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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卑劣又如何

  • 迫降雪港
  • 曲朝
  • 2690字
  • 2025-05-24 00:00:33

而他身邊坐著的周爾襟起身,冷白長指抵著酒杯長柄,尾指抵在高腳杯腳下,聲音儒雅溫沉:

“有賴叔叔阿姨信任,往后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婳婳。”

周欽臉上的玩味褪去,他有些不可置信看向旁邊的虞婳。

一貫乖順溫吞的她也只是像以前一樣,拆著螃蟹,自己不吃,顯然是要先顧他人。

卻將那只螃蟹放到他大哥的盤子里。

此刻周欽才注意到,他們兩個坐得很近,完全超過一般社交距離。

虞求蘭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像置身事外一樣,有意提醒她說話,別顯得畏畏縮縮,笑著但眼神嚴肅道:

“婳婳,你不說一句嗎?”

聞言,虞婳思考片刻,拿著茶杯站起來:

“謝謝伯父伯母培養了爾襟哥哥這么好的老公,和我結婚,我不會讓他吃苦的。”她訥訥道。

桌上的人大笑起來,而周爾襟看著她,聽見老公兩個字,眼神深邃到幾乎有黝黑炙熱的火色,卻克制沉穩,猶如平常。

而周欽的臉色發青,表面上似乎鎮定地坐著,可背脊已經僵直,似生銹陳舊的壞機器卡死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虞求蘭不滿意,但只能圓場:“虞婳說話笨了一點,親家別往心里去。”

“做學術的孩子就該是這樣,虞博士,以后爾襟哥哥就交給你照顧了哦。”周母對虞婳卻像哄小孩一樣。

對虞婳這個聰穎優秀的兒媳更是一萬個滿意。

虞婳老實本分地點一下頭:“好哦。”杜絕了旁人再要她說場面話的心思。

眾人笑起來。

她拿著杯子坐下來,卻感覺到周爾襟輕輕拍她的手。

滾燙干燥的大手撫握著她的手,不算合得緊,只是虛虛一搭,男人陌生的溫度燙得她手背筋骨有微麻的感覺,她下意識微握了握。

片刻,周爾襟低聲道:

“出來一下。”

她輕輕點頭,把餐巾從腿上拿開,起身跟著他出去了,而父母們看見他們一前一后出去,都露出不言而喻的揶揄笑意,心領神會相視一笑。

這倆孩子。

就這么一會兒也忍不了嗎?

虞婳跟在周爾襟身后小步小步挪,沒兩步,周爾襟卻停下來等她。

夜涼如水,酒店后花園的橫木鏤空門廊下,藤蔓疏影游渡在人身上,高大身影半側回頭看她。

虞婳沒想到他停下來等,她一貫習慣走在人身后,也懶得露頭,周欽會大步大步往前走不管她,媽媽也總是把她落在后面。

她有些意外,但還是慢吞吞問:“……是剛剛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周爾襟低著頭看她,雙眼皮不寬不窄但很有男人味,面部平整度極高,薄唇高鼻,斯文禁欲到讓人浮想聯翩。

他只是從容溫厚:“如果不喜歡他們問東問西,不如出來透透氣。”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周爾襟居然周全到這個程度。

“多謝。”她難得真心回一句。

港島春夜的風微涼,穿得貪靚便凍人,她很小幅度瑟縮了一下單薄的肩膀,掩在長發下不甚明顯。

周爾襟沒多說,將風衣脫下,披到了她肩上。

“不用…”虞婳雖然冷,但也知道他穿單衣肯定也冷。

周爾襟的大手卻替她扶好快要拖地的長風衣,沒有聽她的拒絕,聲音溫淡:

“之后沒有更多飯局了。”

她微滯。

她的確很不喜歡這種人多又帶社交屬性的場合。

但別人都不知道,只覺得她百依百順去哪都行,不用考慮她。

沒想到周爾襟看出來了。

她瞥一眼他身上的黑色半高領薄毛衣,薄到幾乎是完全貼身,寬肩窄腰很明顯,以至于她都不敢細看:“你不冷嗎?”

他高大身影立在藤下,有矜貴玉成之感,溫慢道:

“男人沒有你想的那么怕冷。”

她想了想,老實地說出一句贊揚:“那你身體很好哦。”

氣氛似乎凝固了一瞬,像她在試探什么。

周爾襟卻淡笑著:“還可以。”

被穩穩承托住,她難得赧然一瞬,卻收斂著不表現出來。

此刻餐桌上,雙方長輩滔滔不絕,興奮顯而易見。

周欽卻聽得心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啞火,他整個人有些神游天外,如飄在空中。

胸口有股悶沉,揣了外套里的煙和火機出去散散郁氣。

走過酒店門廊,卻恰好看見葡萄藤盤踞的檐下,周爾襟正在和虞婳說話。

他視線投過來的一瞬。

周爾襟剛好托住虞婳的后腦,在藤蔓扶搖不清的陰影下彎腰。

淡淡苦艾香氣和男人陽剛的氣息濃烈逼人,他里面只穿一件高領黑色薄毛衣,虞婳甚至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在空氣中散裹過來。

周欽當然看見這像要接吻的親密動作。

不知怎么的,有片刻似被火燙到,略閉了眼。

虞婳不知道周爾襟怎么突然低頭,一剎那還以為他要吻她,直到看見他反風衣領子,才意識到他是在幫她整理衣服。

她按捺住很小幅度加快的莫名心跳,依舊溫吞到老實,像什么都要人同意才做的乖孩子:

“那我們回去嗎?”

她每每問句,不是征求意見,而是想別人跟她想法做。

周爾襟聲音似古木,微啞低沉帶有閱歷感:

“回去吧。”

路過廊下,周欽也沒有刻意避讓,正面對上二人。

心情亂得厲害,卻還有能戲謔兩句的能力。

但指間煙頭沒給他機會,恰好燒完燙到手,周欽肌肉反應比腦子快,隨手彈飛出去,彈到了周爾襟手背。

一觸既離,猩紅火光在夜色中彈跳落地。

虞婳略驚。

周欽幾乎是下意識去接那還燃燒的煙頭,視線看向周爾襟的手:“大哥?”

“你還好嗎?”虞婳沒想到還有此事故。

以往周爾襟會習慣性包容地說沒事,即便痛也不會出聲。

從小到大,自周欽被周伯父收養,虞婳都可以看見周爾襟很包容嬌縱這個失去父母的堂弟,像個家長一樣。

沒想到下一秒,周爾襟卻略略皺眉,似帶著些微隱忍般地說了一句:“不太好。”

虞婳略訝異,周爾襟平時很少表露心緒,他都說不太好,那大概率是燙得很疼。

周欽也沒想到大哥會說不太好。

但虞婳卻先一步,輕輕挽周爾襟的手臂,儼然是更親近的關系:

“先去盥洗室用冷活水沖一下吧。”

看著她抱周爾襟手臂,周欽不知怎的,有些很微妙但他又不想承認的情緒涌上來。

周爾襟的手臂被她抱著,觸感柔軟而噬人,她整個人都像靠了過來,身上那種曾經遙遠的薄霧般含笑花清香飄入鼻息。

這一次,她靠著他而非周欽。

周欽想說話:“那我也一起——”

話音未落,他便意識到,這次他跟不了。

抬著根本沒燙到的手,周爾襟只淡淡看他一眼,卻一個字都沒再說。

兩人離開,徒留周欽站在原地。

藤蔓葉子在夜間簌簌作響。

心里的感覺很奇怪,但他只是沉默著。

虞婳快步牽著周爾襟去洗手,用活冷水幫他沖手背,燙傷一時還看不出傷口。

她沒碰他,只是控著出水口,兩人距離若即若離。

長發貼著他的上臂,從上方視角看她,長睫在她垂眸時像岸邊細草長而柔,臉上細細絨毛在光下可見,像只粉白水蜜桃,只半厘米就可以碰到的距離。

她極近。

他曾經也看見她這么一瞬,她替周欽洗手上的化學顏料,慢吞吞但很細心,哪怕周欽一直頑劣挑逗地用手上的水彈濺她,她都很認真。

他曾因周欽對她的輕佻感到輕厭。

但那時他視角只是遙遠的局外人,無權置喙。

男人在水光之下的手骨節分明,手指瘦長,手背的青筋性感地隱伏,就是看不出傷口到底在哪。

周爾襟忽然穩沉開口:“應是煙頭撞到他的手鏈墜牌,才反彈到我身上,不礙事。”

虞婳才回神,聽他為周欽辯解,相當大家長,像他風格,卻只是實事求是地淡聲說:

“亂扔煙頭怪不到手鏈上。”

周爾襟看著她。

周欽今天根本沒戴手鏈。

這答案意味著她沒看周欽。

周欽穿的短袖,有沒有戴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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