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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像裝藏

吧唧!

柯白上腳把那些個蝗蟲卵踩了個稀巴爛,一地的汁水混著還發(fā)軟的蟲軀,令人犯惡心。

“這神像,真他娘邪性!”

柯白不由爆了一句粗口,對于那顆蝗蟲腦袋感到發(fā)懵。

真的,還是假的?

咋看都像個真蝗蟲的腦袋,就是忒大了些,趕上人腦袋了。

“等一下。”柯白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腦袋?腦袋!”

神像。

腦袋。

“門主叫我?guī)Щ厝ヒ活w老虎腦袋,難不成,就是為了這?”柯白心中若有所思,“我以前似乎聽過這個說法,似乎是叫……裝藏?”

是了!

柯白掃了一眼地面,還有枯黑的五臟六腑,肯定了這個說法。

裝藏,是佛教的一個說法。

藏,通臟,代指的就是五臟六腑,是在佛像當(dāng)中填充象征性的五臟六腑,比如舍利子、經(jīng)卷、金屬心肝,是一個賦予佛像生命力的儀軌。

而這座佛像,內(nèi)有頭顱,血肉的五臟六腑,還有蝗蟲卵。

這不是裝藏是什么?

一想到虎煞門中的那一座,門主還叫他找了個老虎腦袋,柯白心中便有些不寒而栗。

“這事兒……”

柯白心中兜了兩轉(zhuǎn),嘆一口氣:“暫時也沒個辦法啊。”

把那蝗蟲腦袋用月事兒繩捆緊了,然后扔進(jìn)大包里,枯黑的五臟六腑盡數(shù)斬碎,切得好似一地臊子,他便轉(zhuǎn)身走人了,跟沒事兒人一樣回悅來樓。

把大包扔到自個的房間里,柯白進(jìn)了后院柴房。

兩個不起眼的漢子被捆在這里,李牛和肖虎兩人盯著,身上帶著點(diǎn)傷。

“白爺。”

李牛頭頂著一血淋淋的疤,撮著牙花子:“這倆混蛋玩意兒也不知道哪整來的歪門邪道,差點(diǎn)給我開了瓢!”

柯白看向肖虎。

肖虎右手耷拉著,似乎是斷掉了,他低聲解釋:“剛剛這倆突然暴起,身上蒙了一層青黃色彩,刀都砍不進(jìn)去,甚至砍缺口了。若非那色彩就閃了一下,怕是要被他們給跑了。”

果然!

柯白心中了然。

雖然他是說過,不必細(xì)究馮成彥到底干了什么,但他家那么個情況,這變化之大,是個正常人都應(yīng)該匯報一句。

但,這兩人并沒有。

很顯然,這兩個安插的眼睛被那尊蝗蟲將軍像給蠱惑,成了信徒,心中沒了“白爺”這位上頭,自然也不會去講哪怕一個字的。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白爺,這……”

“無礙,你們兩個去包扎包扎。”柯白擺擺手,“我心中自有定數(shù)。”

李牛和肖虎面對面看了一眼,推門出了這間柴房,只留下了柯白還有兩個被異化的信徒。

柯白把他倆嘴里的抹布拔了。

這兩個漢子眼睛死死盯著他,就像是盯著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破口大罵,罵的那叫一個臟,夾雜了不少的俚語,柯白是聽不大懂,但不妨礙理解其中的意思。

刀光一閃。

柯白手撫刀柄,兩位漢子的胸膛被整個剖開,五臟六腑和肋骨都裸露出來,鮮血淋漓,令他們慘叫出來。

“果然沒了。”柯白一笑,“看樣子,蝗蟲是干凈了。”

青蝗氣是依靠蝗蟲的。

沒有蝗蟲,哪怕是那位蝗將軍,也發(fā)不出一點(diǎn)來,更不要談這兩個不過是被賜予力量的信徒。

“你完了!”一個漢子面色猙獰,狠聲道,“蝗將軍會歸來的!等蝗軍降臨,一切都會被吞噬,你們這些螻蟻只會墜入九幽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

骨碌碌。

聲音在最高處戛然而止,人頭滾落在地,丟掉了人頭的身軀躺在了地上,鮮血流淌成了血泊。

很是殘忍血腥的一幕,但并沒有動搖另一位的心。

“我們是不會死的!我們會在蝗軍中重生!永遠(yuǎn)的追隨蝗將軍!”僅剩的漢子嘶吼著,“你這個螻蟻,是不會懂的!根本就不會明白蝗將軍的力量!

“神!是不會死的!”

嘩啦啦。

內(nèi)臟灑落一地,兩半的身軀側(cè)躺在了血泊當(dāng)中。

“狂信徒,還真是溝通不得。”柯白在旁邊的抹布上擦拭刀身血液,心中冷然,“不過一月的功夫,便扭轉(zhuǎn)成這樣的狂信徒,這也是神的力量嗎?”

……

虎煞門。

一位弟子向虎頭將軍像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隱約間,在這室內(nèi)響起了一聲虎嘯。

陰風(fēng)陣陣,吹入人身。

那名弟子,渾身咔咔作響,皮膜好像從血肉上剝離下來,不斷的抖動,下面的血肉則是不斷蠕動,大筋一根根彈動,發(fā)出嘣嘣聲來。

過了盞茶時間,一切結(jié)束。

這位弟子站起身來,整個人可謂是劇變,九尺身高,橫肉叢生,額頭隱約可見一個“王”字,不過被倒下的頭發(fā)掩蓋了。

趙思憂微笑道:“如何?”

“謝門主。”

那弟子抱拳跪地,聲音沙啞:“弟子感覺很好,身體從未如此的好過。”

“不錯,不錯。”

趙思憂打量著他,不住點(diǎn)頭:“不枉我千挑萬選。楚旺,待會兒你去領(lǐng)三瓶養(yǎng)血丹,把我傳你的黑虎窩心手練起來,日后少不了你為門中沖鋒陷陣。”

“謝門主!”

楚旺當(dāng)當(dāng)磕了個響頭,站起身來,便朝門外走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響起。

“八臘蝗又沉睡了。”

“嗯?”

趙思憂微微一頓,手中的茶盞放下,道:“被人破金身了?”

“應(yīng)當(dāng)是如此。”

“有點(diǎn)意思。”趙思憂淡淡一笑,“我記得,帶走了八臘蝗的是馮成彥吧。這人我有些印象,高不成,低不就,唯一的能耐就是能藏,想著讓他帶著祭祀一段時間,把香火養(yǎng)足了再摘桃子,如今反倒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你還笑!”

那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八臘蝗是個后進(jìn),神通挺厲害,尤其是如今這個世道,若非本地有神調(diào)控,沒鬧起災(zāi)來,那我也打他不過!我當(dāng)初把他的種子偷出來,想再養(yǎng)一尊當(dāng)倀神,對你我之計都有好處。如今他沉睡去了,計劃怎么說?”

“本就沒指望他。”

趙思憂屈指一彈,將簾布落下,淡淡道:“我有一手妙手,只等著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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