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真想讓我這么惡毒的人當你哥哥嗎?
- 我神經(jīng)病,你跟我說精神污染?
- 永罪詩人
- 2099字
- 2024-08-23 23:51:04
短暫的停頓后,管家小白揚起水果刀。
猛得刺下。
緋格絲的叫聲在腦袋里余音繞梁,虞謬終于舍得離開沙發(fā),他身體一偏躲過刀刃,飛快站了起來,不再去看鏡子,而是回身觀望。
小白的刀懸停在空中。
它像一個被病毒入侵的遲鈍機器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虞謬,緩緩將落下去的手臂重新抬起,從沙發(fā)后繞了過來。
“宿主,快打它,給它干碎!”緋格絲恐懼之后是生氣,“把它的零件一塊塊拆卸下去,看它還能不能站起來!”
眼看著小白管家要再一次進行攻擊,虞謬經(jīng)過快速思考,決定不躲了,眼睜睜看著刀刃扎向自己胸口。
在水果刀即將觸及他的衣服時,就自己停了下來。
管家似乎不知道他為什么不躲開,僵在原地,眼中的紅光開始不穩(wěn)定地閃爍。
緋格絲發(fā)出一聲疑惑的單音節(jié)。
“AI管家是這棟別墅的一部分。”虞謬對緋格絲道,“污染物自己推倒物品發(fā)出聲音沒關(guān)系,我身為臨時租客卻不能違背協(xié)議,主動破壞別墅里的財物,不然恐怕會觸犯規(guī)則。”
他握住小白的手腕,輕輕將水果刀從對方手里抽了出來,拿在自己手中把玩。
小白管家沒有反抗。
虞謬笑了:“它在引導(dǎo)我違反規(guī)則。”
引導(dǎo)不成,這個AI管家好像又回到了省電模式,一動不動,只是光站在那里也有一點滲人。
虞謬不再管它,而是打開光腦的照明模式,前去看了看電閘。
東城區(qū)的電力系統(tǒng)也依靠污染晶核供給的能源建立,除去別墅的獨立電源,還有一個統(tǒng)一的應(yīng)急電源。
他按下開關(guān),眼前卻沒有恢復(fù)光明。
“沒有效果嗎?”緋格絲嘀咕,“應(yīng)急電源就是用來對付污染的,應(yīng)該不會被影響才對。”
“說不定燈已經(jīng)亮了,只是我看不見。”虞謬再次用拿水果刀的那只手的手背揉了揉眼睛。
污染物顯然是看不慣他過得太愜意,于是給出全黑的環(huán)境,增加他的心理壓力。
好吧好吧。
看在它那么努力營造恐怖氛圍的份上,虞謬確定上樓看一看,反正現(xiàn)在樓下也開始出現(xiàn)異像,是上是下也沒區(qū)別。
于是他左手一顆人頭,右手一把刀,走向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虞謬踩在樓梯上,不知為何,滅燈前還穩(wěn)固堅硬的樓梯此時卻發(fā)出了岌岌可危的嘎吱聲響,他每走一步都像走在了馬上就要斷裂的木板橋上,甚至隱約感覺到了腳下的搖晃。
來到二樓,他用光腦的黯淡光源照明,直奔客臥而去。
第一間客臥,平平無奇,顯然常年沒有人住,連裝修都冷冰冰的。
第二間客臥,經(jīng)過精心裝點,或許曾經(jīng)有租客拿來當做主臥,但整體很少女心,連黑壓壓的晦暗都掩蓋不住通體的粉紅與淡藍,床鋪邊還貼著幾張?zhí)摂M偶像的簽名海報。
虞謬挑了挑眉。
“不是說租客也不能隨便動別墅里的布置嗎,這是誰干的?”緋格絲說,“難道這不算是違反合同?”
“先看看。”虞謬走了進去,仔細觀察一圈,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背包。
樣式很眼熟,似乎就是傍晚小露西背的那一只。
他向著房間里的衣柜走去,剛一打開,迎面便是小露西那張死青色的臉。
“嘻嘻……”小露西面帶可怖微笑,嘴巴張開,剛準備說話。
“啊——”虞謬面色平靜地被嚇了一跳,把手里的死人頭砸了出去,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了小露西腦袋上。
甚至能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哦?實心的?”虞謬意外,他又摸了一把小露西的臉,發(fā)現(xiàn)手上傳來的觸感雖然冰冷又僵硬,但確實有碰撞體積。
“……”小露西先是被砸懵了。
然后嘴巴一扁,迅速大哭:“媽媽!哥哥打我!哇——”
虞謬一驚,看也沒看,將衣柜里的一件小裙子扯了下來,團吧團吧塞進了她大張的嘴里,堵住了哭聲。
隨后低聲威脅:“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要是成了你哥哥,天天都打你。”
小露西怨毒地看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緩緩消失。
她的身體由實化虛,逐漸透明,最后消失得一干二凈,衣柜里頓時顯得無比空蕩,只剩下幾件小女孩穿的裙子掛在那里,微微搖晃。
“原來既有實體,又可以消散。”虞謬腦袋頂上冒出一個問號,“這算什么物種?”
“宿主,污染造成的異變多種多樣,什么存在形式都有可能出現(xiàn),我查閱了一些經(jīng)典案例,還有每天白天是正常人,晚上就變成異形的呢。”緋格絲覺得糾結(jié)物種沒那么有趣,“誰知道是什么原理,都變成一攤爛泥巴了,一到白天卻能好好恢復(fù)人樣。”
“你提醒我了,難不成小露西也是這樣,白天是正常人,夜里就變成鬼?”虞謬自言自語,忽然汗毛一豎。
他猛的轉(zhuǎn)頭,只見房門外有一只紅色的影子飄過。
在一片寂靜中,這種嚇人手段雖然拙劣,但很有效。
虞謬摸摸自己的心跳,直接朝門外追了出去。
紅色影子去往的方向只有最后兩間還沒查看的客房。
其中離他更近的那一間,房門已經(jīng)打開,微微虛掩著,露出一條漆黑深邃的門縫。
虞謬一邊走近一邊用光腦照向縫隙,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張蒼白的臉,由于縫隙小,那張臉上只有一只眼睛露在門縫里,往下是一片血紅。
“黛安娜?”虞謬出聲,“說好今晚這別墅是我的,你和女兒怎么偷偷回來住了?不太厚道吧,房東。”
“你說你不知道那些租客為什么天一亮就要走,是真不知道嗎?”
他湊近門縫,神經(jīng)質(zhì)地貼上去,幾乎和門縫里的東西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好好租個房子,夜里居然會有女房東帶著女兒偷襲,毫無隱私可言,這太可怕了,明天早上我也會走的。”
“有你在,怎么會有人愿意留下?”
不知是哪個詞觸動到了門縫后那東西的神經(jīng),那只眼睛倏得瞪大,門縫中猛然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拽住虞謬的衣領(lǐng)。
“我們會是……一家人。”
陰森的女聲在這種環(huán)境下竟顯出幾分蒼老來:“你……”
“必須……留下來。”
“永遠也不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