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撲空!
- 超限高武
- 天藏風
- 4063字
- 2024-11-07 09:00:55
這一些焦了的肉條,是特意烤焦的。
利于腸胃的消化,促進血液循環。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只剩下了驢肉條,不見一丁點綠的地方,它便是人體不可或缺的東西。
單純的吃肉、只有肉,這樣吃上一星期,人的身體是會出問題的。
蘇晏接過肉條,在嘴里咬的極脆,焦糊的地方,咔嚓作響。
“我和我爸掏鳥,燒出來就這味兒……”蘇晏和姜妍妍說話。
宮六六添了一把柴,問:“咱們接下來……走?”
楊紅說:“嗯,我也認為走為上策。”
龔麗敏點頭,“奉國隊來的太過詭異了,它好像知道我們就在這里,直接就過來了……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
“你的意思,是——使徒?”
“對。”
“使徒沒死?怎么可能?”
蘇晏閉上眼,一邊小憩一邊心念微轉,思念如電一般,乍出許多思緒,串成了一串!
他“嗯”一聲,說:“還真有可能。使徒的降靈的能力,極有可能讓他在別的個體上復活了。”
“你是說——”
“如果,使徒還活著。那么剛才的奉國隊,就可以解釋了……
“使徒利用了降靈的能力,聯絡了奉國隊,給了我們的坐標!”
“這……”
姜妍妍推測,“這么說,之前使徒是在奴國隊里面?”遂又否定,“也不一定,他也可能就在奉國隊,他知道我們的出發點,按圖索驥,很容易就能追上來。”
蘇晏道:“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件事,就是一個巧合。
“但,這種時候,我們不能賭這是一個‘巧合’,料敵以寬,不論什么時候,也都是對的。
“之前,在沙漠旅館。咱們是越早打,越有優勢。
“現在,卻是拖得越久,咱們越有優勢。”
時勢易,便是如此。
之前,他們只有一些蜥蜴、老鼠肉,根本就不夠吃。而且還俘虜了卡美莉,敵方只剩下了九人。
如此“優勢在我”還不打,那簡直就對不起老天爺的恩賜。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現在就不一樣了……
現在,他們不僅僅擁有足夠多的驢肉條,還有足夠多的水。
只要拖延下去,此消彼長,時間越長,彼此的差距也就越大。
他們是吃飽喝足了,可敵人卻是真正的“沙漠求生”。
“那,就走?”
“走!”
眾人也不迫切,稍等了一下楊帆回來,休息了幾分鐘,這才滅了火,頂著烈日轉移了。
為防暴曬,眾人將從奴國隊的身上扒下來的和服頂在頭上,將身體籠的嚴嚴實實,像是沙漠北面隔海相望的安拉土著。
一行人排成了一列,沿著山脊蜿蜒。
“看!”
蘇晏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極遠處一棵枯死的,孤零零的樹。
他伸手指向那一處,眾人的視線就跟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樹?”
蘇晏振奮道:“咱們折一根枝杈多的樹枝,拖在地上,就能把腳印埋住!
“走過去后,風一吹,過上一會兒就光溜溜的了。”
一眾人便緊走過去,取出了刀具一陣砍、劃、鋸。
沙漠中死去的樹木,其木質本身就好,再加之水分被蒸發的干凈,卻是硬度、韌性都很驚人。
一刀劈上去,只能劈下去一點點,那股韌性一彈,卻是將人的刀一下就彈開了。
足足是好幾下,才破開了一半的口子,這才用手一掰。
“咔嚓——”
干燥的木茬子便暴露出來。
一根一根的尖銳。
蘇晏說:“這木頭,真硬。用來做槍桿子、大桿子、棍子什么的,肯定很合適!”
“給我!”楊帆拿過了手腕粗的樹枝,將后面的樹冠一拖,“感覺還不錯。”
說完,就沖眾人一笑,“等回去了,我就說你們欺負我,什么活兒都讓我一個人干。”
李開揶揄,“喲喲喲,那人設立起來,記得給我們分精神損失費!”
“去,我都沒跟你要精神損失費。”
楊帆走在了眾人身后,拖著樹枝,一路上沙沙作響。
所過處,卻是耙出了一片平滑,足跡全無。
待眾人走遠了,平滑的地方就已經被風推著沙塵推過去,什么也沒有留下。
卡美莉卻是跟著蘇晏一行人,遠遠的綴著。
她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變色龍一樣,身體和黃沙一色,行動起來,是趴在地上快速的爬行。
留下的幾點痕跡,一看就不似人留下的,是一窩月牙形的沙坑。
“真狡猾……奉國隊那群自大的蠢貨,讓他們看出了異常。”卡美莉心中贊嘆蘇晏一行人的聰明、機敏。
又尋思:“央薩、弗朗基、普朗、艾坦、奉國五國圍困計劃,算是失敗了。
“這群短視的家伙,就和那群尤人一樣,還未見到勝利,就開始得意猖狂,壞我大事。”
想到這里,她忽而又心里一轉……
“不對啊……奉國壞的是使徒的事,和我卡美莉有什么關系?這壞事,難道不是好事嗎?”
“使徒”所代表的,是以南國為首的協約聯盟的利益,賽前特意降臨在了一個少年身上,以便進來遙控、監督。
迫害她的父母、迫害她的人,可不就是他們嗎?
他們的計劃失敗!
他們死亡!
這豈不是最好的“報復”?
卡美莉的心情一下子就美麗起來,這種給自己的仇人添堵的感覺,卻是越想越爽。
她的口中,不自覺的震動聲帶,發出了一陣“呲呲”聲。
“那么,接下來……”
她的眸子里盡是躍躍欲試。
已經饑渴難耐。
距離洞穴東南十里外,四隊人各成一體,彼此距離了足夠安全的距離停下。
央薩隊是一群樣貌敦實的壯漢,淺金色頭發,深目挺鼻。
弗朗基的一隊人卻更狹長一些:不論是眼睛還是臉,給人一種極為刻薄的感覺。
普朗、艾坦兩個隊伍的人,卻很漂亮。
一個嚴肅,一個散漫。
“奉國隊為什么沒有來?他們難道敢不聽使徒的命令?”普朗隊中,一人說。
央薩隊中,一人說:“它們出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著,還瞥了艾坦一眼——艾坦人也一樣。
艾坦隊中一人說:“那,不如我們再等等?”
普朗隊中一人說:“不等了,咱們按照計劃行動!”這也算是普朗經驗了:如果艾坦人和你說等一等,那你一定不能等。如果他們說沖鋒,那你一定要做好投降的準備。
這些家伙,幾乎就差把“不靠譜”寫在臉上了。
“同意!”
“同意!”
“后方交給我們了。”艾坦隊的隊長大包大攬,直接選擇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弗朗基隊長說:“不行,你們進攻。”又對普朗說,“你們負責后方!”
艾坦隊眾人面面相覷,隊長把手一攤,“那,行吧。”
一眾艾坦人便動起來。
他們的速度奇快,動作也分外的輕盈,像是一只一只的鴕鳥一樣在沙漠里狂奔。
動作之間,是一種說不出的優雅,翩翩然,很是出塵。
央薩、弗朗基兩隊也一左一右,壓了上去。
裹著一股黑云壓城的氣勢,就包圍住了洞口。
一艾坦隊員口中“嘖嘖”兩聲,“里面沒人!”
遂,進去一看,卻是空空如也。
只有火堆殘留了余溫。
“火堆還有余溫,看來他們離開不久。該死,漢國隊怎么會離開?這個時候,可不是一個行動的好時候。”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或許不知道這句話,但卻也能本能的感覺到不對。
“去搜尋一下!”
其實,也不用多刻意去搜尋,只是出來了,自然就看到了眾人離開的足跡。
追!
四隊人便沿著足跡去追,追到了半路,就停住了。
前方,已經沒有了足跡。
但前方,卻留下了一行字,字足有兩米大,筆劃深邃:
諸君不舍,相送至此,不勝感激。
下面,還很貼心的用央薩文寫了一遍。
生怕這些人看不懂。
四隊人盯著地上的字,一陣沉默。“該死!”一央薩人忍耐不住,罵了一句,一只手臂驟然膨脹,雙手也肌肉一翻,膨大了一圈,重重砸在地上。
沙土柔弱的承受了這一次攻擊,溫順的像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可這樣的溫順,卻讓人更氣。
“該死、該死、該死……”
他的手,不住的在地上砸,沙土只是包容的散開一個小坑,一下一下的接著。
“道爾,停下。”一只手放在了這人的肩頭,“控制一下你的情緒。”
道爾漸漸停下來,粗重的喘息。
鼻翼劇烈的扇動。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一艾坦隊的人問。
他們聯合一處,相聚在一起。
是因為“使徒”的命令。
要合力包圍住漢國隊,將漢國隊淘汰出局。
現在,漢國隊已是提前一步,逃出生天了。他們的作戰計劃,也完全失敗。
可以說,這一次聯合,已經結束了。
一句話問完,艾坦隊的十個人便目光閃爍起來,弗朗基人也忽然警惕,看向了普朗。
央薩人卻不動聲色。
一艾坦人又追問:“嗨,伙計們,倒是說話啊!”
“那,我們就此分開?”
一央薩人提議。
普朗隊的隊長點頭,“那,咱們就此分開。”四下看了一眼情況,指著山丘,“一隊一條路,互不干擾。”
“可以。”
弗朗基隊長點頭答應,領著一群人作勢欲走,才走了幾步,就忽然反撲,殺向普朗隊。
艾坦、央薩二隊,也心照不宣,朝弗朗殺過去。
艾坦隊優雅、快速的接近,身形在普朗隊的十人中間穿插過去,閃電一般掠過,雙手在脖子上掠過。
一道一道青黑色的淤痕隨之出現,在青黑色的淤痕盡頭,則是四條被指甲抓出的傷痕。
血,則是呈現出了詭異的紫黑色……
有毒!
普朗隊驟然遇襲,便揮拳反擊,緊握的拳頭像是砂鍋大的錘子,快速的刺拳、勾拳、重擊。
六七個不曾躲過去的艾坦人就被打翻在地,僥幸沖過去的艾坦人則是大叫,“你們這群金毛狒狒,都已經中了我們的血毒……投降吧。”
說話間,弗朗基、央薩兩隊就隨后而來,粗壯有力的上肢抓住了人,用力的朝地上砸,一雙手就似重錘一般,攻擊出去。
央薩人的攻擊,是樸實無華,充滿了野獸一般的野性和直覺。
弗朗基人的攻擊卻能看到一些武學的精致——
出拳,以砸、頂、鉆為主。
周身動力鏈也甚為完備,卻是一種通背的用法,周身一股鞭子勁兒,分外的活泛。
拳腳遞出之后,就是直接甩出去的,一動,就是“砰”“砰”之聲。
脆、冷、彈、抖。
這,是拳頭突破了聲音,才有的梢勁兒聲。
梢勁似蛇響尾。
千金難求。
普朗被掀翻一地,幾個艾坦人竟又去借機偷襲弗朗基人,也被這脆、冷、彈、抖的拳頭落在身上,疼的躺在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認輸,我們認輸。”這一群艾坦人,認輸卻認的極快。
央薩、弗朗基人面面相覷,似乎也明白過來。
一人咒罵一句:“這群混蛋。”
顯然,艾坦隊早已經設計好了這個劇本,想好了“淘汰”的姿勢。
剛才他們針對艾坦人的攻擊,實際上并未讓他們受到多嚴重的傷勢……艾坦人的基因戰士,本身就擁有著獨一無二的恢復能力,可以說是把茍命的能力拉滿了。
這,就這?挨了一下,就躺在地上,說是要“認輸”?
至于另一邊的普朗,那是真不行了。
一個一個倒在地上,脖子上有被艾坦人照顧的痕跡,身上有被大力的摔打、拳頭、腳落在身上的痕跡。
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兩架直升機就飛過來,將兩隊人抬上了飛機。
一個艾坦人得意的和被放在一起的普朗人說,“嗨,伙計,我們解脫了。
“你應該感謝我……我只是抓傷了你,讓你退出比賽。可是你留下來,卻會有人要殺你。
“看在長久的友誼的份兒上……”
“閉嘴!”
普朗人恨得牙癢癢,選擇了閉上眼睛。
一旁的艾坦人卻還在喋喋不休……
“看開點兒,兄弟……什么榮譽、血脈,不重要!活著、活著啊……活著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