字變成了毛筆字又是龍飛鳳舞的,自然是認不得,但至少她知道藥材名字嘛。
桑原見她不像是玩笑,便也繼續認下去了。
直到認完,祝清都是一副沉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