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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西夏公主 消息

君子不坐垂堂。

待得戰斗停止后,在趙九的陪同下,趙薪這才施施然朝著山頂而去。

他總有一種感覺,今日應當會有極大的收獲。

自己想象不到的收獲。

“趙九,你說,今日我等會有什么樣的收獲?”終是忍不住,朝著側旁詢問道。

“殿下還能有啥,總不能會抓到李夏公主吧!應當是些金銀罷了,畢竟此處地處商業要道。”趙九竟半開玩笑說。

榆木腦袋不容易啊,這也能開竅不成?

抱著疑問,一行數人騎馬朝著山寨而行。

到了寨門至少,趙薪停下:“這城墻都快比得上大順城了,這群家伙當真狗蛋。”

趙九也滿目凝重:“若不是有憾地雷的話,只怕今日不會輕易攻下這座山寨。”

此地依山而建,路途陡峭,尋常攻城器械難以運送上來,自然是由易守難攻。

冷兵器時代的攻城器械,一般都早已完備,即便再進行更新,也是難逃窠臼。

熱兵器時代則就不同,無需所謂的攻城器械。

只需憾地雷之類的熱武器足夠。

再堅韌的城墻,都會被推倒。

這也是為何,近現代熱武器被發明之后,歷行數萬年的所謂大城大郭都不在有作用。

一方面是因歷史的進程,人類城市化,建造城郭就會束縛城市化。

最大的緣故還是,城墻的作用已然不大。

趙薪來到大宋之后,極大的提升了熱武器出現的進程。

而城墻的作用,也會隨著熱武器的持續發展,而快速失去作用。

這數年,甚至是十數年,只怕是古城郭制度,最后的輝煌。

歲月流傳不停,總要有東西被遺失在光陰中,人總要向前看。

跨馬入山寨,新軍已經在開始打掃戰場。

將俘虜和器物錢財盡皆登記造冊,留待官府清點,這是大宋歷來的規制。

軍規須得嚴格遵守,否則軍紀難以得到執行。

大宋軍紀不算太嚴,只是對軍官極為嚴苛。

因而趙薪練新軍后,定下了一些新規,適合這個時代的新規。

叫住兵卒問道:“你們張團呢?”

“殿下,張團在山寨后院。”這兵卒頗為拘謹。

聞聽,趙薪直奔后院而去。

來到后院之后,趙薪見到的并非血腥一片,而是另外的場景。

張屠和幾個小隊長身側盡皆圍著一群鶯鶯燕燕,此刻吵鬧的不可開交的樣子。

不用問,趙薪就明白怎的一回事情。

作為山中賊寇,大多是孤身一人這才上前為寇。

一群大男人,豈能沒有女人。

想來這群女子,便是被搶奪上山的良家女子,大多都遭了賊寇的毒手了。

在當今這個時代,眼下這種情況其實很難處理。

他在汴京圍剿五代廢城之中的丐幫,就遇到過這種情況。

夫家愿意收留的,趙薪遵從自愿的原則,愿意隨同回去的,就隨同夫家回去了。

夫家或者家人不愿再收留,或是自己不愿回去的,便被他收留。

眼下已經訓練完畢,去往了大宋大遼甚至是西夏。

明面上是做生意。

畢竟趙薪弄出來的香水,還有玻璃之類的,無論在何種地界。

此類東西,都是貴族階層的心頭好物。

當然,他們還有旁的目的,便是探聽情報。

他是心善,可也不能白白養著那群女子。

更何況,那群可憐的女子,只怕是心甘情愿的。

她們經歷先前之事,已經不愿自己成為某個人的附庸,或者是被人所養的廢人。

策略也已初見成效,數月過去這些女子也已在各自選擇的地方,初步站穩的腳跟。

此事不提也罷,后續他有旁的安排。

眼前的這群女子,自然不能如此處理,該是司馬君實去頭疼了。

見得趙薪來此,張屠等人瞬間就見到了救星。

他們只是軍中武夫而已,哪有處理此事的經驗。

“殿下,她們該如何處置?”

趙薪直接開口:“都帶下山,交給司馬召撫使處理,他會有法子的。”

有五大商會這么大一個羊毛作坊擺在那里,以司馬君實的智慧,自是想的到法子。

“好。”張屠說完,接著開口:“對了殿下,還有一事。”

“何事,但說無妨。”趙薪淡淡的開口道。

“帶上來。”張屠沖著身后打了一個手勢。

就見有兩個被捉來山上的女子抬著一個女子上前。

“這是怎么回事?”瞧著女子腳踝的傷勢,應該是火槍擊打所致。

仔細端詳片刻,發覺這女子的眉眼之間,不似漢家女子。

“這女子不是漢家女子,乃是黨項人。”張屠連忙解釋。

接著又放出一個大炸彈:“殿下這女子身份特殊,乃是李夏公主,我們不知該如何處理。”

好家伙,當真是一條大魚。

不過,旋即又皺眉問道:“你們是如何得知的?”

歷史所記載,目下的西夏帝皇李涼祚并沒有姐妹,只有五六個兄弟而已。

按照道理來說,不該有所謂的李夏公主存在。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位公主并未被記載于史冊之中。

畢竟所謂的西夏史,都是后世大元所俢。

已經歷經了近兩百年,記載有所遺失,倒也正常。

張屠接著解釋道:“李成懂得一些黨項族語,方才二人商議之時,被他聽到。”

瞧著一臉倔強的年輕女子,趙薪也沒有多言。

此地距離西夏不遠,不是個探尋的好地方。

直接下令:“帶回慶州府,擇日再審。”

一個西夏公主被俘,無論是何種情況,西夏王室都會在意一二。

畢竟面子很重要。

至于怕以此為借口西夏興兵?

笑話。

趙薪并非當年的先帝真宗,會懼怕一個小小的西夏乎?

現在他有燧發槍和憾地雷,守城總是沒問題的。

況且一位公主,待價而沽,還是能價值不少錢的。

既已完成戰略目標,那邊鳴金收兵。

整個軍事行動,只是耗費了半夜時光。

為了避免有賊寇卷土重來,趙薪直接下令一把火將整個山寨夷為了平地。

而且在上山的必經途徑,放置了憾地雷,直接切斷要道。

讓人再也不得入。

回道慶州府城,已經是大日初升之象。

東方太陽升騰而起的地方有紫云現世,意寓著好兆頭。

司馬君實一夜未睡,生怕有不好的消息傳來,就坐在府衙之中,等待著消息。

有衙役飛速入府來報:“大人,大軍已經回來了。”

司馬光連忙起身:“殿下可在其中啊?”

那衙役大喘一口粗氣:“殿下一馬當先,神采奕奕。”

聽到這個消息,司馬光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城外。

趙薪將大部分新軍留在城外,朝廷有規定,在沒有旨意的情況下,無論何種軍隊,都不得擅自入城。

由一小部新軍,押著賊寇俘虜踏入城中。

作為郡王,趙薪擁有極小股部曲的權利。

因而帶著百十部曲入城,算得上合乎國法。

入得城池之后,可以瞧見早市已開,城中百姓都得過活,大部分既然起的極早。

此刻見得有軍隊押俘入城,頓時有些吃驚,還不明所以。

幸好其中不乏眼尖的懂帝,指著一人驚叫:“呀,那人不是一線天山寨賊寇張三么?”

“天殺的賊寇,害我兄弟性命,今日被抓,該死。”

有人起了頭,自是由更多人的被認出。

“那賊人不就是害我妹夫性命的王二麻,我那可憐的妹妹啊,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天殺的賊人……”

“你們怎么不去死……”

不知是誰人開了個頭,扔過來了一把爛菜葉。

本來在這個時代,爛菜葉也是有用的,不可能被扔。

奈何這群賊寇犯了眾怒。

頓時臭雞蛋,爛菜葉直接被丟了過來。

一些押俘虜的新軍,頓時也跟著遭了殃。

卻又不好發作。

畢竟入得新軍頭一日,趙薪定下了軍規,其中便有與民秋毫無犯。

違者軍法從事。

趙薪見狀,連忙勒馬駐足,望著城中的百姓高聲道:“我知各位鄉親心中憤怒,可我承平郡王向著諸位鄉親保證,他們必然會受到制裁。鄉親們也別扔臭蛋,爛菜葉了,畢竟我的人也跟著遭殃。”

見得一個郡王保證,再加上轉頭看去,那些軍卒也的確被波及。

也不好再下手。

便在此時,司馬光也領著一眾衙役走了過來。

順利接手了賊寇俘虜,只是到了這位疑似西夏公主的女子,有了些許意外。

思索片刻后,趙薪開口:“君實啊,此人身份特殊,你還是找一處宅院將之關押治傷,最好先別關入牢房之中。”

監牢是個什么地方。

就是一個正常人進去,都會扛不住的所在。

更何況一個受傷的女子。

二人一邊走一邊商議著。

司馬光問道:“殿下,這女子身份有何特殊之處?”

“疑似李夏公主。”趙薪輕聲回。

司馬光皺眉:“這倒真是一樁麻煩事啊。”

“君實賊寇后續就交給你了,該重判的重判,該放的放,不要猶豫,我去睡一會兒,待醒來,再行處理這為公主之事。”

“也好,殿下一夜勞累,先行回去休息便是。”司馬光道。

趙薪遠去,司馬光良久之后方才收回目光。

這位殿下,是越來越讓他感覺到意外了。

就這一段時日的表現,就不似一個少年人該有的。

說句大不逆的話來,大宋建國以來。

除了開國的太祖之外,只怕沒人能比的過這位殿下。

無論是羊毛作坊,亦或是練新軍、親身攻賊寇,都不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能力。

而且還是一個自小生長在鄉野的少年擁有的本事。

“大人,大人。”耳畔傳來佐官的呼喚聲。

司馬光回過神來:“何事?”

“接下來該當如何處理?”佐官指著那些俘虜和救下的女子道。

“讓各衙司都動起來,難不成還要我教你不成?”司馬光不怒自威,淡淡開口。

“好好好,我這就遣人去交代。”

佐官抹了一把汗水,這便轉頭離去。

事情都已安排妥當,精神一下子放松下來。

司馬光頓時也感覺到一陣疲累。

作為永興軍路召撫使,他自然不用親自去審理案件,只需安排下去自有人辦事。

昨夜擔憂未曾歇息,他也回道后衙休憩片刻。

畢竟永興軍路事務繁忙,能夠偷得浮生半日閑,就謝天謝地了。

回到軍營自己的營帳,簡單處理一下,便直接躺下睡著了。

等待再次蘇醒,已是下午,太陽偏西一半。

趙薪是被餓醒的。

待得蘇醒后,找了一些東西填飽肚子之后,方才在軍營之中巡視。

一夜軍事行動,自然要讓這群新軍們休息半日的。

不過他倒也開明,索性放了一日的假期,讓這群家伙回去陪一陪一家娘子和孩子。

“殿下,司馬大人來信,讓你進城一趟。”趙九在側旁說著。

“說沒說是因何事?”趙薪頭也沒回直接問道。

“據司馬大人來信,說是那疑似李夏公主的女子那里,有了突破。”趙九答。

“那便走吧!”趙薪知曉,以司馬光非性子,若是沒有突破,必然不會來信的。

軍營至慶州府城并不遠,只是半個時辰,就驅著快馬趕至。

府衙早已有人候著,有衙役將快馬拉走,有佐吏上前。

“殿下,司馬大人已在府衙后院等候著您。”

“好,在前方引路。”趙薪直接開口下令。

小吏于前方引路,趙薪等人在后方跟隨。

待得來到府衙院后,卻聽得有人在講話,是個女子的聲音。

“爾等還是速速將我放了,否則將有麻煩來臨。”女子的漢語頗為蹩腳。

待得入了院落后,就見那疑似李夏公主的少女,在色厲內荏的威脅著司馬光。

司馬光何許人等,豈會被一個少女所震懾住。

趙薪走入房中,眾人皆是開始行禮。

“見過郡王殿下。”

趙薪淡笑道:“各位起身,不多如此多禮。”

眾人起身。

趙薪走到主位,大馬金刀的坐下道:“說說吧,怎么個情況?”

司馬光還未開口,那女子便就開口:“你就是大宋承平郡王?”

“是,姑娘有何見解。”趙薪轉頭看著女子。

“大宋的郡王,你還是放我離開的好,否則慶州城起了刀兵可就不好。”女子的聲音懇切。

“哦,我觀姑娘色厲內荏,怕是沒說實話。”趙薪淡笑道,好似看透女子的內心想法。

少年女子,能有多少心計,此刻被點名,臉色頓時掛不住。

“年輕的郡王殿下,請恕我剛才的無禮。”少女頓時服軟。

趙薪也沒有想到,少女竟然直接服軟了。

“說吧,你有何目的?”趙薪直接開門見山。

此刻籌碼在自己手中,主動權自然也在自己手中。

他只是想通過少女,知曉西夏方面的情報而已。

入秋在汴京之時,他便聽說了李夏來攻的消息。

可他已入永興軍路數月時間。

都未見任何一個黨項兵,更不用說大部隊來襲。

這其中必有緣由,他有種獨特的感覺。

“你當真是黨項公主?”趙薪開口詢問。

大夏已經建國數十年,少女對于對方黨項的稱呼雖有些不悅,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確實是大夏公主,乃是先帝第五女李小涼。”

“作為公主,你為何在一線天的匪寨之中,怎么看,都有些不對勁。”趙薪在此開口問道。

“我是為逃命而來。”李小涼抬頭說:“皇弟因不滿沒藏家族專權,這才找我合作,欲要扳倒沒藏家族,可惜被發覺了,我因此而逃命。”

如此一來就對了。

沒藏家族壓制不了日益長大,需要權利的李夏小皇帝,這才導致了內部動亂。

這一切都對上了。

只是沒有想到,中間還有李小涼出逃這樁事情而已。

她就隱匿在匪寨之中,本就待不了多久。

其實她也只有三條路能走。

束手就擒,投北遼,投大宋。

別無他法。

“接下來米打算如何做?”趙薪明知故問。

“理由,或者是好處。”趙薪輕敲桌子:“我不可能白白的為你擔負這般大的風險。”

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李小涼開口:“我可以將沒藏家族在邊塞軍防圖交給你們,來換取你對我庇護恩情。”

“我怎么確認是真的?”趙薪回頭問道。

“我不相信以郡王殿下的能力,這點事情都搞不清楚。”女子此刻聰明了一些,反將一軍道。

“好,此事我應下了。”趙薪直接拍板道。

在整個西北三路,除了司馬光能夠稍微阻礙他一點決策之外。

旁人都不行。

但司馬光現在似乎站在自己這一方,所以他也不用擔心。

司馬光將自己的疑惑壓在心中。

沒有方面提出異議。

“那就祝公主再我大宋境內玩的開心。”

在走出大廳的最后一刻,趙薪回頭再次說道:“接下來,公主只要不出城,可以在慶州城隨意。”

待得歷來很遠之后,司馬光這才皺眉道:“殿下,慶州城是西北軍事重鎮,留著這黨項公主,是否不妥?”

趙薪卻道:“無妨,若是其有異心的話,恰好能夠引蛇出洞。”

聞聽此話,司馬光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留著這女子的價值,的確是極大的。

無論她是否是真的被沒藏家族追殺,都能以她為珥,掉出一些大魚來的。

慶州城,恰好可以清理一番。

“君實,接下來你可有得忙了。”

司馬光苦笑一聲:“為了大宋,不算辛苦。不過我想,向郡王討要一些人手。”

趙薪又如何不知其話中真意,便轉頭:“趙九,挑出皇城司在慶州城的半數人手,配合君實接下來的行動。”

這次來西北行事。

趙禎自然擔憂他的安全問題,這才多調撥了一批皇城司成員。

人手是充足的。

趙九難得的提出了疑問:“可若是我們去配合司馬召撫使,那誰去確認布防圖的真假?”

趙薪卻遙養西北方:“這件事不用你們辦,自有人去辦,她們也迫切的需要一樁事情,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啊,我要給她們一個機會。”

“殿下您在說什么?”趙九有些莫名其妙。

“沒事兒,按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趙薪淡淡的道。

趙九作為一個合格的護衛,自然是聽話的,當即便如傳信了。

待得趙九離開。

反倒是側旁司馬光開口了:“殿下,臣有一事不明,還請解惑。”

“君實但說無妨。”趙薪開口說道。

“那黨項公主本就來,為那小皇帝請外援的,她篤定我大宋即便出兵也滅不掉她黨項,因此被俘之后,順勢提出合作的請求,也順理成章。

可殿下為何答應她?”

黨項公主所想,近乎擺在了明面上了。

司馬光作為朝廷重臣,自然能夠一眼看透。

大宋需要一場對李夏的勝利,來洗刷好水川的恥辱,以及這數十年以來的憋屈。

可世人也都知曉,大宋兵力孱弱不堪,幾乎逢戰必敗。

她篤定,即便大宋有邊疆布防圖也不可能滅掉李夏,這才拿出外圍的布防圖以求合作。

趙薪自然看的出,可他就是在等這種機會。

等這種千載難逢的滅掉黨項人的機會。

終于讓他等到了。

這一份黨項外圍軍事圖若是為真的話,作用對于他而言,無異于千軍萬馬。

以前的大宋不可能一戰滅掉盤踞河西走廊上百年的黨項人,可趙薪卻能夠做到。

就憑火器。

一條暗線可以啟動了,趙薪暗自思量。

“君實,你相信嗎?就憑借我練的新軍,可以一戰定李夏。”

此刻如此說,旁人必定會以為他在說大話,可趙薪卻有這個自信。

這兩千新軍只是源頭,接下來他會繼續練軍。

對付李夏,只需一萬火器軍已經足夠。

司馬光此刻瞧著側旁的年輕郡王。

不知為何,若是旁人如此說,他只當是對方在臆想。

畢竟當年在好水川,韓琦可是以數十萬大軍伐之,可最終也是慘敗收場。

可這位郡王所說:“我信。”

司馬光脫口而出。

這下輪到趙薪懵逼了。

換個旁人,絕對是不會信的。

“哈哈。”趙薪大笑:“君實,本王絕不會辜負你這份信任的。”

整個西北大地開始風起云涌。

………

慶州城東,四月前來了一位貌美的柳娘子。

開了一家豆腐鋪子。

因人長得漂亮,豆腐做的又極為好吃。

極受城中街坊的喜歡,故而得了一個豆腐西施的名頭。

這一日,柳娘子仍舊在賣豆腐。

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買豆腐的男人居多。

可他們也不敢動手動腳,因為這位柳娘子好看則好看,可是脾氣極為火爆。

還會幾手功夫。

自來慶州有潑皮鬧事,被教訓之后,就再也無人敢鬧事。

買客們,也只是靜靜的過來買個豆腐,欣賞片刻而已。

“您的豆腐,收您六文前。”柳娘子剛剛賣出一塊豆腐,擦擦汗水后。

“柳娘子您得信件,是開封府來的信,帶信的錢,您得付我九文,不對還得加一文。”

耳畔傳來送信的聲音,傳入柳娘子的耳朵。

柳娘子聞聽,頓時面上帶喜色。

沖著那些常客說道:“諸位貴客不好意思,今日有些事情,就先賣到這里,請明日再來。”

眾人雖說不情愿。

可這做買賣,人家不賣,又不能強買,盡皆離去。

柳娘子將手上的水漬在圍腰上擦拭一番后。

從錢盒中掏出十文前,遞給了送信的小哥。

小哥再將信件遞給了她。

柳娘子將信件收入懷中,收了攤子后,進了屋中,這才將信件展開。

片刻之后,看完,就將信件給燃盡。

作為暗香營的接頭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任務。

便是將今次的任務目標,給傳遞出去。

今日暗香營,開始執行第一次任務,決計不能出岔子。

她只負責自己這部分任務。

來到后院,用密文將這次任務翻譯完畢,書寫在特制的紙張之上。

再從鴿籠中挑出一只鴿子,將信件綁在鴿腿上,朝著西北放飛。

瞧著鴿子飛遠,這才收回了望遠的目光。

整個西北,有一條線開始暗自轉動起來。

而慶州府,乃至這個永興軍路的皇城司也開始運轉起來。

這都同趙薪無關,他只是負責運籌帷幄,下面的人該如何執行,完成任務,則不管他事。

次日,他也沒有回軍營,而是去找曹心語。

好久不見,還有些想念。

兩個定下婚約的年輕人,互述衷腸一番后。

趙薪思索良久后開口:“心語,不知你武藝怎樣?”

曹心語展顏一笑:“殿下,心語武藝雖不及趙九,可也是一流高手,整個汴京城的女子,能勝過我不多。”

小妮子的話語之中,頗為自得。

作為將門后人,這點確實該當自傲。

武藝高強,便就有自保能力。

可今日讓她所做之事,頗為的危險,還是得征求她的同意。

趙薪索性將昨日擊破賊寇,俘虜黨項公主的事情述說一遍。

曹心語心思玲瓏剔透,一下子就猜測出他的目的:“殿下是想讓我陪同那李小涼,引出暗中的細作?”

少女并沒有懼怕,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在其中。

作為將門貴女,她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夠得到展示。

作為未來的夫妻,她希望自己能夠幫到趙薪。

這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沒錯,心語,此行危險,你可以拒絕。”趙薪點頭道。

“我愿意的,殿下,我真的很想幫您。”

瞧著曹心語精致而堅定的面容。

趙薪知道,這個少女決心已下。

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他。

到了此刻,他如何能心動,對眼前這個少女的心動。

不同于后世的男女,都已經對立到一個極大的程度了。

想想都頓覺無語。

“心語,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遇到生命危機,保命為上,即便是舍棄李小涼也可以。”

趙薪一邊叮囑,一邊拿出兩樁物品來。

都是他最近一段時間具現出來的物品。

這一段時日,他都在試驗自己的金手指的上限,所以具現出來一大批的物品。

其中有一件極為輕薄的防刺服。

即便是穿在衣物之中,也瞧不出什么端倪來,正好適合曹心語所用。

另外一件也是一柄女士手槍。

防身所用。

這一月時間,他也教授過曹心語使用手槍。

因此,火器于她而言,并不算太難。

“殿下放心吧,就當一次誘餌罷了,不會有事的。”曹心語笑道。

趙薪也確實沒有旁的法子。

若是司馬光非夫人在,他一定讓其夫人上。

既然要以李小涼為餌,掉出身在慶州府的細作,那必然要出籌碼。

讓城中黨項細作瞧出,大宋對于李小涼的信任。

這種讓人知曉重視最快的法子。

便是他這個郡王的未來妻子,都陪著李小涼,細作自然會相信。

“你若是出一點事,我如何對母后和你家人交代。”

“就這樣嗎?”曹心語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我也會擔心的。”趙薪補上一句話來。

頓時,少女的眼眸都變得亮晶晶的,顯然格外的開心。

次日一早,趙薪就領著曹心語來到府衙后院李小涼的院中。

相互介紹之后,趙薪直接開門見山道:“怕公主不熟悉慶州府,這才找了本王未過門的王妃,來帶你逛一逛慶州城。”

聽得他如此直白的介紹,曹心語頓時耳根一紅。

李小涼為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而已。

此刻見得有同齡人出現,頓時來了興致,上前直率的開口道:“這位姐姐,你好漂亮。”

“公主謬贊。”

女子的熟識起來很簡單,有時候只需幾句話的事情而已。

二人打扮一番后,走出府衙,在慶州城逛了起來。

慶州城雖比不上汴京,可作為大宋西北大城,也是極為繁華的。

待得二人走出府衙后,司馬光這才自陰影中走出,立在趙薪身側。

“殿下,就放心心語姑娘?”

趙薪心中擔憂,嘴上卻道:“已做了萬全準備,有何可擔憂的。”

司馬光看破不說破,也就沒有揭穿。

畢竟此計和他還有點關系。

暗中是有專業的皇城司在行動。

府衙的一舉一動都處在明面,自然不能動一兵一卒。

第一日如常。

只是城中有消息在傳揚,那黨項的公主被俘。

可還是受到了殿下優待。

這不,近日由殿下未來的妻子陪同在慶州府游玩。

一時之間,整個慶州城多了兩道靚麗的風景。

二人身后自然跟著數個衙役,尋常人也不敢有動作。

又是一日時間,并無事情發生。

趙薪同司馬光頗有耐心,時刻不敢有放松,注意著城中動靜。

他們也清楚,城中的黨項細作。

必然在消耗自己這一方的耐心。

也在等待合適的出手機會。

獵人與獵物之間,比拼的往往就是耐心。

慶州城一片風聲鶴唳。

汴京城乃至整個南方也不例外。

在大朝會后,門下發布了對于鄂州府衙剿匪有功的布告。

可是南方的匪患卻并未真正的停止,反而有種四面開花的局面。

鄂州府是安靜了。

在其中的氏族都被滅的差不多之后,賊寇似乎轉移了陣地。

自鄂州而起,有席卷整個荊湖南路的趨勢。

這群賊寇的目標很是明確,一邊招兵買馬的同時,一邊朝著各州府的氏族大戶下手。

就這一月時間,就已有三個氏族遭受了毒手。

關鍵是這群賊寇只取錢財,而且只殺那些欺壓百姓奪地的大戶氏族。

與百姓秋毫無犯的同時,隨著大戶氏族地契被焚毀,土地也就歸了耕種的百姓。

在整個南方,這群賊寇的名望是越來越大。

本來荊湖南路的召撫使,還欲要壓下消息一二。

可作為本地的大戶氏族人人自危之下,朝中又不是無人。

頓時彈劾的奏章,如同雪花一般登上了趙禎的桌案之上。

翌日大朝會,趙禎罕見的帶上了嚴肅的表情。

一個荊湖南路事情不大,可這些賊寇竟有了燎原之勢,他如何能夠不心驚。

在其有生之年,趙禎不想在經歷一遍西南三楊一次。

他將奏章直接丟下:“爾等瞧一瞧這具體是怎么回事。”

眾多朝臣其實早有耳聞,此刻看的奏章,對其中形勢又有了新的認識。

此刻不是追責的時候。

趙禎再次開口道:“南方賊寇已呈尾大不掉之勢,昨日司馬君實為來信說,黨項也是蠢蠢欲動,爾等說說該當如何辦?”

韓琦上前一步道:“官家,南方之事依微臣看,還是抽掉當地廂軍進行平叛,不過朝廷得派遣主將前去,否則本地官員只怕有消極塞責之心。”

此話倒是不錯。

趙禎點頭:“就依韓相所言,不過朝中何人可去南方為主將平叛?”

自狄青以來,朝中武人已經不剩多少。

即便剩下也受文官打壓,此事只不過勉強自保而已。

見無人自薦,韓琦在此出列:“官家,我推舉一人。”

“誰?”趙禎問。

韓琦捧著朝笏:“汝南郡王之子趙宗實。”

汝南王府趙宗暉刺殺風波已經過去數月時間。

隨著汝南王府低調行事,此事隨著趙禎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而消弭。

趙宗實跟著大宋官家身側學習了十數年時間,學的幾乎都是帝王之術。

統兵打仗自然也是其中內容。

按照常理來說,也確可為將。

況且隨著官家親子的回歸,他已經沒了繼承皇位的資格,是該謀劃和出路了。

說實話,趙禎對趙宗實還是由愧疚之心的,畢竟一直將他當做了替代品。

韓琦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緣由,此刻再加一把火:“趙宗實也是宗室出身,將來或可為殿下所用。”

此時,趙禎心想也是這個道理。

再加上有愧疚之心,想著宗實這孩子若是立下功勞,或可封一個郡王已做彌補。

畢竟汝南王府的嫡長子還在,他家這個郡王位,還輪不到他。

“眾卿可有意見?”趙禎還是得詢問一番的。

一眾人見趙禎心意已定,況且一個平叛之功而已,也動搖不了國本。

也就給了趙禎一個面子:“臣等并無異議。”

包拯本能的覺得不對,可自入冬以來,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不好。

此刻也沒了精力去辯駁,也只得隨波逐流。

不過,他倒是相信承平郡王的能力的,在郡王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將無所遁形。

畢竟她還占據了官家親子的身份大義在。

只要他不出意外,旁人就威脅不到其地位。

“好,那便令趙宗實擇日率軍出征,平叛南方。”

大便會之后,只是片刻時間,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汝南王府。

入冬以來,趙允讓也開始臥床不起了,其身體本來就不好。

王府之中又接連出事,自然就有病灶上身。

趙宗實和趙宗懿立在床前。

趙允讓有氣無力的道:“宗實為父能為你鋪的路也就到這里了,你去南方之后,定要謹慎行事,定要平叛成功。

待得為父西北之事謀劃成功,你在攜軍功而歸,再以韓相公為輔,定能成事。”

趙宗實雙目通紅,他知曉父親這是在同自己安排后事。

自己這南方一行,無論父親能否成事。

他這拖著病軀籌謀,定然是熬不過明年春的。

待得自己歸來,只怕也見不到父親最后一面了。

他哽咽的道:“父親,孩兒記下了,父親放心。”

千般謀劃,不過是為了執念。

他們這一脈三代數十年的執念。

怎能不有個結局。

“宗實你放心,即便是為父死,你大哥便會接替為父的角色。”

…………

韓琦回道府中,一臉的陰沉。

其子跟了上來,悄聲問道:“父親這是怎么了?”

韓琦回過神來:“為父無事,我兒無需擔憂。”

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此番謀劃是真的無路可走了。

若是有路可走,他定然不會上汝南王府那條破船的。

眼下卻沒了辦法,船已駛出了港灣,已身處江河之中,再也沒有了安全下船的機會。

…………

與此同時荊湖南路潭州,余奉慶是一路殺過來的。

此刻帶著猙獰的面具,格外的震懾人心。

眼下他的狀態,只怕能止夜哭幼兒聲。

身處密室之中,有一臺電臺,只有天線在外。

此刻電臺響起,余奉慶收到了傳來的消息。

【朝廷圍剿,以趙宗實為將,千萬要小心。】

將密信銷毀之后,思量片刻余奉慶方才走出密室。

他才初來潭州,還未開始清理此地,自然不會輕易離去。

而且趙宗實自汴京而來,怎么也得一月時間。

時間完全是夠用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即便是他們收人嚴苛。

替天行道的隊伍也已壯大,自先前的三千人不到,到現在已經有了八千眾。

而且他尋到了一個謀士,頗有些才華在身。

于管理這方面,極為的得心應手,倒是省去了他不少時間。

心中謀劃,也該開始實現了。

這數月時間,他的謀劃也已經開始生效。

天上天罡地煞108星君下凡,替天行道、拯救百姓的消息已經傳出。

接下來,星君就要開始一個個落位了。

此間謀劃讓他們于上天有了法理性,但也只是星君下凡而已。

將來也有轉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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