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樓的判斷還是比較準確的，運氣也不錯，真讓他在監獄口等到了湯晨。

一路跟隨，直到湯晨見了湯母，東樓便確定了他的身份，讓甲蟲回來，給甲蟲身上涂抹砒霜。

甲蟲東樓測試過，防水，但是東樓一般不拿它接觸水，萬一有個意外，那可是損失了一個大幫手。

等東樓確定了湯晨中毒藥發作，便轉身再次詢問小一:

“小一小一，大明第一奸臣是誰？”

“查詢本地資料，明朝時期公認的第一奸臣是嚴嵩。”

東樓心中一動，呼出一口氣，終于穩了，他老爹的名頭回來了！

看來小一似乎真的可以用來反饋未來軌跡的作用，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線內，湯晨是怎么能做到殺死自己和父親的。

東樓搖搖頭，反正現在湯晨已經死了，自己也就沒必要想那些事情了。

看來自己要增加一個經驗，斬草必除根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提升。

東樓有點期待自己的簽到系統下一層級的獎勵了。

第一層級是身體恢復液，這不必多說。

第二層級是可以用來獲取信息的監控甲蟲，這東西的作用比它看起來的要大的多，有它在可以幫東樓拉開信息差。

第三層級簽到給的血經，在嘉靖在位的時間里，這東西的作用就不評價了。

第四層級簽到給的這個小一，雖然沒聯網，但是有本地資料，甚至本地資料里有《民兵手冊》，而且這個小一似乎可以反映東樓改變后的時間線變化，這作用就更大了，雖然它本地資料不全是一個缺點，但是東樓也沒打算所有的事情都相信它的反饋。

下一個層級是十萬兩，東樓雖然期待，但這恐怕不是賣國子監名額就能搞定的事情。

東樓原本的計劃是借著這次李福達案，幫助父親占到好的政治位置，今日等桂大人離開后，他又跟父親討論了一下朝廷目前的形勢。

自從上次謠言一事后，父親對他發表的言論和意見，都會認真思考然后和他交流，已經把東樓當做自己的一個朝廷小助手來培養。

嚴嵩已經在自己兒子身上看出來了東樓所具備的政治嗅覺天賦，自己也就這樣一個兒子，在朝為官，俗話說打仗父子兵，自然要多多提點和培養東樓在官場上的謀劃本領。

東樓和父親商討的事情，就是目前不能明確表示自己站在桂萼這一派系。

即便是李福達案我們牽扯進去，到我們是牽扯的湯沐，我們對的是人，不是事，不是明確要跟清流對著干。

雖然現在清流上下對張璁桂萼連直視都不敢了，但是不代表他們心中沒有怨言，一旦后邊張璁桂萼有把柄或者小尾巴被清流抓住，依然會沒有好果子吃。

目前張璁桂萼作為新起之秀，還是勢單力薄，所以才會趁著這個時機籠絡我們。

“所以，爹，兒子我認為可以借桂萼的勢，但可不能真站到他們那邊，他們接下來在朝廷上接的活，必然還是得罪百官的活，一旦他們沒做成，那邊還是要被群起而攻之，我們要跟桂萼大人保持一個度。”

嚴嵩沉吟片刻，微微點頭贊同兒子的意見。

……

兩日后的黃昏，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落下細雨。

湯母，這位歷經滄桑、眼神中卻仍不失堅韌的老夫人，踏上了前往監獄的崎嶇小路。

她的步伐雖緩，但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堅定，因為她知道，這是她作為母親，為兒子和丈夫必須做的一件事——去把消息帶給那個在黑暗中掙扎的孩子。

監獄的大門沉重而冰冷，門后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湯母在獄卒的帶領下，穿過一道道鐵門，終于來到了關押湯翰的牢房前。透過狹小的窗口，她看到了那個曾經活潑開朗，如今卻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滿絕望的兒子。

“翰兒……”湯母的聲音哽咽了，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湯翰聽到母親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掙扎著站起身，踉蹌著走到窗前，雙手緊緊握住鐵欄，仿佛想要穿透這冰冷的屏障，擁抱住母親那溫暖的身軀。

“娘……您怎么來了？”湯翰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前兩日哥哥來看望他后，他剛重拾信心，沒想到今天母親竟然會來看他，難道自己和父親真的有機會洗刷冤屈了嗎？

“翰兒，娘來看你了。”湯母強忍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溫暖，“娘知道你在這里受苦，娘心里疼啊。”

“娘，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湯翰的淚水奪眶而出，他低下頭，不敢直視母親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和母親之前明明是黑色如今卻是雪白的頭發。

“哥哥他……他在外面怎么樣了？有找到辦法幫爹平反嗎？”湯翰轉移話題

提到湯晨，湯母的心如刀絞。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太過悲傷：“晨兒他……他已經去世了。”

“什么？！”湯翰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哥哥他……他怎么會……”

“是啊，晨兒他太累了，他為了我們湯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湯母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但他走得很安詳，他說相信你和你爹一定會洗刷冤屈，讓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

“娘，我……我該怎么辦？”湯翰的聲音充滿了無助與絕望，“哥哥走了，父親還在獄中，我……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翰兒，你不能放棄！”湯母緊緊握住鐵欄，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兒子，“你要記住，你是湯家的希望，是晨兒未竟事業的繼承者。你要堅強，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為你父親平反，還我們湯家一個清白。”

“娘，我……我會的。”湯翰茫然的跪坐在地上，似乎完全聽不進去湯母所說的每一個字，但他的嘴里卻喃喃自語“我會堅持下去的……為了哥哥，為了父親，也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