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婦求刀
- 修行:從蘭若寺開始
- 瀟湘掌竹劍
- 2068字
- 2024-07-23 01:34:59
千兩紋銀不到,不止買了虎嘯山這個匪首的性命,還連帶著將整個二夾山的土匪窩一網打盡。
對于衙門而言,非但不虧,反而大賺特賺。
這些年,以虎嘯山為首的二夾山土匪,縱橫郭北縣周遭的地盤。
做下的大案不在少數,讓郡府衙門極為頭疼,曾數次派兵圍剿。
然而二夾山山高林密,綿延數百里,想要在里面找到這些土匪,無異于大海撈針。
也就是數月前死了個貴人,這才大動干戈,不止圍山,還放火。
逼的虎嘯山走投無路,跑去打蘭若寺的算盤,最后便宜了蘇尋。
有這九百多兩紋銀,足夠蘭若寺內幾十口僧眾一年半載的開銷。
修繕房舍大殿,購買各種器具,幾十人的吃穿用度,再加上寺中許多僧人都在練武修行。
單單只是壯元的藥材就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蘇尋在蘭若寺內,雖然不打理錢財,卻也大致知曉每月的花費。
“悟明。”
“悟元”
他招手,叫來在堂外等候的弟子。
“小師叔。”
兩個羅漢殿的魁梧僧人走進來,生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圓,就和去嗔一個類型的。
蘇尋從包袱里取出兩個銀錠,又從袖袍內拿出一張單子,并著遞給悟明。
交待道:“去城內的藥房跑一趟,照著單子抓藥。”
剩下的銀子則交給悟元,讓他和其余幾個僧人匯合,將銀錢先送回蘭若寺內。
蘭若寺目前有三輩。
輩分最高的便是蘇尋的師父,蘭若寺主持慧空禪師,屬于慧字輩的獨苗。
第二代便是蘇尋他們七個去字輩的師兄弟。
第三代則是悟字輩的弟子。
“大僧可有事要忙?”
魏和問道。
“無事。”
蘇尋搖頭。
“既然如此,要不就暫且留下稍作歇息,等用完晚飯之后,我再派衙門的捕快送大僧回去。”
魏和邀請。
蘇尋沉吟片刻,點頭答應。
魏和這位知縣在蘇尋面前,不曾擺弄官架,畢竟蘇尋本身既有修為。
能一人擒拿整個二夾山土匪的人,不會是易于之輩。
再者他又是慧空禪師的弟子,這份薄面必須要給。
魏和揮了揮手,讓堂內的下人離去,準備晚宴。
“大僧有如此修為手段,為何之前寂寂無名?”
魏和端起茶杯,淺嘗一口,悠悠開口,心底有些好奇。
“貧僧這點手段,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算不得什么。”
蘇尋淡然:“寺中師兄,修為皆在我之上,再加上貧僧剃度出家的時間尚短,一直待在廟內清修,少有外出,自然無人知曉。”
神色平和,不卑不亢,如此沉穩而冷靜的應對,讓魏和摸不著頭腦。
竟看不出這位年輕的僧人究竟是在自謙還是蘭若寺中,當真有諸多高手。
不過魏和心底對蘭若寺卻多了幾分慎重,表現得愈發的殷勤。
似這等有修為傍身的,只能交好,不可與之交惡。
一番攀談,距離晚宴還有些時候,蘇尋不太喜歡和魏和這等老油條攀談,便找了個借口,從后院離去。
打算在郭北縣城內轉一轉,入蘭若寺至今有半年許,還沒下過山。
朝陽漸起,懸于蒼穹之上,炙熱的陽光,驅散寒冬臘月遺留下來的幾分寒氣。
街面人影稀疏,就連擺攤的小販都不多。
蘇尋聞著旁邊酒肆內飄來的肉香味,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爭氣的叫喚起來。
平日里在廟中,這時候已經吃過早飯,今早起床便來郭北縣。
魏和這廝,非得留自己吃晚飯,難道吃早飯,吃中午飯不好嗎?
距離上次打牙祭還是上次
蘇尋如此想到,最后還是強忍著去酒肆大飽口福的念頭,轉身往前頭的路邊面攤走去。
經過早上這一出,自己在郭北城算是出名了,誰都知道他蘇尋是蘭若寺的和尚。
光天化日之下,破戒吃葷有些不合適,有損蘭若寺的形象。
咳咳
原本他支開那幾個羅漢殿的弟子,就是想偷偷買些燒雞燒鵝的帶回去。
誰知道魏和要橫插一腳,留自己吃飯。
都說破家的知縣,滅門的知府,蘭若寺畢竟在郭北縣的地界內。
和魏和打好關系,將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兩人對于各自的想法,心知肚明,卻又不點破,保持著極為莫名的默契。
幡布上有個彎彎曲曲的面字,便是小攤的招牌,攤主是個中年男人,約莫三十左右,裹著粗布麻衣,正在埋頭劈柴。
蘇尋走進來,喊道:“來兩碗素面。”
男人抬頭,看清楚他的摸樣,兩眼大睜,神情有些激動,忙道:“敢問大僧可是今早押兩夾山土匪入城的蘭若寺僧人?”
“是我。”
蘇尋從袖袍內摸出十多個銅板放在桌上,便拾起僧袍角,在長凳上坐下。
“為這事忙活了一早上,到現在還沒吃上早飯,你且先煮兩碗上來。”
倒上杯涼茶,隨口繼續道:“出家人有出家人的規矩,不能吃霸王餐。”
攤主只得將桌上的銅板收起,利索的將才劈開的柴火放進灶內。
開始生火煮面。
攤主人也實在,兩碗素面滿滿當當的,雖說沒有油水,可蘇尋正餓,哪里顧得上這些,自是吃的極香。
“來碗肉面。”
聽著聲音有些耳熟,蘇尋回頭,便看到郭通挎著腰刀走進來。
“去惡大師。”
郭通也注意到蘇尋:“您不是在衙門后院嗎?”
郭通在對面坐下,解下佩刀放在桌上,他先前忙著驗身,又帶著捕快將那幾十個土匪關到大牢內,忙到快日上中天的時候,才顧得上跑來這攤子吃碗面。
“出來轉轉。”
蘇尋撇了一眼郭通,隨口回應。
兩碗素面下肚,卻只有五分飽,就又讓攤主再下兩碗,取出銅板遞過去。
蘇尋的目光卻看向長街對面,那兒有間肉鋪。
此時,有個路過的婦人在肉鋪前停下,穿著縫補的麻衣,頭發以木簪固定,皮膚泛黑,雙手捻著衣角,目光看向鋪子后面,躺在藤椅上打瞌睡的攤主,有些躲閃猶豫。
“要肥的還是瘦的?”
肉鋪攤主起身,看著婦人問道。
“我。”
我。。不買肉。”
婦人抿嘴,眼底帶著些許哀求:“鄭掌柜,我想問您借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