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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NO.119:試探你

氣氛陷入了安靜。

盧科林說:“你走吧。我要開始翻譯了。”

“……我只能允許你不摘眼罩。”夜影迪倫說。“你在黑暗中,感覺我的樣子。”

這話讓盧科林聽得一身雞皮疙瘩。“你……要我觸碰你嗎?”

那邊沒說話。

是默認了?

盧科林有些生氣:“你為什么啊?寧愿冒著暴露的風險,也、也不愿意讓我見一見薄荷……”他很不爭氣地哽咽了。

如果他快要撐不下去,那看一眼薄荷,他就一定能挺住。

還沒等盧科林接著說,他的手就被一雙冰涼的鐵手抓了起來。

“不——————”

盧科林掙扎了一下,但沒有用。

夜影迪倫好像有些偏執(zhí)地拉著他的手,輕觸上了自己的臉。

指尖在觸摸到皮膚的瞬間,盧科林安靜了下來。好像是被施了法,定住了。

迪倫緩緩放開了他的手。

出奇的,盧科林并未收回手。

他的指尖輕輕地劃過皮膚。是面頰的皮膚,是溫熱的。

盧科林的手輕微地顫抖著,他的手指緩緩地,細細地摩挲過一張人面的皮膚。

這張臉的額頭平坦飽滿,發(fā)際線有些往后,眉骨很高,鼻梁也筆直。如果有一雙好看的眼睛,那肯定是漂亮人。

盧科林越來越顫抖,他的指尖觸碰到了迪倫的嘴唇。迪倫的呼吸猛地停滯。他在屏息。

冰涼的指尖輕輕地在下唇上描摹了一下。

盧科林猛地收回手。

他狠狠趴在地上,把自己蜷縮起來微微顫抖。

“你為什么哭?”迪倫冰冷地問。

盧科林沒有立刻回答,顫抖得更厲害了。他能感覺到,夜影迪倫沒有走。

“你在做什么啊,我根本不想這樣……我只是想見一見薄荷……哪怕是看一眼她的照片也行……我也只是假裝不害怕……”盧科林抽泣,聽得人心頭泛酸。

沒人再說話了。

盧科林去摸到鑰匙打開眼罩。

屋內(nèi)已經(jīng)只剩他一個人了。他擦了一把眼淚,手上的鐵鏈作響。很難想象他剛才把脾氣發(fā)給了一個著名殺人魔。

只剩下他后,他沒心情崩潰了,緊接著去找小照明燈,接著翻譯資料。

之前被里昂控制,他根本無法翻譯薄荷給他的資料。現(xiàn)在終于等到了機會。

他拿過筆記本,翻開是幾張照片。是之前薄荷從荒原窟照的。他翻著字典,試著查找上面的文字進行破解。

薄荷能看懂的字他也能看懂,其次他看懂了幾句話,基本是在講述時間和四大姓氏的偉大。盧科林明白,這可能不是敵人留下的,而是人類留下的。盧科林不太明白,在此之前的人類為什么要摒棄原本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好了的文字,從而創(chuàng)造一種新的文字。

千年之前的文化一定有一部分是歷史刻意的隱瞞。

他安撫了一下自己顫抖的手,翻閱筆記往下試著翻譯。“‘……獻給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唯一的神……”后面這句他試著翻譯。“人類是必須出現(xiàn)在世界上的……被神所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他不是很自信自己的翻譯。最后兩個字他并不確定,畢竟這是遺失的文字,很多前輩的翻譯都是靠著前后意境,圖畫意境猜測出來的。誰也不能有確切精準的答案。

盧科林逐漸陷入了絕望。他拿著筆試著又翻譯了一些文字,因為一直是跪趴著的姿勢,他在沒有頭緒中逐漸陷入了疲憊。

在昏睡過去之前,他并沒有在意外面的嘈雜紛紛。

普利頓頭昂起,指揮艾尼白帶人去令一片城區(qū)搜查。“……特別是有些有異常的地方,什么澡堂啊,按摩房這種地方都好好查一查。”他算是終于回來了,現(xiàn)在只覺神清氣爽。

尼考特在一旁小聲說:“你當這是掃黃……”

“不然呢?難道不是這種販賣人口的高發(fā)地方囚禁人的幾率比較大嗎?”普利頓倒是振振有詞。尼考特張張嘴,還是打算說出來。“不是……長官啊,盧科林教授是被夜影迪倫抓走了,不是被許德拉抓走了;而且他是個中年男人,就算是漂亮男人,也不會被囚禁在那種地方吧?那種地方的顧客不會喜歡他吧?把他囚禁在那種地方做什么?算賬嗎?”

“他媽的,你能干就干,不能干滾蛋!”普利頓罵道。

尼考特悻悻地帶人去搜查這片老城區(qū)的其他店鋪了。

普利頓點上煙,啐了一口。“什么東西……”

“嘿嘿,長官。”維斯上前,“別理他。榮耀十七班的人都多少有點毛病。”

普利頓抽口煙。“我早發(fā)現(xiàn)了,都是一群被慣壞的小姐少爺。不懂規(guī)矩。”

“傳說他們那一屆威斯德慕分班前有個新生歡迎會,其他小朋友都在吃餅干喝牛奶,有十幾個孩子竟然把教師桌的酒喝了,然后學校就把那十幾個孩子分到了一個班。正好十五個,在十七班。”維斯講完,普利頓冷笑一聲。“其他人都慢慢往正常人方面去了,只有薄荷,依舊是個變態(tài)。”

維斯沒說話。

“但……嘖,不過這個變態(tài)瘋子一不在,事情好像變得有點難。畢竟她在的話,碰上夜影迪倫后,我們還有幾分勝算。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死了還是活著。如果活著我希望她死了,如果死了,我希望她……還是死了。”普利頓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對這種變態(tài)有一絲懷念。

在另一個他看不到的地方——————

黑暗中的洛克烊三人聽不到腳步聲了。

他們屏息。

薄荷討厭被動的感覺。“受不了了,我要去看看……”

洛克烊扒拉了她一下。“先別沖動……”他試圖擋在薄荷前面。

“放心。”薄荷一臉無畏。她把燈調(diào)好,大步上前。“誰——————”

洛克烊定神,拽著珂里桉往前去。

“有人嗎?”薄荷問。

穿過走廊,她不禁有些驚悸。這座城堡竟然有很大的空間,走廊連接的就是大廳。這間大廳里暫時沒看到其他的東西,墻上有很高的窗戶,硬著外面陰暗的天。

腳步聲消失了,她照了一圈,這個大廳空蕩且破敗。她皺皺眉,往墻上照。出奇的,墻上竟然沒有油畫之類的東西。

洛克烊和珂里桉跟著進來。

他看著薄荷環(huán)顧自周,“我說崽崽……咱們現(xiàn)在還是想想怎么回家吧。”

“你怕什么呢。”薄荷問,“怎么突然怕死了。”

“……這不是認識你了嗎。我要還是一個人,死也就死了。”洛克烊長嘆口氣。他之前也算是無所畏懼,普利頓就是看中了他這點本質(zhì)才把他帶到了帝社。

無意間四顧的一瞬間——————

“啊————————”洛克烊大叫。他的一聲尖叫嚇得珂里桉也跟著叫。

薄荷回頭的瞬間,洛克烊已經(jīng)掏出了珂里桉別在腰間的激光槍開槍了。

藍色的火焰頓時讓大廳一亮。

“什么玩意??”薄荷問。

洛克烊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人。他這一切全是出自本能反應,看到一個人就站在離他不到十米的距離他當然會自我保護。

珂里桉顫抖著說:“這個……為什么這個地方會有除了我們之外的人類?”薄荷走近。

洛克烊深吸口氣平復心情,“這……沒想到我這槍法還可以啊……”

“……”薄荷在看清倒地的人后,立刻蹲下,神色凝重。

“崽崽怎么了?”洛克烊卡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薄荷面頰微微抽出了一下,把光打在了地上的人臉上。“太扯淡了……”

洛克烊摁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阿烊,這個人……怎么會活著呢?明明在剛才我們逃出來的地宮里,我看到了他的亡魂。他給我指路……就穿著這件臨死前的衣服……”薄荷說完,洛克烊和珂里桉下意識往后退了半米。

珂里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你,你說這個人早就死了?那現(xiàn)在這個是什么?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洛克烊摸摸自己的臉和脖子,“啊……活著呢……我身體還是熱的,我們沒死對吧?對吧?”他伸手去抓薄荷,“走走,咱們快點找逃出去的辦法,在這里是不行的……一驚一乍,不被弄死也被嚇死了……”

“……阿烊。”薄荷撫上他的手。

“啊?”洛克烊朝她的目光看去。

只見尸體上,緩緩長出了花苞和枝葉。在他們投照過去的燈光下,能十分明顯地看到,沖來皮膚的花苞樹枝。

洛克烊試圖把嘴巴合上,“這個場面咱們是不是在夢里見過?”

“阿烊你是不是傻了,那可不是夢,是你見過的,最光怪陸離的世界。”薄荷冷聲說。

她起身。

洛克烊蹲下,面色蒼白。

顯然,他們都明白了。

珂里桉拽拽薄荷的胳膊:“這怎么回事啊?”

“我和阿烊……在我們現(xiàn)實空間里見過這種事。跟你講過的……我們遇到了很多人,他們雙眼呆滯,聽不懂人話。被殺死后,尸體會變成花藤。因為這種奇怪的事,我和阿烊還專門去了一趟威斯德慕調(diào)查當年內(nèi)戰(zhàn)的失蹤名單。可是……我們卻查到了真實的死亡名單。”她歪了一下頭,吹了個泡泡。“這個人的亡魂我已經(jīng)見過了。而他又出現(xiàn)了這里……并且現(xiàn)在尸體變成了花藤。珂里桉,你信不信起死回生?”

“嘶……”珂里桉低呼。抱住臂。

薄荷沉重地說:“我們見到的人,或許已經(jīng)是死過的人。他們在內(nèi)戰(zhàn)中已經(jīng)去世,被人帶到荒原窟復活,剛復活的人還有意識,慢慢地……他們的意識不見了,只是變成了聽從命令的工具。而再次殺死他們,他們的身體也會被另一種方式‘湮滅’。”她指了指地上的人。

洛克烊牙疼連著頭痛,他痛苦地抱頭。“爸……”他該如何說?這種失去帶來的打擊和痛苦。

“阿烊你別這樣……”珂里桉心疼地半蹲下去安撫他。“換一個想法,你的父親也算是……”它說不下去了。這太過殘忍了。

薄荷嚼著口香糖:“這他媽誰干的啊。把人復活,培養(yǎng)一群行尸走肉。”伸手摸摸洛克烊的頭,“阿烊別難受了。你要難受我也會超級難受。”

聽到她這么說,本來還在裂心的洛克烊連忙抹了把臉。“你別難受……我沒事……”至少,他現(xiàn)在有薄荷了,讓薄荷難受的事他永遠都不要做。雖然他時常會沒有安全感,但他相信薄荷,說愛他就不會騙他。

拉著洛克烊的手,薄荷指了指里面:“接著走吧。看來是有人把這些死尸從地宮里帶到了這兒,地宮里亡魂無法出去,肉體卻到了這里。”

“那,地宮里的那本筆記是誰寫的?”洛克烊快速平復了心情。薄荷吐掉口香糖。“……可能是我媽媽。”

“樂茨小姐?”珂里桉震驚。“真的嗎??她也來過這個地方?”

“我媽媽會寫原始文字。她在我上學之前就開始教我了,這就是我為什么會報原始文字這門課的選修。”薄荷的手背碰到了洛克烊的手背,她自然地去勾住他的手指,讓洛克烊把她的手攥在手心。

洛克烊輕咳一聲,“你想過沒有……樂茨小姐——————”

“叫媽。”薄荷糾正。

“抱歉。我真的不太適應這種女神做我的岳母。就是……媽教會你原始文字是有目的的?她不是一心要你進帝社嗎?會不會她從頭開始,就知道你會進入那種地方了?”

珂里桉問:“那樂茨小姐為什么要留下原始文字?萬一是別人誤入了地宮里,快要死了,卻看不懂原始文字,那豈不是很慘?樂茨小姐不會是這樣的吧,她很善良的。”

“所以我懷疑,這是為薄荷留下的啊。”洛克烊說。

薄荷搖搖頭,“我說不準,現(xiàn)在很多事也只是猜測。只是媽媽的這件事我不是很篤定。”她剛說完,就停下了腳步。

洛克烊跟珂里桉也停住了腳。

三人低頭看著地上枯萎的花藤和枝葉。看來他們不是唯一來過這里的人類,也不是唯一殺死這里行尸走肉的人類。

薄荷說:“我有點奇怪的是……我們上次陷入的那個地宮,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里面的棺槨,還有干尸……”

“我已經(jīng)不想再想這些了。腦子疼。我要是能想出來這些,我也能跟你當同學了。”洛克烊捶捶腦殼。

這個大廳太大了,他們走了快五分鐘也沒有走到另一邊。

薄荷拿著燈照環(huán)照著大廳,“這里之前到底是誰在用啊……”她已經(jīng)開始下一階段的思考了,珂里桉顯然還沒有翻篇。

“你們說……這里會不會再遇上像剛才遇上的那種人?還會遇上多少?”珂里桉問。還沒等到回答,它就停住了腳步。“這是祭祀火盆嗎?”

薄荷定睛,“啊?好像是吧……操,還真長……”這是一長排的祭祀火盆,足足在延伸出四五米。

洛克烊說:“要不休息一下吧?這回兒我冷。珂里桉,你有火嗎?”

珂里桉掏出冷火槍,準備開槍點燃火盆。

薄荷突然說:“等等——————”

珂里桉停住。“怎么了?”它現(xiàn)在是草木皆兵。

薄荷拿燈照著火盆里,“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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