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得意自滿

李自成站在城頭，望著腳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的目光掃過李巖、劉宗敏、高一功和張天霖，這些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的兄弟，如今在他面前都顯得畢恭畢敬，甚至帶著幾分敬畏。

“陛下，敢問明日的戰事如何安排？”李巖上前一步，恭敬的低聲問道。

李自成微微一笑，擺了擺手，“李巖，你我皆是兄弟，何必如此拘謹？”

李巖卻并未放松，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陛下，如今您是我們的皇帝，是天下之主，是天子，我們自然要像敬畏上天一樣尊敬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李自成心中得意，但隨即又感到一絲異樣。他轉頭看向劉宗敏，“劉宗敏，你怎么看？”

劉宗敏微微低頭，“陛下，不論你如何安排戰事，我等愿聽從你的指揮，誓死追隨。”

李自成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高一功和張天霖。

高一功立刻上前，“陛下，我等已經準備就緒，隨時為陛下赴死。”

張天霖也跟著附和，“陛下，我等愿為您赴湯蹈火。”

李自成更是得意，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權力帶來的。他輕輕咳嗽一聲，“好，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明日就主動出擊，給官軍一個教訓。”

“是，陛下。”眾人齊聲應諾。

李自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他獨自站在城頭，望著遠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知道，這一切只是開始，他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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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米脂城頭。李自成站在城頭，夜風如刀，割得他臉頰生疼。他瞇著眼，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四周。城墻上的火把搖曳不定，映得他的身影忽明忽暗，像是一尊從地獄中走出的魔神。

“陛下，夜深了，您該回去休息了。”李巖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李自成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休息？我李自成哪有休息的命！”

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城墻的一角，那里，一個士兵正蜷縮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這兔崽子！”李自成怒火中燒，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李巖緊隨其后，心中暗叫不妙。

“陛下，請息怒，或許是這士兵太過疲憊……”

李巖試圖勸解，但李自成已經走到了那士兵面前，一腳踢了過去。

“起來！”

李自成的聲音如同炸雷，那士兵猛地驚醒，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李自成。

“闖王饒命，闖王饒命！”士兵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李自成冷笑一聲，“饒命？你這種廢物，留著何用！”他拔出腰間的佩刀，刀光一閃，眼看就要斬下。

“陛下，不可！”李巖急忙上前，一把抓住李自成的手臂，“陛下，士兵們連日征戰，疲憊不堪，偶爾疏忽也是情有可原。若因此斬首，恐失軍心啊！”

李自成瞪著李巖，眼中怒火更熾，“李巖，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

李巖心中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陛下，屬下不敢。只是，殺一儆百固然有效，但若失了人心，恐怕……”

“夠了！”李自成猛地甩開李巖的手，“我李自成不需要人心，只需要服從！”

他再次舉起刀，刀鋒在夜色中閃著寒光。

李巖心中一沉，知道再勸也無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士兵被斬首。

闖軍士兵張大牛站在營帳外，手里緊握著那把生了銹的刀，眼神里滿是迷茫和恐懼。

他聽到了怒喝聲，他回頭望了望，見到那是李自成的聲音，聲音暴怒，令人恐懼，張大牛的心跳得像鼓一樣。

他知道，那個曾經和他們一起啃樹皮、喝雪水的李自成，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李自成了。

闖王當了皇帝，就不再是他們的闖王了。

“張大牛，你在這兒干嘛？”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是老兵王鐵柱。

“別別別，，，別大聲，闖王要來巡視。現在的闖王不好惹，剛剛還砍了一個兄弟的腦袋。”

張大牛結結巴巴地回答。王鐵柱拍了拍張大牛的肩膀，嘆了口氣：“是啊，闖王變了，我們都得小心點。”

話音剛落，李自成已經到了營地前。

士兵們紛紛跪下，頭也不敢抬。張大牛偷偷瞄了一眼，只見李自成身穿盔甲，外民罩著黃色秀龍披風，面無表情，眼神冷酷，完全沒有了當年的豪氣和親切。

李自成徑直走向營帳，身邊的侍衛們一個個面色嚴肅，手按刀柄，仿佛隨時準備拔刀相向。

張大牛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知道，這個闖王，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了。

“陛下，營地已經整頓完畢，請皇上檢閱。”一個將領恭敬地說。

李自成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士兵們，冷冷地說：“都起來吧。”

士兵們戰戰兢兢地站起身，張大牛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抖。他看到李自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沒有一絲溫暖，只有冷漠和疏離。

“張大牛，你過來。”李自成的聲音突然響起。

張大牛愣了一下，然后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他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那種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還記得我們當年一起打仗的日子嗎？”李自成突然問道。

張大牛點了點頭，聲音顫抖：“記得，陛下。”

李自成笑了笑，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那時候，我們都是兄弟，現在，我是皇帝，你們是我的臣子。但我依然把你當兄弟。”

“小的，，，小的，，，小的不敢。”

“有何不敢，你還是這么膽小，這也是我一直沒有提拔你的原因。”李自成爽朗的大笑。

張大牛低下頭，不敢再看李自成的眼睛。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距離感，那個曾經和他們并肩作戰的李自成，已經消失了。

李自成轉身離開，留下一地的沉默和壓抑。張大牛站在那里，心里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