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NO.20:這不算傷口
- 謀殺宇宙通緝犯
- BOfu
- 4438字
- 2024-08-07 15:09:38
尷笑一聲,尼考特上去對薄荷說:“在總部不讓吸煙......”
“我出了門才點上的。不是,你們怎么在一起?”薄荷抽了口煙,尼考特點了一下頭,“啊,我跟洛克烊是上下級的,他們的隊直屬我們隊管的......倒是你,這么晚了,還不下班回家啊?”
薄荷一眼都沒看洛克烊,“嗯,約書克拉找我們開會呢。可能你們長官也快找你們開會了吧。”她夾著煙,直接繞過了洛克烊。
洛克烊強忍著不讓自己去看薄荷。這個世界上最能惹惱人的方式就是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
尼考特扶額:“唉,格里芬的人都神神經經的。”
“她不會說出去嗎?”洛克烊問。他輕輕嗅著薄荷的煙味,好像是松果夾雜著幾分葡萄的味道。
“不可能。薄荷最討厭多管閑事。”尼考特擺手拍散了薄荷的煙味。
洛克烊猛地垂下了眼睛。
“我幫了你這一件事,咱們算是——————”尼考特轉身對洛克烊說。
“兩清了。”
點點頭,尼考特可見地放松。
加拉門的夜有幾分畫中曲的浪漫,薄荷坐在珂里桉的店里吹著外面灌進來的風,她換下了制服,高腰褲和短上衣正好露出了一截特別細白的腰。
“給,上次你要的貨、”珂里桉把薄荷要的煙放在了柜臺上。薄荷沒有第一時間接住,而是淡淡地點點頭。
“謝謝。”她輕聲說道。
墨綠的頭發這時候顯得有些偏黑,遮蓋住了她一大半的臉。
珂里桉也不著急趕她走,“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它試著去問。
“我有件事不明白。”薄荷輕仰起了頭,她就如同一朵遺世獨立的花,棕色的眼瞳透著寶石一樣的光。
珂里桉給她拿出了一瓶汽水,“什么事?能跟我說說嘛?”
薄荷喝了口汽水,“你跟洛克烊關系很好吧?你能告訴我,他為什么這么恨我嗎?我真的不明白。”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珂里桉反問。他并沒有回答,也沒有寬慰,“你從小到大,就沒有莫名其妙討厭的人嗎?就沒有第一眼看到就討厭的人嗎?”
薄荷輕笑,“倒是有哦。”
她一笑,珂里桉失神了一下。仿佛這個世界的光都照向了她。
珂里桉點頭,“沒有什么原因吧。討厭你就是討厭你,可能你什么都沒錯,只是長相或者聲音,或者是別的行為讓別人產生了不適,就會獲得討厭。喜惡長在別人的感知里,咱們做不了主,你喜歡自己就好了,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它說完,薄荷又笑了。只是這一笑,并非剛才的云淡風輕,而是苦笑。
“我不喜歡自己。”她拿起柜臺上的煙,抽出一根,珂里桉給她點上。
“干嘛不喜歡自己?”珂里桉大大的狗狗眼睛亮晶晶的。“這個世界上,你自己都不喜歡你自己的話,別人該怎么喜歡你呢?”
薄荷夾著煙,把錢放在柜臺上,“我不需要別人喜歡我啊。我誰也不需要。”
“哎,你錢給多了......”珂里桉想喊住薄荷。薄荷卻說:“你知道我為什么來你這里買煙嗎?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不舉著通訊器對著我拍照的人。一定程度上,還是謝謝你了。”
珂里桉起身,送她到門口。
它看著薄荷的背影隱在了黑暗的街道中。
離開了珂里桉的店,薄荷并不想回家,她叼著煙漫無目的在街上走,忽然想起了尼考特今天好像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晚上九點,帝社的鐘聲響起。
巡護隊從走廊巡邏走過,一切如常。
隊伍走過之后,黑暗中一雙眼睛從他們身上收回了目光。
洛克烊打開護目鏡上的地圖,按照尼考特給自己畫的路線一路輕跑。
【你穿過第三條走廊,走到盡頭會看到一扇門,你直接拿著我的身份卡直接朝旁邊的光柱上打卡】
洛克烊照做。
「滴」
門開了一層。
【這當然不會讓你這么輕易的進去,你戴上這個指套,這上面是我的指紋,摁到第二層的指紋識別上】
「滴」
第二層門開了。
【進去之后,千萬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這里面可是有語音識別的,識別出來不是我的話,會直接報警】
洛克烊走進了像電梯一樣的空間,突然在他進來的一瞬間門關上了,空間猛地下墜,巨大的貫力讓洛克烊捂住嘴拼命咽下去聲音。
「當——————」
電梯停了下來。
門開了。
洛克烊戴上帽子,小心往里走。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說謊也好,說的是實話也罷。不要帶上我】
回想著尼考特的話,洛克烊小心地把他的身份卡裝好。
打開通訊器上的燈,洛克烊才看清楚,帝社的檔案室異常的大,有兩個格羅斯訓練場那么大。一排排的架子從地面延伸上了天花板,架子上分出了無數個格子,每個格子下面都寫著對應的名字。
洛克烊從脖子里拉出面罩,籠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他仔看著這些架子。
架子上纏繞著復雜又有序的黑色藤蔓,這些藤蔓遠處看在架子上好像是一個圖騰。不過洛克烊沒心情看這些,他仔細看著架子上的標注,這里的檔案不但有帝社人員的,還有案件檔案。洛克烊瞇起眼睛仔細去查,架子上的藤蔓好像是有生命的,跟觸手一樣輕微扭動,根根纏繞在每一個格子上,鎖住了格子。
洛克烊挨個查詢,架子旁標注了每一個隊伍的名字,他想起盧科林好像是威斯德慕的老師,就抱著嘗試的心態去找威斯德慕的檔案。
“賽博溫·盧科林......”他默念出來,卻并沒有找到威斯德慕的檔案架子。轉了半天也只是轉到了案件的檔案中。
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開始在案件檔案的時間標注里尋找了起來。
如果桃茲的死和桃茲母親的死都被記錄在案,那洛克烊肯定能找出一些線索。
“四個月前......”洛克烊回想著四個月前的案件,他把手放在了架子上,“四個月前的話,應該是許德拉案件......”他猜測著名字時,突然架子上的藤蔓伸長,一下子纏住了他的手腕。
“!!!”洛克烊驚了一驚,他連忙去掰。
這時藤蔓忽然變成了蛇,而面前的藤蔓就跟被叫醒了一樣,都轉向了他。
洛克烊頓時冷汗出了一背,這些藤蔓竟然都長著蛇頭。
纏在他手腕上的蛇頭突然張嘴咬向了他,他眼疾手快伸手卡主了它的頭。
剩下的蛇頭張口齊齊朝洛克烊咬下來,洛克烊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安珀斯畢納——————退——————”
身后猛地出現了一個人攬住了洛克烊,而那些蛇聽到了這句咒語后,立刻縮了回去,又變成了藤蔓。
“你,你......”洛克烊聞到了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
薄荷放開了洛克烊,“你來這里做什么?”她放開洛克烊的一瞬間,讓他感覺到了一分失落。
“你跟蹤我?”洛克烊轉頭沒好氣地問。
黑暗中,薄荷白了一眼,“你跟尼考特鬼鬼祟祟的,想不讓人注意也難啊。”
洛克烊指了指架子,“尼考特沒有告訴我這些......”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因為他自己都沒來過檔案館。你到底干什么來了?”薄荷追問。洛克烊想到,尼考特說過薄荷不愛多管閑事,看來他判斷失誤。
洛克烊低頭不說話,“你把我扭送到哪里都行。”
“什么?”薄荷覺得好笑。“你應該告訴我的。”
“為什么。”洛克烊悶聲問,帶著幾分不忿。
薄荷抱臂:“因為我剛才救了你的命。這里的蛇蔓可是有劇毒,中了毒兩小時內必須解毒,不然人就涼了。”
“我——————”洛克烊剛張口,從外面進來了幾個人。
“誰在那邊——————”
是巡護隊的。
薄荷推了推洛克烊,小聲交代:“別出聲。”
她大步出去:“我。格里芬的薄荷。”
“啊,薄荷啊。”巡護隊的放了心。“我們剛才接受到了蛇蔓的警報,以為有人闖進這里了呢。”
薄荷說:“我想來查個案件,不小心碰到了,不過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那你早點回去。”巡護隊的這才放心走了。
聽到他們走遠,薄荷轉身對洛克烊說:“他們走了,你等一下在換班的時候也走吧。”
“你不是要聽我為什么來這里嗎?”洛克烊走近一步。薄荷撇撇嘴,有些不屑。“不聽了。我并不想幫你保守秘密。所以——————”
“索性就不聽秘密。”洛克烊下意識接話。
兩人對視,同頻點頭。
薄荷就要離開,洛克烊的目光一直追著她。
背對著洛克烊,薄荷抬眉。
好像......第一次碰見跟自己有點默契的人。這種感覺有點微妙,她形容不上來。
不過自己并不喜歡。
夜店的音樂很勁爆,五光十色下所有人都在放空下墜。
“對不起啊——————”尼考特雙手合十,洛克烊擺手,“沒關系。”
尼考特撓撓頭,“我是真的沒有去過那種地方,也不知道能讓你險些喪命......”
珂里桉喝了幾口酒:“不過真的好險啊。你都沒有謝過薄荷嗎......”
洛克烊低頭:“忘了。”他的聲音太小了,珂里桉湊近他,“什么——————”
耳朵有些燙,洛克烊推開了它。
尼考特喝著酒,眼瞳突然放大,“薄荷來了......在舞池里跳舞的那個......啊,她不理我們啊......”
幾乎是蹦起來,洛克烊順著尼考特的目光去看。
在舞池中,薄荷喝著酒,跟著音樂扭動,動作隨性又帶著幾分欲感。
珂里桉伸出爪子把洛克烊的頭轉過來,“你真的——————”
“啊?”洛克烊有些心虛地發出疑惑。
看在尼考特在,珂里桉擺擺手表示算了。
尼考特揪了一下珂里桉的耳朵,“哇塞還挺軟的。這是我第一次跟人獸離得這么近......”
珂里桉揉揉耳朵,“是嗎,你家里人是不是都說人獸很臟,不讓你接近我們啊?”
“對啊。但是今天看看,發現你還挺講究的,哈哈......”尼考特跟珂里桉坐在了一塊。
洛克烊趴在沙發背上,他喝了口酒,看著薄荷的身影。
她太好看了。
近看她會覺得更好看。全完是烏佐里的高級長相,漂亮中帶著高冷的氣質,洛克烊出神地看著她。
但薄荷好像從來沒有看到自己。
偶爾投來的目光,也并沒有對上自己目光。
珂里桉實在看不下去了,它拍拍洛克烊的背,他才回神自己是過了。
背對著洛克烊,薄荷實在太難受了。
“操......”她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臟話。
洛克烊快把自己盯透了。她真不知道這人到底要干嘛。是逮著機會想報復自己?
她并不怕他來跟自己撕,但跟火焰一樣的視線讓她渾身不舒服。
洛克烊又回頭看了一眼薄荷,她完全背對著自己了。
「滴滴」
他的通訊器響了。
洛克烊瞪了一下眼,“那個,我出去一下。”
“有任務嗎?”珂里桉問。
洛克烊指了指外面,他湊近珂里桉耳語:“艾尼白來了,在門口說要跟我說句話,別告訴尼考特。”
“好。”
艾尼白正在門口抽煙,見洛克烊出來,她掐滅了煙。
“洛克烊,抓住達亞了。”
“哦。”洛克烊表示知道了。
艾尼白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你這么聰明,你應該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意義了吧。”
洛克烊說:“你不必自責。我們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這句話,讓艾尼白心里蕩起了一絲別樣的低落情緒。她不敢保證這是不是叫難過。
“你要明白,艾尼白,你從來,沒有對我展現過你真正的樣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套在了一個殼子里來面對這個世界,而真實的你躲在這個殼子里,不愿意向任何人展現。你一直是用一個虛假的殼子在跟我戀愛,所以你離開我,我并不難過。我也希望你可以解脫。”洛克烊說完拍了拍艾尼白的肩,“我不會離開冥府狗,你別擔心普利頓會遷怒你。”
艾尼白始終沒有說話,直到洛克烊轉身時,她才開口:“我以為擱你的脾氣會報復我,畢竟這對你蠻侮辱的......”
洛克烊回頭似笑非笑,“你想讓我報復你嗎?”
艾尼白瞪大了雙眼。洛克烊不再回頭。
回去之后,洛克烊第一件事就是看薄荷還在不在。
坐下后,珂里桉給他倒上酒。尼考特對洛克烊說:“剛才你去哪里了?我還有正事跟你說呢,剛接到的消息,格里芬的長官約書克拉上報要取消冥府狗組織了,帝社有些人打算把你們全部關押或者處死。但被裘爾區長攔下來了,他認為你們有活下去的權利,想讓你們跟格里芬合作一次,可能會去荒原窟。”
“荒原窟......”珂里桉一愣,“神明啊,沒必要去這么危險的地方吧......”
“格里芬隊......”洛克烊的重點在這里。“尼考特,你如果覺得沒幫成我,還想幫我,那就幫我......問問有沒有分組。”
尼考特點頭:“肯定有分組啊。格里芬畢竟很強嘛。會一對一,或者一對二的帶你們。”
“幫我......跟薄荷分一組。多謝。”洛克烊拿去面前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