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符易法？

柯白有幾分摸不清頭腦，兼之又是個半路出家，連符都畫不利索的主兒，秉承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向崔算子詢問。

“怎么個改符易法？”

所謂“崽賣爺田不心疼”，烏煞刀鬼咒得來太易，柯白心里雖然重視，但沒有太多了的得失之心。

怕這位“先生”助不好，他連忙將那殘篇經文簡述了一遍。

當然，有些關鍵的地方是沒講的，但不妨礙崔算子從中得知這門術法的根底和練法。

“……”

聽完，崔算子跟看傻子似的看柯白。

“你是個練武的，練武練法，有些道理都是通的，這經文都不全，就跟一本不全的武功秘籍一般，你也敢練？不怕把自己給練死啊！”

“咳咳。”

柯白咳嗽兩聲，沒說什么，眼神有些飄忽。

他該說啥？

龜息吐納功也是個殘本，他不是照樣練嘛！

“我看出來了，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八字夠硬！”崔算子有些不知說什么好了，“不過也是，你那八字和命格，也的確是夠硬。”

崔算子拍打著手里的符。

“如此，倒是合適了，這門術法還真就該你去練。”

“嗯？”

柯白心中一動：“先生，您請說的詳細一些。”

“肯定要給你講清楚了。”

崔算子把符給了柯白，解釋道：“這是兩類符，一個是存煞符，一個是斬鬼符，結合著我待會傳你的經文，便能夠將你現在所打造的玄竅雛形重塑了。”

玄竅雛形重塑？

又是個聽不明白的詞，不過柯白現在也沒心思去糾結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先按照字面意思理解，靜靜聽著崔算子在那繼續講。

“這存煞符是用來吞納濁煞的。那烏煞刀鬼咒的烏煞是一類壞煞，經文里也沒個穩妥的法子，按照經文走，你開辟出的玄關一竅非被腐蝕了不可，到時候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好一些，也要丟個幾十年的性命。

“而這斬鬼符，則是你在存納了煞氣后，才能夠用的，也是關鍵。”

柯白這時發問：“是把斬人換作斬鬼嗎？”

“是，也不是。”

崔算子搖搖頭，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那刀鬼咒是誰琢磨的，反正指定不是什么好鳥，拿刀鬼來養，還是自個砍掉頭，親自挑選養出來的，這就是給自己挖墳呢！

“等那刀鬼大成，若無足量的法力去壓制，最后先死的就是主子！”

聽罷，柯白有些心有余悸。

還好自己沒什么畫符的天賦，這要是真讓他自己解決了，不找個專業人士詢問詢問，怕就給自個害死了。

“那先生您要教我的是？”

“你殺過大蟲，是不是？”崔算子突然嘴里蹦出了一個不相干的事來。

“這……”柯白想起了黑風山脈，“是。”

“除此之外，你身上還有一股子勃然欲發的刀意。”崔算子細細打量著柯白，尤其是他腰間的那口烏鬼刀，“五虎斷門刀，你修煉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已經幾乎踏入了意境層次，觸摸定神境界的一絲玄妙了。”

柯白心中若有所思。

他思索著自己腦海中的訊息。

「五虎斷門刀：出神入化」

是的。

這是柯白如今五虎斷門刀的水平，甚至還在其中又走出了那么幾步，隱隱有超越當初創出這門刀法之人的水平。

若是崔算子沒哄他，那下一個層次，就是所謂的意境？

而且聽他的意思，這意境已經是觸摸了定神境界，那就有些厲害了。

“這我也不知。”

柯白摸了摸下巴，如此回答。

“你不知也正常，畢竟你現在也就是個淬體的武人，定神離你太遠。”崔算子像是看個稀罕物一眼看著柯白，“所以，你這股刀意才叫一個奇葩。不過奇葩好啊，若非奇葩，也沒法給你改符易法。”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言語。

“說得簡單，那自然也不麻煩。你曾經殺過一頭將要成精的大蟲，周身縈繞著那大蟲死前的虎威虎魄，只是有些散，也是它道行不夠的原因。不過也虧得它道行不夠，否則你也殺不得它。

“我傳你一個口訣，你回去在玄竅開辟之時，念動口訣，便可將這虎威虎魄引入其中。

“之后，你在去采煉烏煞，用這存煞符，其中的煞性削減三分，便會與這虎威虎魄合一，成為一股虎煞。虎煞一成，會有破竅之念，此時便需要你燒這斬鬼符給自己，引動體內刀意，斬入其中，再殺它一次。

“之后，再按照那烏煞刀鬼咒結尾的法門運煉，便算成了。”

引虎威虎魄，煉成虎煞。

再借刀意斬一次虎煞，磨滅煞性，熬煉成種符，法力即成。

的確不是個復雜的過程，甚至與“烏煞刀鬼咒”有幾分類似，的確能看出是從其中改易過來的，不過要少了幾分危險。

崔算子還未說完，又講道：“這門術法改了一次，自然有了三分削弱。不過這虎煞有個妙處，卻能夠彌補缺漏，甚至是青出于藍，更進一步。

“那個妙處，便是倀性。”

“倀性？”柯白心中念了一遍，看向對方，“你是說，倀鬼？”

“為虎作倀，是為倀鬼。”

崔算子點點頭：“虎煞起先會比烏煞差上三分，但只要你再斬殺一頭大蟲，將其所有的虎威、虎魄，乃至于一身精華都煉化了，便可化作助力，比擬烏煞。在這之上，若是再斬的話，甚至是將烏煞甩到身后也可。”

似乎是個好事，不過……

“能斬幾頭？”

柯白不太信這種似乎能夠無限提升的大餅，直接問了核心：“而且，我隨便斬個大蟲，應該也沒什么用吧。”

“五頭。”

“五頭？”

“是的，連著你現在身上的這一股，總共能夠煉化五頭大蟲。”崔算子嘆一口氣，“而且，從第三頭開始，未成精的大蟲，斬了也無效。”

“這樣……”

柯白心中算了一算：“倒也沒什么。”

總共能斬五頭，已經比柯白想的好好上不少。

至于后面的，需要斬三頭成精的老虎這件事，那就更不要擔心了，只要不是第二次就如此便是。黑風山脈中有老虎，他到時候進山脈先斬一只，把虎煞的威能提上來，跟烏煞一個檔次，再說其他。

“多謝先生！”

柯白深深一拜。

不管如何，對方幫自己解決了個大難題啊！

“不必多禮。”

崔算子連忙將之扶了起來。

柯白一拱手：“大恩不言謝，之后的百兩白銀，我會叫人送來的。”

說罷，他便回悅來樓去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待柯白走遠，崔算子將插地上的旛拿了起來，呵呵一笑：“緣分啊緣分，虎煞斬鬼咒，好一個虎煞斬鬼咒哩！這位白爺進了虎煞門，還真是一個‘命’字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