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家定罪也就這幾日的事情了，板上定釘的事情，東樓也不著急結果。

東樓回到了一邊抄錄小一本地資料，一邊研究賺錢之法的日子。

為什么要費事把小一里的資料抄錄一邊？

這樣一是可以方便后續對比小一本地資料是否有變化，二是防止如果真產生變化，導致資料消失。

東樓還是用簡體加英文的形式進行抄錄，連兒歌都不放過，確保對小一資料的加密。

東樓抄著抄著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念頭，把這玩意送給嘉靖帝會怎么樣？！

“皇上，臣給您獻上一件天物，此物名為小一，小一小一，給皇上背一段道德經！”

嗯……大概率會被誅九族吧，東樓打消這個奇怪的念頭。

大明朝這個封建社會是有其固定且相對穩定的社會規則的，也就是有固定的權利持有者和受益者。

搞個先進的東西出來，能不能改變世界，不取決于這個東西有多神奇和好用，取決于權利持有者和利益持有者愿不愿意讓這個東西發揮作用。

有跨時代的知識和眼界是有優勢的，但是并不代表擁有這樣的知識就能改變一個社會的運行體制。

在東樓生活平行世界的上一世，依然有很多國度保持封閉的國策，比如某半島。

就算東樓有最先進的制造業知識甚至能徒手搓智能手機，把東樓放進半島也改變不了那國家民眾的世界。

因為對于最高權利者們來說，這個世界是他們的，在非面臨國家生死存亡危機的大多數穩定時代，你想改變世界，糾正錯誤，不看你多有能力，多聰慧，看我愿不愿意讓你這樣干。

這個時代的王陽明功勞不小，為何沒受到重用？

萬歷時期的張居正最后更別提。

……

牢房內，昏暗的燭光搖曳，映照著湯沐那張布滿傷痕卻依舊堅毅的臉龐。四周的墻壁仿佛是無盡的黑暗，將他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他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個日夜，只知身上的傷痛與日俱增，而心中的信念卻愈發堅定。

“湯大人，您何必如此固執呢？”一名獄卒手持燭火，緩緩走近，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只要您肯低頭認罪，那些大人自然會放您一條生路，何必受這無妄之災？”

湯沐抬頭，目光如炬，穿透了昏暗，直視著獄卒的眼睛，聲音雖弱卻字字鏗鏘：“我湯沐一生行事，但求無愧于心，無愧于天地。若要我為莫須有的罪名低頭，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獄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不多時牢房的門被緩緩推開，一束光線透了進來，照亮了湯沐那張布滿滄桑的臉龐。

進來的不是平日里的獄卒，而是一位身著官袍，面容威嚴的審判官。他手持一卷文書，眼神復雜地打量著湯沐。

“湯沐，你可知今日為我來提審你？”審判官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湯沐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審判官交匯，他感受到了對方話語中的不同尋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我不過是一介囚徒，何勞大人親自過問？”

審判官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忍，但最終還是開口了：“湯沐，你大兒子湯晨，為了救你，四處奔波，不惜一切代價。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最終因勞累過度，不幸離世。”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垮了湯沐的心理防線。他猛地站起身，雙手緊緊抓住牢房的欄桿，眼眶泛紅，聲音顫抖：“你說什么？晨兒……他死了？”

審判官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同情：“是的，他死了。只要你愿意簽下這份供狀，承認這些罪名，我就可以保你二兒子平安無事，讓他免受這場斗爭的波及。”

湯沐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堅持竟然會給家人帶來如此深重的災難。

大兒子的死訊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讓他痛不欲生。

而此刻，審判官的話更像是一個殘酷的抉擇，擺在他的面前。

“簽下供狀，就可以救二兒子……”湯沐在心中反復默念著這句話，他的內心在掙扎，在撕裂。

一方面，他深知自己的清白，不愿屈從于權力的淫威；另一方面，他又無法忽視大兒子的犧牲和二兒子的安危。

“大人，我……”湯沐的聲音哽咽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審判官見狀，繼續施加壓力：“湯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現在的形勢。你大兒子已經為你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難道你還要讓二兒子也陷入危險之中嗎？簽下供狀，不僅是為了你自己，更是為了你的家人，為了他們。”

湯沐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他仿佛聽到了大兒子在耳邊呼喚他的名字，看到了二兒子那雙充滿恐懼和期待的眼睛。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煎熬。

“大人，我……”湯沐再次開口，聲音卻更加微弱。

審判官似乎看到了希望，他走上前一步，將供狀遞到湯沐面前：“簽吧，簽了它，你就可以解脫了，你的家人也會得到安寧。”

湯沐顫抖著手接過供狀，目光在紙面上徘徊。那些熟悉的字眼，此刻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切割著他的心。

一旦簽下這份供狀，就意味著他將放棄自己一生的信仰和追求，成為權力的傀儡和犧牲品。

在昏暗的牢房中，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沉重得讓人窒息。

湯沐蜷縮在角落，心中五味雜陳，大兒子的死訊如同巨石般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審判官的話語在耳邊回響，如同魔咒一般，讓他無法掙脫。

“湯沐，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審判官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簽下這份供狀，你的二兒子就能得到自由，你的家族也能免受進一步的迫害。”

那是一張薄薄的紙，卻重如千斤，承載著他對公平的堅守，也承載著他對家人的愛。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大兒子湯晨為救他而奔波勞累的身影，二兒子稚嫩的臉龐上寫滿的恐懼與期待，還有妻子那無助的眼神……

“我……”湯沐的聲音哽咽了，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掙扎與痛苦。

他知道自己一旦簽下這份供狀，就意味著放棄了多年的信仰與堅持，承認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但與此同時，他也明白，這是目前唯一能救二兒子的方法。

“大人……”湯沐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顫抖，“我……我愿意簽下這份供狀。”

審判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放松的和感慨的情緒。放松是他來此的任務可以完成，感慨是這位曾經鐵骨錚錚的大理寺卿，最終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迅速將供狀遞到湯沐面前，示意他簽字。

湯沐顫抖著手接過供狀，每一筆都仿佛是在割自己的肉，

他的心跳如鼓，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一片模糊。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簽完字的那一刻，湯沐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倒在地。

“湯沐，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審判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你的家人會得到妥善的安置。”

湯沐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躺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太多，包括自己的尊嚴和信仰。他也知道，為了家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