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我只是說送花試試，結果證明，送花沒用。”

“吃飯看電影呢?”

“試試！只要你肯犧牲，就有成功的可能。”

“算了！圖紙先不要了，今天我得回了，村里一堆事。開工之后，我們先把場地平整出來，圖紙估計年后才用得上。”

李振東不想玩了，為了一張圖紙不能失去名節。

許閑也覺得沒意思：“東哥！回去之后，先把指揮部立起來，不要盲目的上，鎮派出所會派專業的爆破員，一切以安全為前提。”

“對了！你的嘉獎金下來了，一共兩千五百塊，已經給你爸媽送去了。”

“他們沒問我情況么？”

“聽老支書說，你們哥仨都讓人省心，他們沒問什么，你準備啥時候回去？”

“可能寒假回去。”

“好吧！你自己的事，自己把握。”

“錢的話，你找麻頭，先緊著貧困學生，農機三輪的話，明天開始送貨。”

許閑攔住一輛出租車，將李振東送走，扭頭看了一眼被窗簾遮蔽的窗戶，無奈搖頭，心里道：“冰山姐姐！不陪你玩了。”

但這圖紙早晚得要。

這一關免不了。

......

晚七點。

許閑跟麻頭、李紅旗在公司碰面。

這次兩人搜集到不少資料。

藥廠的問題比酒廠更嚴重一些。

“清河源酒業就是二十年代的清河源坊，公私合營之后擴建一次，過去三年均產3000噸，基本都成庫存了，清河干燒賣得最好，2塊錢一瓶，富裕的工薪階層作為口糧酒，可以接受。清河大曲價格略貴，賣的最差，目前還有30人維持基本運作。今年營業額不超100萬，大虧！”

麻頭只挑了一些重點信息。

許閑點頭問道：“它的基酒最值錢。廠里有什么自救計劃么？”

“沒法自救，有幾百人停薪待崗，庫存極大，渠道出問題了，沒有現金流，咋弄都不行。”

“有進步！”

許閑目光轉向李紅旗:“藥廠是不是完全停產了？”

“只有倉庫管理員了，今天差點挨打，估計是倉管監守自盜，在倒賣廠里的藥材，三條大黑狗，差點把我嚇尿。”

“旗哥！我發現你咋恁慫呢？以前火拼那勁，咋沒了？”

麻頭忍不住吐槽起來。

“哎！跟閑哥混了兩次，才發現什么是真正的打架，那幾天老是做噩夢被匕首捅，秤砣砸...”

這種事情不親歷絕對感受不到現場的震撼。

李紅旗其實沒說，當時他差點腿軟的跪地上，十七八個歹徒，搞不好真的會死。

許閑見話題又跑偏了，沉聲提示道：“我們是文明人，以后不許再談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對了，新車什么時候到？”

“明天就到了，剛下產線的依維柯，很不錯。”

“替我感謝你小姨，你們這幾天的任務是把錢全部取現，留一百萬備用，其他的我另有安排。”

許閑說完，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問怎么安排。

足足六百萬，安排的好一點，他們三個都可以退休了，可惜，這些錢都是貸款，處理不好得進去踩縫紉機。

今晚三人沒喝酒。

聊了一會，便結伴去了麻頭的大伯家。

麻頭跟李紅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閑已經不見。

兩人按照計劃，去京州市提款。

在縣鎮一級提這么多款，能把支行直接提崩。

那年月銀行卡還不普及，信息化程度很低，很多交易都使用大批現金，農行的200萬都不需要預約。

信用社需要提前兩天預約。

許閑給他們留的時間足夠。

......

許閑一大早沒去別的地方，又來到那家熱豆腐店，坐在路邊旁若無人的喝了兩碗。

曹孟就貓在不遠處，這貨對白卉還挺癡情的。

“老板！我們這熱豆腐咋樣？”

白卉抱著藍色碎花圍裙擦手，露出甜美的微笑。

許閑起身笑道：“很好吃！下次還來。”

“好呀！”

白卉收過錢，轉身鉆進鋪子，提出來一個盒子，“老板！這是兩瓶清河干燒，覺得好喝的話，以后可以從我這拿酒。”

“你是清河源酒業的員工？”

“恩！我叫白卉，那是我姑娘，白曉玲！酒廠停產，庫存多，我們這些員工只能搞副業，順便拿點酒賣。”

許閑上次來的時候，就看見鋪子里面堆滿了酒，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所以今天再來探個虛實。

“卉姐，酒廠還挺照顧老員工的，這些酒能賣不少錢呢？”

“我們跟廠子五五分賬，一些有渠道的，一個月的確能賺不少。”

“那些酒一共多少？”

“一千多塊的貨呢，要是全賣出去，我能掙五百。”

白灰掰著手指頭，數五下，眼底翻涌出興奮。

“你先賣著，我過幾天來拉，剩多少都是我的。”

“謝謝老板！今天的早餐免單。”

白卉幾乎是九十度鞠躬，許閑微微側目，在近百米外的街角看到七八道熟悉的身影。

當初在山貨市場逃跑的歹徒終于出現了。

“卉姐，今天早點收攤，那邊有幾個人好像有問題。”

許閑掏出一塊錢擺在桌面上，轉身離開，走到對面丁字路口的視野盲區，趕緊給劉志剛發了條信息，然后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小酒廠。

......

“大哥！這小子沒發現咱們吧？”

一位身材低矮的三角眼平頭男，一手插兜，一手夾煙，語氣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最近風聲緊，我們得離開這里，先不管那小子了，但是這倆娘嫩跟白桃似得，你們不想吃？老三老四留下，盯緊了，晚上綁了她們，爽完就走，去南方闖一闖。”

“小玲！收攤了。”

白卉似乎察覺到了不對，開始收拾路邊的小桌。

“孟哥！今天嫂子咋收攤這么早？”

“額？收攤了？”

“大哥！那邊有幾個人不對勁啊！在那撅著屁股，一直盯著嫂子的攤位。”

“八成是那老板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想干什么？媽的，王八犢子，竟敢我女人的主意。”

曹孟頭發凌亂，雙目充血，眼圈泛黑，嘴唇慘白，一看就是缺覺，氣又虛。

這家伙因為得不到白卉，天天去浪淘沙夜總會，一喊就是倆，一人扮成白卉，一人扮成白曉玲，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