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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神秘傳聞

慕容逸前腳剛踏出房門,后腳街頭巷尾就已流言蜚語漫天。

“聽說了嗎?西郊那墓園夜里鬧鬼,但凡靠近的,都被抽了魂,第二天只剩具空殼!”

“還有還有,鎮外山林現了五彩霞光,似祥瑞卻透著邪性,有人瞧見里頭有影影綽綽的鬼怪身形!”

諸般傳聞迅速傳遍水鄉各個角落,攪得人心惶惶。慕容逸皺緊眉頭,深知這些“流言”絕非空穴來風,怕是與那神秘組織脫不了干系,當下便朝著傳聞最盛的茶館走去。

茶館內,往日的喧鬧蕩然無存,只剩壓抑死寂。茶客們圍坐,面色凝重,壓低聲音議論紛紛。慕容逸尋了個不起眼角落坐下,要了壺濃茶,豎起耳朵聽著。

“我表兄前夜打西郊墓園旁路過,本想著抄近道,哪成想,剛靠近墓園圍墻,就覺著一股陰寒之氣直往骨頭縫里鉆,抬眼一瞧,好家伙,墓碑上頭竟飄著幽綠火球,滋滋作響,嚇得他腿軟,連滾帶爬回了家,到家就臥床不起,直說瞧見鬼臉了!”一精瘦男子繪聲繪色描述著,周遭聽眾面露驚惶,有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慕容逸暗自思忖,這幽綠火球、鬼臉之說,與之前在墓園遭遇黑袍人時的詭異場景竟有些相似,莫非是他們故技重施,散播恐慌?正琢磨著,鄰桌兩人的對話引起他注意。

“老哥,你可聽聞鎮外那山林五彩霞光之事?我家獵戶鄰居早起進山,遠遠瞅見霞光籠罩一處山坳,待湊近,霞光刺目得睜不開眼,里頭似有打斗嘶吼聲傳出,可等霞光一散,啥蹤跡都沒了,邪門得很!”

“嗐,我琢磨著,指定是山中精怪作祟,前些日子不是說農田遭殃、古宅現邪門事兒嘛,咱這水鄉,怕是撞了大霉喲!”

慕容逸心頭一動,山林霞光、打斗聲,難不成是神秘組織內部起了紛爭,或是另有勢力卷入搶奪靈晶相關物件?當下不再耽擱,起身結賬,直奔鎮外山林。

山林入口,霧氣濃稠得仿若實質,幾步之外便人畜難辨。慕容逸拔劍在手,劍身寒光勉強穿透霧氣,小心翼翼前行。地上枯枝敗葉綿軟潮濕,踩上去悄無聲息,卻時不時傳來窸窣怪響,似有隱匿之物在暗處窺視。行至傳聞中的山坳附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隱隱還有絲絲甜腥,刺鼻難聞。

撥開一叢荊棘,眼前豁然出現一片空地,空地中央,草木呈詭異的焦黑碳化狀,像是被烈火灼燒,卻不見明火蹤跡。慕容逸蹲下查看,土壤滾燙,指尖輕捻,竟有細碎晶體,湊近細嗅,那股甜腥愈發濃烈。正疑惑間,一陣陰風吹過,頭頂樹葉沙沙作響,仿若無數隱匿眼眸在暗處低語嘲諷。

“誰?”慕容逸低喝一聲,猛然轉身,卻只見空蕩蕩樹林,唯有霧氣悠悠飄蕩。可脖頸后那股寒意卻未消散,仿若有雙冰冷的手輕輕拂過。慕容逸警惕掃視四周,余光瞥見不遠處樹干上刻著一串古怪符號,形似符文卻扭曲怪異,紋路中隱隱滲著暗紅色澤,仿若干涸血跡。

慕容逸湊近端詳,剛伸手觸碰,符號陡然光芒大盛,射出幾道幽光,在半空交織成一幅模糊影像:一群黑袍人圍著石臺,石臺之上靈晶雕像光芒閃爍,影像中黑袍人動作慌亂,似在爭搶某物;緊接著,畫面一轉,出現一座陌生山洞,洞口霧氣彌漫,隱隱有咆哮聲傳出;最后畫面定格在一片血池,血池咕嘟咕嘟冒著氣泡,中央緩緩升起一尊金棺,棺蓋上刻滿繁復咒文,透著無盡陰森。影像一閃而逝,樹干恢復平靜,慕容逸卻冷汗涔涔,心中暗忖:這神秘影像究竟是警示還是誘導?金棺、山洞又藏著什么秘密?

不及多想,身后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慕容逸拔劍轉身,只見白衣男子和妙齡女子匆匆趕來。“慕容大哥,聽聞你進了山林,我們放心不下,跟來瞧瞧。”妙齡女子喘著粗氣說道。慕容逸微微頷首,將方才所見簡述一番。

三人結伴繼續探尋,循著焦糊味與隱隱傳來的咆哮聲,逐漸靠近那神秘山洞。山洞洞口狹小,僅容一人躬身通過,四周怪石嶙峋,仿若猙獰獸口。踏入山洞,一股腐臭氣息撲面而來,熏得人幾欲作嘔。洞壁潮濕滑膩,滿是青苔與不知名黏液,觸手黏糊,滴落聲在靜謐山洞中格外刺耳。

摸索前行間,洞壁上不時閃過幽光,映出一幅幅壁畫:有身披鎧甲武士與惡鬼激戰,鮮血四濺;有身著華服貴人跪地祈愿,面前擺放靈晶模樣物件;還有民眾哭喊奔逃,背景是山河破碎、天災降臨。慕容逸目光緊鎖壁畫,越發篤定此地與神秘組織圖謀息息相關,這靈晶或許曾是庇佑水鄉之物,卻被歹人覬覦、妄圖扭曲用途。

行至山洞深處,地勢豁然開闊,一間巨大石室呈現眼前。石室內,正中央擺放一座石臺,臺上空空如也,唯有幾道劃痕,似曾放置重物;四周石柱雕刻著各式神獸,威風凜凜卻神情扭曲,仿若被邪力侵蝕;地面滿是暗紅色血跡,早已干涸凝結,散發陣陣腥味。

“靈晶雕像不見了!”白衣男子驚呼。慕容逸臉色陰沉,環顧石室,發現角落有個隱蔽暗門,門縫透出微弱光芒。三人悄然靠近,剛到門前,里頭便傳出陣陣念咒聲與痛苦嘶吼。慕容逸做了個噤聲手勢,緩緩推開暗門。

暗門內,空間逼仄,彌漫著刺鼻藥味與血腥氣。只見地上躺著幾個黑袍人,周身傷口汩汩冒血,氣息奄奄;一旁木桌上堆滿瓶瓶罐罐,里頭泡著心肝脾肺等臟器,色澤暗沉、詭異駭人;墻壁掛著一幅幅人皮,上面繪著精密地圖與神秘符號。慕容逸強壓怒火與惡心,上前查看黑袍人,其中一人尚有一絲氣息,睜眼瞧見慕容逸,咧嘴露出森然笑意:“你們……逃不掉的……主上即將開啟煉獄之門,水鄉……將成血海……哈哈……”言罷,頭一歪,斷了氣。

慕容逸心中凜然,“煉獄之門”?這究竟是何種邪惡儀式,莫非比之前古墓喚醒魔神、墓園開啟邪門更為兇險?正焦慮時,妙齡女子在桌下發現一卷羊皮古卷,卷面泛黃,散發腐朽氣息。慕容逸展開古卷,上頭密密麻麻寫滿古文,晦澀難懂,好在有幾分古籍研讀功底,磕磕絆絆解讀出關鍵信息:原來神秘組織謀劃集齊七顆“靈晶之心”,嵌入金棺對應凹槽,以活人之血填滿血池為祭,便能開啟“煉獄之門”,屆時地獄惡鬼傾巢而出,世間淪為阿鼻地獄,任其操控。眼下已集齊四顆“靈晶之心”,且知曉其余三顆分別藏于水鄉湖心孤島、廢棄古寺地宮、以及傳說中“幽靈峽”深處。

“必須趕在他們前頭!”慕容逸咬牙切齒,收起古卷,三人匆忙離開山洞,準備奔赴湖心孤島。可剛出山林,便瞧見水鄉上空陰云密布,滾滾黑云呈漩渦狀旋轉,中心隱隱有暗紅色光芒閃爍,仿若一只巨眼凝視人間;河面上泛起黑色泡沫,魚蝦翻肚漂浮,岸邊樹木枝葉枯黃、迅速凋零,仿若生機被瞬間抽干。

“不好,他們開始行動了!”慕容逸心急如焚,加快腳步朝渡口奔去。一路上,百姓哭聲、尖叫聲不絕于耳,恐慌情緒如瘟疫蔓延。抵達渡口,船夫們卻面露驚恐,瑟瑟發抖,死活不肯開船。“幾位爺,這天象太邪性,水里也透著古怪,去湖心那是送死啊!”一老船夫苦著臉哀求。慕容逸掏出一錠銀子,沉聲道:“老師傅,關乎水鄉存亡,勞煩您走這一趟,事成之后,另有重謝!”船夫猶豫再三,咬咬牙,撐起船槳。

小船緩緩離岸,駛入陰沉湖面。湖水仿若墨汁,黏稠厚重,船槳劃動艱難,每一下都似陷入泥沼。行至湖心附近,平靜湖面陡然掀起巨浪,浪尖上現數條黑色水蟒,水桶粗細,三角頭吐著信子,目光兇狠,直撲小船。慕容逸拔劍迎擊,劍刃斬在水蟒身上,卻似砍入膠皮,反彈之力震得手臂發麻;白衣男子雙劍齊刺,水蟒皮糙肉厚,毫發無損;妙齡女子吹奏玉笛,音波干擾下,水蟒攻勢稍緩,卻依舊張牙舞爪。

一番苦戰,好不容易擊退水蟒,湖心孤島已近在眼前。孤島荒蕪,怪石嶙峋,島中心一座破敗高塔聳立,塔身裂縫中透出幽光。慕容逸三人上岸,朝著高塔奔去,剛踏入塔門,身后“轟”的一聲,塔門轟然關閉,退路被斷。塔內彌漫著濃濃迷霧,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陣陣陰森低語在耳畔回蕩,似無數怨靈哭訴詛咒。

摸索前行,腳下不時踩到碎骨與腐朽木板,發出嘎吱聲響。行至塔心,一尊石臺映入眼簾,臺上靜靜放置一顆散發幽藍光芒的“靈晶之心”,光芒跳動,仿若一顆鮮活心臟。慕容逸上前,剛伸手觸碰,周圍溫度驟降,冰寒刺骨,一道道冰棱從地面突起,如利刃般刺向三人;半空浮現數個透明幽靈,身形縹緲,卻散發刺骨寒意,凄厲尖叫著撲來,雙手成爪,抓向眾人咽喉。

生死一線,慕容逸哪肯退縮,他眸光一凜,手中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劍都精準地格擋著冰棱,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白衣男子迅速來到他身側,雙劍舞動,劍影交錯,將襲來的幽靈一次次逼退,口中喊道:“大哥,撐住!”妙齡女子則站在后方,玉笛吹奏不停,音波層層擴散,削弱著幽靈的攻勢,穩定著眾人周遭氣場。

慕容逸咬牙道:“這靈晶之心,我們必須拿下,否則水鄉再無寧日!”說罷,他運力于臂,猛地一揮劍,一道強勁劍氣斬向冰棱,將其擊碎大半。趁此間隙,他合身撲向石臺,一把抓住“靈晶之心”。剎那間,塔身劇烈搖晃起來,頭頂磚石簌簌掉落,腳下地面也裂開縫隙,幽暗中似有更可怖的存在即將現身。

可此時,塔頂傳來詭異鐘聲,聲聲入耳、震顫靈魂,仿若催命符;窗外湖面,緩緩浮起一座水下宮殿輪廓,黑瓦紅墻在幽暗中透著死寂,隱隱有血光從宮殿門縫滲出。白衣男子瞪大雙眼:“這又是什么邪物?”慕容逸將靈晶之心小心收好,沉聲道:“別管了,先尋路出去!”

三人相互扶持,在搖搖欲墜的高塔內摸索出口。腳下磚石松動,好幾次險些陷進去,四周迷霧愈發濃重,幽靈的凄厲叫聲此起彼伏。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暗門,用力推開,門后是一條狹窄廊道,墻壁上閃爍著幽綠磷火,仿佛無數雙眼睛注視著他們。

沿著廊道前行,空氣中彌漫的腐朽味讓人幾欲窒息。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一絲光亮,竟是廊道盡頭通往孤島另一處。放眼望去,滿地荊棘,遠處隱約可見一艘破舊小船,似是離開孤島的希望。然而,待走近小船,船身突然劇烈顫抖,木板紛紛翹起,從中鉆出數條手臂粗細的血蛭,張牙舞爪,吸盤一開一合,向著眾人迅速爬來。

慕容逸眼疾手快,揮劍斬去,血蛭被斬斷瞬間,噴出烏黑黏液,濺到地上滋滋冒煙。白衣男子和妙齡女子也紛紛出手,或刺或挑,與血蛭群展開惡斗。一番折騰,清理完血蛭,三人匆忙上船。小船剛離岸,孤島便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似有什么龐然大物被徹底激怒。

船行水上,陰云依舊籠罩,湖面暗流涌動,時不時有不明黑影在船底穿梭。慕容逸緊攥著靈晶之心,目光凝視前方,心中盤算著廢棄古寺地宮之行會遭遇何種危機。那神秘組織定會在各處嚴防死守,地宮機關想必更加兇險,還有那傳說中的“幽靈峽”,又藏著怎樣的奪命陷阱?此刻,前路滿是荊棘、暗藏無盡殺機,三人卻毫無懼色,白衣男子默默擦拭著雙劍,妙齡女子握緊玉笛,慕容逸抱緊靈晶之心,小船破開墨色湖面,向著廢棄古寺疾馳而去,隱沒在沉沉霧氣之中,唯有船槳劃水的聲音,在死寂湖面回蕩,打破片刻的靜謐,預告著未知的驚濤駭浪即將洶涌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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