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姑且算是吧。”

意外遇見孫悟空，蘇曜自然是欣喜的，但也談不上激動。

相遇本來就是遲早的事情，如今只是提前了而已。

蘇曜默然瞥了眼身后靜靜躺著的翼龍尸體，然后才將目光移向孫悟空，微笑道：“如果你想要的話，也不必拿獵物交換，我可以直接送給你。”

“真的嗎？你是好人！”

孫悟空立刻洋溢起興奮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

似乎是被孫悟空的笑容感染了，蘇曜不自覺地露出笑容，補充道：“不過……我并不建議你吃這只翼龍。”

孫悟空疑惑道：“為什么呀？”

愿意把獵物送給他，但又不建議他吃掉獵物，孫悟空覺得奇怪。

“因為這只翼龍也是人類。”

“誒？這只叫翼龍的大鳥竟然也是人類嗎？”

似乎是被蘇曜給出的理由驚到了，孫悟空的反應很夸張。

他從背后抽出如意棒，戳了戳翼龍的尸體。

但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在翼龍的尸體上看見人類的特征。

孫悟空疑惑不已，又看向蘇曜，問道：“這只大鳥真的是人類嗎？”

自從爺爺去世后，孫悟空就獨自在包子山生活，他每日與小動物為伴，卻不知道還有長的像動物的人類。

孫悟空的疑惑很簡單，就像是小學生不理解淺顯的數學題，明明答案顯而易見，但他偏偏不知道。

“當然了，我又沒必要騙你。”

蘇曜也不覺得煩躁，耐心解釋道：“地球上生活的人類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我們這樣的人類，另一種就是動物型人類，可能是豬，可能是貓，也可能是這樣的翼龍。”

“分辨起來也比較簡單，如果是會說話的動物，那基本上就是動物型人類，在外面其實還挺常見的。”

孫悟空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他還是很容易輕信別人的。

緊接著，孫悟空又產生了新疑問。

因為他注意到蘇曜似乎沒有尾巴。

“可是我們倆好像不一樣誒，你怎么沒有尾巴？”孫悟空搖著毛茸茸的尾巴疑惑問道。

“呃……”蘇曜略微有些語塞。

孫悟空長著尾巴，原因自然是因為他不是地球人，而是賽亞人。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倒也簡單，但那么早說出來很可能會平添波折，蘇曜索性沒有解釋。

孫悟空以后自然會知道的。

蘇曜輕笑道：“很多人都沒有尾巴的，你應該是一個特例吧，不過沒有太大的影響。”

孫悟空點了點頭：“噢——這樣啊。”

沒有在尾巴的問題上深究，孫悟空看向翼龍的尸體，說道：“既然他是人類的話，那我就不能吃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死掉，但他挺可憐的，我還是把他埋起來吧。”

說著，孫悟空就將如意棒收了起來，開始在旁邊徒手挖坑。

初出茅廬的孫悟空沒有明確的善惡觀。

他沒有糾結翼龍為什么會死，也沒有糾結翼龍是不是蘇曜殺的。

他只知道翼龍是動物型人類，既然翼龍死了，索性就挖坑掩埋一下尸體吧。

就是那么簡單純粹。

蘇曜沒有阻攔他，任由他逐漸挖出一個深坑。

在孫悟空開始冒險、豐富見聞之前，蘇曜給他灌輸再多道理都是蒼白無力的，一切都必須由他親身體會才行。

蘇曜不介意適當引導一下孫悟空，比如填補生活常識上的空缺，或者適當幫助孫悟空變強，但他不會過度干涉孫悟空的成長。

他希望孫悟空就是孫悟空！

而不是被他捏出來的孫悟空！

蘇曜的系統功能簡陋，無法查看孫悟空的戰斗力，但他大概知道，尚未離開包子山的孫悟空戰斗力估計在10左右。

區區10戰斗力，單從數值上看確實很低，但其實已經非常強悍了。

須知，擁有獵槍的成年男性地球人，其戰斗力一般在5左右浮動。

也就是常說的戰五渣。

如今的孫悟空肉身就能硬扛子彈，被子彈射中皮膚也只是很疼罷了，甚至破不開皮肉。

因此，他挖起坑來并不費力。

片刻后。

孫悟空挖好了一個深坑。

他將翼龍的尸體放了進去，又將之掩埋，在平地上留下了一個簡易的墳冢。

做完這些后，孫悟空拍掉手上的灰塵，臉上流露出由衷的喜悅。

“太好了，終于做完了。”

“你愿意送我獵物，肯定是好人，不如來我家做客吧？”

“你是除爺爺以外我見到的第一個人類，我肯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孫悟空誠心邀請蘇曜。

意料之中的天真無邪。

蘇曜尋找包子山本來就是為了結交孫悟空，如今孫悟空主動邀請，他自然不會拒絕。

“好呀，我求之不得呢！”

孫悟空大笑道：“太好了！我也有客人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悟空，孫悟空，你叫什么？”

“蘇曜。”

簡單交換過姓名，兩人也算是認識了。

“我家在那邊。”孫悟空指了指他來時的方向，說道：“不過我還沒有找到獵物呢，暫時也沒有美味的食物招待你，不如你先跟著我狩獵吧，到時候你在旁邊看著就行。”

“好，沒問題。”

孫悟空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去，蘇曜也不磨蹭，趕緊跟上孫悟空的腳步。

“我昨天才吃過黑熊，本來今天不打算吃的，但烤黑熊非常好吃，尤其是烤熊掌，爺爺以前最喜歡吃了，我就狩獵一只黑熊招待你吧。”

“可以，那麻煩你了。”

“哈哈哈，不麻煩，你別看黑熊體型很大，但它們打不過我的。”

“……”

“蘇曜，你是從都市來的嗎？我從來沒有去過都市，不知道都市是什么樣子的，你能跟我說說嗎？”

“都市呀，其實就是人類聚居的地方，有大樓、有汽車、有商場，那里不用狩獵，可以買菜回家做飯，也可以直接到飯店吃飯，生活很方便。”

“誒？聽起來好有趣啊！”

“……”

孤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認識一個新朋友，孫悟空的心情很好。

一路上，他一直在和蘇曜說話。

蘇曜也耐心回應他，時不時還說一些外面的信息，給足了反饋。

孫悟空心情更好了，他很喜歡這個新朋友。

不久后，兩人成功找到一只落單的黑熊，孫悟空干脆利落地將它打暈帶走。

返程途中，兩人又經過一片湖泊。

孫悟空給蘇曜展示了他尾巴釣魚的技巧，從湖中釣到一條和黑熊體型差不多大的大魚。

如果是前世的地球，任何一個釣魚佬釣上這種體型巨大的魚，估計都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但在這嘛，似乎稀疏平常。

“一只黑熊和一條大魚，肯定夠我們吃了，接下來就到我家做客吧。”

“好，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

孫悟空背起剛釣上來的大魚，又到一旁扛起暫時放在那的黑熊。

他力量倒是足夠，但身體實在太幼小了，背著大魚又扛起黑熊，實在有些力有不逮。

見狀，蘇曜主動接過偌大的黑熊：“我幫你扛著黑熊吧。”

孫悟空忽然感覺身上一輕。

他偏頭看向一旁并肩走著的蘇曜，即便扛著黑熊，速度竟然也沒有絲毫減緩。

孫悟空驚訝道：“原來你力氣這么大呀！我感覺你更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