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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NO.24:喪鳴

  • 謀殺宇宙通緝犯
  • BOfu
  • 4752字
  • 2024-08-11 14:06:30

“你說什么?”洛克烊真的嚇住了。他抓著薄荷的手腕問:“那就是,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這里?也是帝社的人?那這個人還活著嗎?”

薄荷甩開他的手,“問我干什么。我要是知道的話......早殺了你了。現(xiàn)在留著你就是以防萬一,讓你斷后。”她從腰后抽出短刀,劃了一下打火石。

沒想到在火星蹦入火盆的一瞬間火舌一下子竄了起來。

薄荷和洛克烊管不了其他的了,現(xiàn)在兩人的頭發(fā)絲都結(jié)冰碴了,就算在一刻死這一刻也得靠著火暖和一會兒。

“你真是人間狠毒。總想著殺了我。”洛克烊瞇著眼睛,舒服地伸手烤火。

薄荷白了一眼。沒接他的話。

兩人一句話也不想說,靠著火先把自己的身體烤熱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洛克烊一暖和下來,聲音都變?nèi)岷土恕!澳阏f的,來過這里的那些個帝社成員活下來了嗎?”

“活沒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是很久之前來的。”薄荷坐下靠著柱子,把自己被凍起來的頭發(fā)搓開。“因為這個打火石,是當(dāng)年帝社派出的一支來荒原窟,做考察任務(wù)的隊伍的裝備。但那個隊伍的大部分人員最后都失聯(lián)了。活下來的人也都因為身體遭受重創(chuàng)提前退休了。我們上課的時候,有學(xué)習(xí)過......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洛克烊感嘆:“不管這個人是死是活,他留下的打火石都救了我們一命。”

薄荷起身,“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出去?”

“你在問我嗎?”洛克烊迷惑地看著她。“要不你還是殺了我吧。開玩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

薄荷撇嘴,“哦。你自殺吧,我餓了。”她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火,“我要吃燒烤。”

“!!!”洛克烊雙手護胸后退一步,“你真是個變態(tài)......你才該去看看醫(yī)生。實在不行咱倆一起去,還能第二人半價......”

薄荷輕笑。

太他媽的晦上加晦了。她竟然被這個人逗笑了。

身上的衣服干了一些,至少頭發(fā)不那么濕了,薄荷上前走近到供奉的石頭下面。

“???”她一下被詫住。

供奉石頭的石臺上面刻滿文字,這些文字不是世界語,是世界語之前的遠(yuǎn)古文字。

“你看什么呢?”洛克烊好奇走了過來。剛才薄荷笑了,讓他發(fā)愣了好久。

薄荷伸手撫摸上了這些文字。洛克烊問:“你能看得懂嗎?”

“可以。上學(xué)的時候我全班只有我和我們班班長學(xué)過一門遠(yuǎn)古文字研究。但......這些文字我不能全部看懂,只能看懂一部分。這太原始了......”她點開通訊器上的相機,把一些石塊上的文字拍了下來。

洛克烊跟著伸手摸了摸,“這上面寫的什么?”

薄荷指著石頭的第一行第一句:“這是獻給這個世界最后的神。然后我就看不懂了......嗯,”她指尖指著第三行的其中一句,“如果我沒翻譯錯的話,這一句是‘只有純潔無雜才能沖破……’后面的就不會了。”

洛克烊看著薄荷,眼中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崇拜。“你懂得好多啊。”

薄荷不以為然:“這些原始文字在威斯德慕的圖書館也有記載。不過不多。非常好學(xué)的,你如果去學(xué)你也能翻譯。”

“你為什么想學(xué)這個?”洛克烊隨口問。

薄荷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我媽媽在我小時候教過我一些,我不想就此荒廢了。就順著學(xué)下去了。”

“你媽媽也是綠頭發(fā)?”洛克烊追問。

“是啊。她是個女巫。”薄荷一直冷冷的表情忽然有些悵然。“可惜她死十幾年了。”

洛克烊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抱歉啊。額!!”還沒說出安慰的話,薄荷一個過肩摔給他摔倒在地。

“垃圾,差不多得了啊。搞得我們關(guān)系很好一樣。”

洛克烊從地上爬起來,“你成天這么惡毒,是怎么活下來的?不會被人打嗎?”

“會啊。來打我的人都死了,所以就沒有打我的人了。”她說完洛克烊雙手合十往后退了幾步。“你厲害厲害厲害……”

薄荷一個眼神也不想給他,自顧自坐下,想接著看清楚這里石塊上的文字。

洛克烊就離她一步之遙,他可以把薄荷整個人放在眼中,偷偷收藏。

薄荷在查文字的時候,一只小小的蜈蚣從下面的石頭縫里爬了出來。這里有生物不是稀奇的事,而是這只蜈蚣是從縫里面爬出來的,這就說明它是有空間活動的。

「叩叩」

薄荷敲起了石塊。果然這些都是空心的。

“薄荷……”

“別他媽說話。”

洛克烊看著薄荷神經(jīng)質(zhì)地拍遍了所有的石塊,他也不敢擅自去問。

“這里面是空的……說明這后面有空間,里面會是什么?”薄荷自言自語。洛克烊脊背發(fā)僵硬,“你不要嚇唬我……要把我嚇?biāo)涝俪裕侨赓|(zhì)可就不好了......”

薄荷罵他:“我不吃你!嚇唬你的,吃你跟吃臭鞋有什么區(qū)別。”她不再搭理洛克烊,伸手細(xì)細(xì)撫摸過刻上去的文字。

洛克烊也跟著去摸,“就算這里面是空的,又能怎么樣?”

“噓。”薄荷突然看到下面有一行字刻的很淺,完全跟石塊上的其他字不一樣。“洛克烊……我眼睛花了?這一行字是不是世界語?”

洛克烊揉揉眼睛,“真他媽是啊……”

薄荷說:“這就說明……這里肯定是有人來過的對吧?那留下這行字是什么意思?”

“太空無止,天地大同……”

“喂!”薄荷上去捂住洛克烊的嘴,“別念出來啊!太危險了……”

「咔嚓咔嚓咔嚓」

他們聽見了石塊移動的聲音,兩人坐直異口同聲罵了一句“操”。

「咔——————」

下面的地板突然裂開,兩人還來不及大叫,就掉進了地下。

加拉門區(qū)的帝社總部,會議已經(jīng)開過一場了,這是第二場的中層會議。

艾尼白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睡沒吃了,她有些難受地?fù)沃^坐在角落。

“喂……你還好嗎?你嘴里起了兩個潰瘍,今天早上我去藥店給你拿了藥……”尼考特出于兩人之間還有幾分關(guān)系,就照顧了一下艾尼白。

艾尼白說:“你如果心疼我,就幫我給救援提議投票吧。”

“好......”

李查普曼在上面主持道:“今天叫大家來,是想再問問大家的意見。要說,走丟了兩個隊員并不是從來沒有過的,但如今世界都在進步,要是要注重人類權(quán)利的,而且這兩個人還是星洲大賽的明星,影響很大......我個人提議,是去進行營救。”

“我反對——————”費曼斯舉手說。他舉起手,坐在一旁的約書克拉就忍不住翻白眼。

費曼斯說:“他們遭遇了什么事現(xiàn)在還無從知曉,萬一是非常危險的未知生物呢?難道要為了兩個人而犧牲更多的人嗎?他們值得嗎?”

約書克拉反駁:“為什么不值得?難道他們就不是人了嗎?”

“我是說......”

“你們不要爭論了——————”

一聲高喝,大門被打開了。

裘爾進來了,后面還跟著盧科林。

裘爾義正言辭地說:“無論是你們覺得這件事值不值得,我覺得作為管理者都不該去想著放棄誰。薄荷和洛克烊,我們是一定要救的,分為自愿和非自愿好了,自愿去的,就去報名組隊,不愿意的,沒人強求。”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辦法了,所有人也說不出來什么異議。

盧科林站在他后面算是松了口氣。

艾尼白險些哭出來,尼考特連忙伸手安撫她。“沒事,沒事,我們都報名......”

裘爾看全場不說話,他清清嗓子說:“那好,那就初步組織十五個人去搜救。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全體立起敬禮。

散會之后,艾尼白還沒有回神。尼考特忍不住問:“我能知道你在擔(dān)心哪一個嗎?”

艾尼白輕聲說:“我能說,都擔(dān)心嗎......”

她不斷地祈求,薄荷和洛克烊,一定要平平安安。

掉到地下的洛克烊從地上爬起來,他艱難地打量周圍,“操,這里是一個地宮......”還好不是很深,不然他和薄荷都得摔殘廢了。

薄荷擦擦臉上滲出的能量液,也艱難地從一旁爬起來,“怎么能這么倒霉......洛克烊,咱們要不然這一趟任務(wù)之后去算一卦吧,要實在命數(shù)不合就干掉對方。”

“呵呵,你還信這個。”洛克烊打開手腕上的燈,照了照上面。

他們掉下來的地方距離上面的地面有五六米高。這里就是普通的地下室,什么都沒有。

薄荷回他的話:“這又不是什么神叨的東西。我們上學(xué)的時候還有一門卜卦課呢。這一科我不是特別好,勉強能得八十分吧。”

“是嗎。”洛克烊照著四周隨口回答。“那你也能算命?”

“能看得出來你沾點腦癱。”薄荷順著洛克烊的光看,“雖然我也不是很信我們老師。我連威斯德慕開這一門課都不是很理解。”她似乎在回憶,“我們卜掛課的老師狄波娜在年初時候給我算過一命......說我在今年會有一場大劫,如果能邁過去,就平安無事,如果不能......就難逃命數(shù),會死于非命。要我多加防范。”

洛克烊覺得好像,轉(zhuǎn)頭看她:“你信啊?”

“不信。”薄荷閉眼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有時候預(yù)言這個東西,就是你越擔(dān)心,越防范就越會實現(xiàn)。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話,可能就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那場劫數(shù)的時間過了嗎?”洛克烊問。

薄荷說:“過了。那天我就單純地生活、執(zhí)行任務(wù),跟平常無異。然后就遇見了你。可能會被你殺了吧。”她隨口說。

“但愿吧......”洛克烊也是隨口說。

他一晃手腕上的光,突然看到了向下的樓梯口。

“......薄荷,你看到了吧?”他有些愣。

薄荷張張嘴,“啊,愣住干什么啊,下去吧......”

“真的要下去嗎?如果摒棄好奇心,說不定能活下去。恐怖片都看過吧?不能作死啊......”洛克烊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還是跟著薄荷下去了。

薄荷打開手腕上的燈說:“我不想活著。我想快點死,你要想活著你上去吧。”這是實話。

“......”洛克烊不再說話。

越向下走,越能聽到一種可怕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呼吸。

洛克烊的的確確慫了,他連忙跟上薄荷的腳步。跟著旋轉(zhuǎn)樓梯下去,薄荷和洛克烊完全走到下面,兩人瞠目結(jié)舌。

下面是一座巨大的地宮,里面擺了不少棺槨盒子。耳邊的呼吸聲一直沒有散去,但這里的確是沒有發(fā)現(xiàn)活著的東西。

洛克烊徹底怕了。“咱們上去吧——————”

“要上去你上去。”薄荷清奇膽大,她直接走了下去。

洛克烊微微抱著臂跟著她。

“洛克烊——————”

“啊啊啊啊啊——————”洛克烊大叫:“你不要猛地叫我!!”

薄荷伸手貼上一旁的墻壁:“這里有文字,還有壁畫......”

“什么??”洛克烊緊緊貼在她身后。“這寫的是什么?”

薄荷說:“我只能看懂一些。好像是在說這個世界上的確是有能重塑世界的東西,也有在神誕生之外存在的東西,這是神也無法控制的。然后我就看不懂了,我不明白,這些東西到底是誰寫的?”

“要不算了吧......”洛克烊什么面子都不要了,他這會兒只想走。

“你等會兒——————”薄荷喊住他。“這個——————”她跟著壁畫上的圖案,指著這上面的一處畫。“這像不像一場儀式?”

洛克烊湊過去看了一眼,“愛誰誰,咱們走吧——————”

“許德拉。”

“什么——————”洛克烊一把推開她。

薄荷一個趔趄,罵了一句:“靠,你死不死啊。”

洛克烊過去細(xì)看,這一處壁畫上畫著一群人穿著奇怪的衣服,圍著一個火臺,像是在進行一場祭祀儀式。

“這下面的字寫的是什么?告訴我啊——————”洛克烊聽到許德拉的名字,一下子什么都不顧了。薄荷被他抓了手腕,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他一腳,把他踢翻。“我只能看懂這上面的幾句,說許德拉是燭龍神的最佳使者......”

洛克烊趴在地上也不起來,他煩躁地抓著頭發(fā):“他們——————他們跟燭龍神有關(guān)系?神明啊,我就知道他們不簡單,他們抓少女們也是有目的的——————薄荷,算我求你了,你再翻譯翻譯吧——————”

薄荷不耐煩:“我就會這么多,你殺了我我也只知道這些啊......”她轉(zhuǎn)身去查看后面密密麻麻的棺槨。“靠,這上面竟然有名字?”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立起來的棺槨上面貼著牌子,牌子上寫著名字。她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毛。

“甘地契?張吉爾?這好像是帝社二十年前派來的隊員啊......他們......”薄荷這下渾身從內(nèi)到外都發(fā)冷了。

洛克烊趴在地上,正要起來,突然聽到「啪嗒」一聲。

有兩個牌子掉到了洛克烊面前。

“......薄荷——————”

“嗯?”

“你的真名是不是叫圣瑪利亞·璊特?”洛克烊聲音都走樣了。

薄荷還在查看棺槨,“是啊......怎么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旁的兩個棺槨上沒有牌子,不知道是誰的。

洛克烊聲音顫抖地叫她蹲下,他實在起不來了。薄荷蹲下,“你要干什么?”洛克烊抖著手遞給她了兩個名牌。

生銹的名牌上寫著兩個名字:

「圣瑪利亞·璊特」

「洛克·烊」

“!!!!”薄荷抱頭,機械性地扭頭去看那兩個棺槨。

“那是......我們的棺槨?”她徹底傻了。

如果是他們的名字,那他們......是死是活?

剛想點頭,洛克烊卻發(fā)現(xiàn)面前站了兩雙腳。

骨肉如柴的腳,皮膚是破碎的。洛克烊手腕上的光照到了他們,這兩雙腳的皮膚竟然是藍色的。

他錯了。他是真的怕了。

“薄荷......”他下意識地只會叫薄荷。

薄荷舉起手腕上的光,從兩雙腳往上照——————

兩張凸眼球,跟干尸一樣的人手腕帶著生銹的手環(huán),正在低頭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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