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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NO.19:解脫

墻上都是艾尼白的照片,各個時期的都有。洛克烊打開通訊器上的照明燈,掃過照片,不禁感嘆一下,艾尼白長得真漂亮,從小到大都漂亮。

在繞到書桌的時候,洛克烊突然一愣。

書桌上擺著一張合照。

是艾尼白和薄荷的合照。

雖然那時候的兩人很青澀,帶著幾分幼態,但洛克烊一眼就能認出薄荷。

對,他先認出的薄荷,然后才慢慢認出了艾尼白。

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他的手指不自覺摩挲過薄荷的臉。并且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放回了照片,洛克烊徹底迷惑了。

艾尼白明明就跟薄荷的關系很好,為什么現在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

洛克烊放相框的時候,低頭發現書桌上放了好幾個冊子,其中一張沒有合上,他看到冊子里面是幾張還沒來得及粘貼上去的剪報。

報紙上印著的照片,是薄荷。

這篇報道根本沒有提到薄荷,只是報道了一下他參加的那場星洲大賽的裁判組,其中有薄荷。只是一個名字,一張跟指頭一樣大小的照片,艾尼白也剪了下來。

洛克烊翻開前面的冊子,果然。

都是薄荷的報道。

而桌子上的其他幾本也基本上都是薄荷的各種報道,甚至連上學期間的威斯德慕校報都被她收集了下來。

洛克烊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別往我身上膩,我還沒有原諒你呢。”

外面突然聲音,是艾尼白的聲音,洛克烊第一反應就是躲到了桌子下面。

“艾尼白,能別這樣嗎?我都好久沒見你了......今天碰上了,多巧啊......”尼考特一直往她身上湊。

艾尼白甩掉鞋子,尼考特在這個空隙上去抱住了她。

“尼考特。”

“哎,我就說了,你遇上薄荷的事就是不冷靜......好啦,我跟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說這件事了,行了吧?”尼考特環抱著艾尼白的腰,順勢倒在了床上。

洛克烊微微顰眉。

艾尼白的臥室是套著書房的,所以洛克烊聽得很清楚。

“艾尼白,你說你在上學時候,就這么崇拜薄荷,這么多年了,還是這樣......倒不如把話跟薄荷說開了,你們兩個也省得見面就撕吧。”尼考特貼著艾尼白說,艾尼白只是伸手抱住他,沒有回答。

“洛克烊,有那么像她嗎?”尼考特靠近她的耳朵問。

艾尼白側過臉,“別胡說了,我沒有崇拜她啊。洛克烊也不像任何人。”

“是嗎......”尼考特翻過身,手托著頭,“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嗎?咱倆都多少年了。你那么崇拜薄荷,上學的時候天天跟著她,她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薄荷好像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哎,算了,說好了不提了。不過那個洛克烊,你打算什么時候跟他分手?”

艾尼白抿了下唇,“以后再說吧。”

“別啊——————”

突然第三個人的聲音突兀響起。

艾尼白和尼考特嚇得猛從床上坐起來。

洛克烊從房間里出來,手里拿著艾尼白的冊子,他把這些冊子扔到了床上。里面的照片被剪報散落出來,艾尼白下意識地去撿,被尼考特拉住。“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他慌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艾尼白和自己身上。

洛克烊立在那里毫無波瀾地看著兩人。

就好像這件事不關他的事一樣。

尼考特是真尷尬了,他摸摸后腦,試圖說些什么。

“啊,洛克烊,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從窗戶爬進來的,我沒什么教養,只想快點見到你。翻了你的東西,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洛克烊語氣極其平淡。

艾尼白跪坐在床上,垂著頭,頭發遮蓋住了她的臉。

“嗯......”洛克烊打眼掃了一遍她的房間,“那就這樣吧。以后我不會再來找你了。”說完之后,洛克烊跳窗離開,給足了他們之間應該有的體面。

“不是......”尼考特是真的尷尬了,他轉頭看艾尼白,“人走了——————不去解釋一下嗎?哎,你哭了?”

從艾尼白家出來,洛克烊在路上狂奔起來。

冷風如一盆盆冰冷的水潑向他,他瘋跑起來,這一瞬間,他徹底忘記了疼痛和目的,好像掙脫了沉重的枷鎖,自由猛烈地擁抱著他。

他說不出清楚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好是壞,他只是清楚,這或許是他和艾尼白之間最好的結局。

他不喜歡虧欠別人。但別人可以虧欠他。

就一個人,從加拉門區跑到了格羅斯區,跑了整整五個小時,等跑進格羅斯的訓練場已經是深夜了,身上的傷口早就裂開了,能量液把身上的衣服都浸濕了。

他掏出隨身帶的紗布隨便包扎了一下傷口,接著推門進了訓練場。

這時候訓練場沒人,他一個人躺在諾大的訓練場,讓空曠環繞著他。在見到艾尼白背叛自己的那一刻,他一下子就原諒了她。

說不出清楚為什么,洛克烊輕輕閉上眼。

或許是因為自己跟薄荷有些像的地方?他不想去想這件事,他只想知道,薄荷知不知道艾尼白的偽裝。

如果知道的話,她也是在偽裝自己嗎?還是真的討厭艾尼白?

腦海中很亂,一件事來來回回的想。洛克烊起身強迫自己訓練,把平時的訓練項目循環地練習。

等他覺得身體累得動不了時,外面的光正好照射了進來。

“呼——————”他靠著墻坐在地上仰頭放空。

「嘩啦——————」

大門被人推開了。

“啊,你在這里啊。”

進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尼考特看洛克烊閉著眼喘氣,不理自己,他自行坐在了洛克烊旁邊。“額,你沒事嗎?你的能量液好像在流......”

“沒事,早就不流了。”洛克烊小聲回答。

看他搭理自己,尼考特稍微松了口氣。“那個,我剛才還去你家找你了,但你不在家。我聽這兒的巡護隊說,昨天晚上有人進來訓練了......”

“嗯,有事嗎?”洛克烊捋捋濕濕的頭發。尼考特搓搓手,“我就是來跟你道個歉,我不是故意要綠你的。我跟艾尼白其實認識很長時間了,我們之間沒什么感情,就純解決一下寂寞。如果傷害到你了,我跟你道歉,我保證這件事不會從我嘴里說出去。真的。”

洛克烊輕輕搖頭,“沒事。真的。”

“啊?”

“嗯。有煙嗎?”洛克烊問。

尼考特從口袋里抽出兩根煙點上,遞給他了一根。

抽了口煙,神經猛地被提起勁了。

尼考特自顧自說:“我看過你那場星洲大賽,特別不錯,我覺得你一定能得到很好的名次的,說不定還能改變階級,搬到格羅斯,甚至是加拉門去住。有不少格羅斯都是通過努力,改變了階級變成了加拉門......”

“我真沒事。我跟艾尼白,其實也就那樣。”洛克烊抽了口煙說。“她不喜歡我,我能感覺得出來。”

尼考特頓了一下,抽了口煙,“啊,你知道就好。她也是不得已,她是受了命令,希望用一些別的方式來感化你,讓你別總想著尋死自殺。她也沒有喜歡你,對你可能也還只是利用,所以你心里可以不用那么難受......”他以為,洛克烊在這里難過了一夜。

“她......對薄荷到底是什么感情啊?明明喜歡,卻要裝作厭惡?為什么?”洛克烊問。他問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灼燒。

他不會告訴尼考特,他在這里想了一夜薄荷的事。

尼考特吐出煙圈:“啊,那可是有得說了。看在我對不起你的份上,告訴你也行。艾尼白其實跟薄荷......之前是很好的朋友。我跟薄荷一個班,薄荷就是讓全校男生口是心非的女生,所有男生嘴上說著討厭這種壞女生,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她......艾尼白以前就跟她的小跟班一樣,薄荷逃學她不敢跟著逃學,但會幫薄荷寫作業;薄荷抽煙她也偷偷學著抽煙,把自己的零用錢省下來給薄荷買煙;薄荷去打架跟別人起沖突,她還給薄荷買藥擦傷口。反正她們總是在一起。薄荷雖然是個問題學生,但成績一直都特別好,這點讓老師們都拿她沒辦法。兩個人大概是上到六年級的時候破碎的吧。當時薄荷作為星洲大賽最年輕的女選手參加比賽,賽前被人匿名舉報吃了禁藥,沒想到啊,還真查到了。她的水杯里,果然有禁藥。”

洛克烊叼著煙,完全看向了尼考特。“那然后呢?薄荷真的有吃嗎?”

“當然沒有了。薄荷平時雖然很變態,但她還是有點道德的,她并沒有吃。是艾尼白陷害她,我們整個班都看到她當時拿走了薄荷的水杯,不是她還能有誰呢。”尼考特嘲諷笑笑。“之后薄荷跟艾尼白大吵了一架,就反目成仇,徹底惡交了。”

瞇起眼抽了口煙,“原來是這樣。那艾尼白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出于嫉妒嗎?”洛克烊問。

尼考特答:“這件事是薄荷自己的事了,不該從我嘴里說出來。我只能告訴你,你不敢跟她逃學,總有人敢跟她逃學;你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她抽煙,就會有人替你給她點煙;你害怕受傷,總會有人替你跟隨她去打打殺殺。”

“哦,是交到了新朋友對吧?”洛克烊明白了。艾尼白是嫉妒了有人比她跟薄荷還要好。

“是男朋友。”尼考特吐出一口煙。

心臟被人猛捏一下。洛克烊連忙抽了口煙。

“哇,那這個人怎么從來沒見過?也在帝社嗎?”洛克烊仔細回想著好像沒聽說過薄荷有男友。尼考特嘆了口氣:“我沒資格跟你講這件事,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當事人。只能說,在我們即將畢業的那一年,出了一件大事......”

“你是指薄荷殺人的那件事嗎?”

聽洛克烊問的話,尼考特搖頭。“怎么說呢,是也不是。你只是知道了她變態地殺人了,卻不知道里面的原因。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是她犯了事之后,她當時的男友就離開了她。違規坐上了飛船,直接飛離了奧格里維。因為這個,他至今還是在逃宇宙通緝犯。”

講到了這里,尼考特不再說下去了。

洛克烊大概上全部明白了。

他不是很計較其他的,只是......那個人走了的話,薄荷一定很難過吧。

而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為什么會這么想。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的話......那就幫我一個別的忙。”洛克烊艱難起身。尼考特伸手扶了他一下,“你提吧。”

洛克烊掐滅煙頭,清清嗓子。“我想要去帝社的檔案庫。帝社有吧?”

“有是有的,但不光是我們這些成員的檔案,還有很多案件的檔案......要放你進去的話......你要干什么?”尼考特必須問清楚。洛克烊頓了一刻:“我想找個人,是我失散很久的人,我覺得應該在帝社。他這里有紋身,”他指指小臂,“我想找找看,哪怕是認錯了,至少讓我死心了。”

尼考特想了想,“紋身啊......帝社很多人有紋身的。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要帶出任何文件,不要泄露任何文件。找到了就走。”他好像完全相信洛克烊。

“好。”洛克烊垂下眼睛,怕對上尼考特的。

或許是他長得有種少年的味道,天然帶著一種讓人想去相信的吸引。

從黑夜往白晝的過渡,是一種曖昧不清的灰,似明似暗。

“我先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尼考特下午就帶著洛克烊去了帝社,“我跟你說啊,這里的有很多人現在都認識你了,畢竟你在星洲大賽上出名了,這么多年唯一一個特臨木......所以,你千萬別被發現了,如果被發現了,我也得跟著受處罰。”

洛克烊只點頭不說話。

尼考特指了指所在的地方,“這里是總部的入口,里面的路有些亂,我會把地圖輸入到你的護目鏡上。每天晚上六點下班的時候,那時候是這里巡護隊交接班時,你趁著進去,然后等到零點交接班的時候再出來......”

“那個,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有一個叫盧科林的教授你們都認識啊?我上次去你們學校廢棄的圖書館里,有幸看到過他的著作,很有意思。”洛克烊不露痕跡地說謊。尼考特微微一笑:“是啊,他現在還在威斯德慕任教呢,是個非常非常好的老師。我們都很喜歡他。他是我見過最溫暖的人了,我挺希望他是你要找的人。”

“......”

兩人剛準備離開總部,突然從總部大門出來了一個人。

洛克烊猛地挺直腰板,動作太大還牽扯到了傷口。他微微一皺眉。

薄荷叼著煙懵懵地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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