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萬春流,見過諸位大俠。”
見他滿臉無奈憂慮,念在對方照顧燕南天的面子上,周宸開口安慰了一句,“萬神醫不必擔心,接到燕大俠你就隨我們出谷,等治好了燕大俠,但請自便。”
“燕大俠?是...是燕南天嗎?”
萬春流心里稍安,正要出言感謝,張箐嬌艷的面容激動起來,沒細問清楚就沖進了醫舍內。
這間藥香彌漫的大屋子后面,有一排三間小房子,這三間屋子里,既沒有門,也沒窗戶。
這是萬春流收納重要病人的“病房”。
周宸走了進來,無有光線的屋內卻沒有遮蔽他的視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中的小床上,盤膝端坐著一條人影,動也不動,像是精致的人體蠟像。
蓬松的頭發和較為干凈的臉龐,顯然有人時常打理,發墨般的濃眉,映照著帶著病態的面容。
仿佛一條睡著了的猛虎,即便身形頗為消瘦,卻也能從寬肩闊膀,高大身架看出此人昔年何等的雄壯魁偉。
‘終于找到你了。’
周宸帶著興奮,古系世界中的神功絕學不少,但若說能與此時得他相匹配的,也就眼前之人修行的「嫁衣神功」
以「九陽神功」為根基,而創出的「赤明真功」走的是至剛至陽的路子,而「嫁衣神功」恰恰是這方世界最為剛猛暴烈的內功。
有這門神功相助,周宸相信自己這一次絕對能創出直指天人之境的功法。
“他這是怎么了?”張箐看向主治醫師,娥眉緊鎖。
“被杜殺等人欺騙毒害,又被來回折磨,即使我盡心醫治,依然只剩下一口氣在。”萬春流嘆了口氣。
“此地不宜久留,等出谷了再問。”
打斷張箐欲要追問的勢頭,思忖了一會回過神的周宸沒有廢話,讓兩女駕著活死人般的燕南天,往谷口走去。
萬春流簡單收拾了一下,緊隨其后。
落在最后的周宸出了醫館,走到幾間燈火通明的窗戶前,擎掌揮動,隔著七八丈距離,將屋內照明的燈火打落在木梁等燃火處。
等他走出來的時候,一團團火焰將整個谷地吞沒在內。
沒想到周宸居然不講武德,放火燒谷,躲在房屋內的惡人們破口大罵,等火勢化作無情赤龍升騰咆哮,再也坐不住了,像是躲在洞中被煙熏出來的野兔,皆往谷口竄去。
鏘!
將五大惡人盡數斬于刀下的絕影再次出鞘,周宸堵在谷口,守株待兔般將一一前來的惡人們個個殺死,毫不留情。
等余下最后兩人之時,刀光一斂,掃出的刀鋒改為刀背,兩名相貌頗為猥瑣的中年漢子躺在地上慘嚎不休。
嗡!
近在咫尺的刀芒吞吐流轉,感受到其中恐怖殺意,兩人叫聲嘎然而止,瑟瑟發抖的不知所措。
“問你們幾個問題,若如實回答就饒了你們一條狗命,若是說謊...哼哼!!”
兩人跪在地上,頭如搗蒜般磕著,“不敢,不敢,大俠請問!”
周宸看向鐵心蘭,他并沒有忘記她此來惡人谷的目的,既然自己的事情辦完,也該給她處理好。
“你來問吧,問清楚你要找得人在不在這里。”
“多謝!”
鐵心蘭一愣,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對方還記得,美眸掠過一抹感激,她性格豪爽,也不說一些矯情的話,將對方恩情記在心里,開始逼問二人。
有著周宸這位殺神虎視眈眈在一旁,兩人怎敢說謊話,倒豆子一樣將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根據二人所言,鐵心蘭的父親“狂獅”鐵戰沒有來過惡人谷,他們也只是聽聞過此人,卻從未見過。
至于去向,更加不清楚了。
等問完,周宸手中絕影一揮,在兩人絕望的眼神中砍去了二人的大拇指,也不理會一副劫后余生的兩人,領著鐵心蘭等人往谷口走去。
帶著一個不能動的人,出去自然比來時慢很多,走了近一個小時才出了谷道,來到山石上刻著兩行字體的谷外。
本該被封住穴位,矗立山石下的江小魚沒了蹤跡,周宸也沒在意,他也只是看在燕南天的面子上,才多次未曾懲治對方的冒犯。
此時沒了蹤跡,可能被要入谷的人帶走,也有可能被饑餓的猛獸叼走,至于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來到拴著大小花的地方,一切健全,連江小魚的小白馬也在,讓萬春流帶著燕南天合騎著最為健壯的大花。
周宸翻身上了小花的馬背,張箐也牽來名為‘櫻桃’如同火焰般紅色駿馬。
余下的小白馬只能讓鐵心蘭騎著,這里她體重最輕,騎起來也正好。
幾人騎著馬奔行了二十來里,找到了一處十分隱蔽的野獸遺棄巢穴。
將燕南天放置洞穴最里面,張箐俏臉帶著憂慮,“他...真的能醒來嗎?”
“試一試再說。”
原著中燕南天是憑借「嫁衣神功」的特性‘欲用其利,先挫其鋒’和萬春流十數個寒暑日以繼夜的照料醫治,才得以恢復過來。
周宸先前用赤明真氣察看過他體內的情況,只能說一團亂麻,五大惡人連番虐害,重傷之下十四經脈,殘毀其八,正常而言就算醒來也只是個廢人。
若不是原著中明確言說能醒過來,他也許根本不會浪費這么大功夫。
現在也只能說死馬當活馬醫,周宸準備用自己同屬純陽剛猛的赤明真氣,疏導燕南天體內殘存散落各個角落的嫁衣真氣。
只要能搬運周天,內力可以流轉,廢掉的經脈有神醫萬春流在,想要恢復并不算難。
說干就干,讓幾人出去,堵在洞穴口為他護法。
周宸盤膝坐在如活死人一樣的燕南天背后,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抵在他的后背處,赤明真氣沿著臂膀,從掌心送入燕南天的體內。
「嫁衣神功」不愧是可橫掃千軍的絕學,只是殘余無人調度的真氣,就極度桀驁霸道,若不是周宸的功力過于渾厚精純,換做其他頂尖高手也難以做到牽引導向著殘存的嫁衣真氣。
等搬運一個周天完成,已然過去了半個時辰之久,滿頭虛汗的周宸首次感覺相比于跟人爭斗,這種話更加消耗精力和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