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過手便知有沒有，而三長老見多識廣考慮問題自不止是眼前，三長老：“啪，不便宜吧。”

貧窮不但限制想像更會大幅拖慢發展腳步，不過凌豐見多識廣自不會因窮止步，凌豐：“便不便宜除材料人工更還得看量，任何商品一旦與量掛上那鉤自然會精簡工藝控制成本，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見識、見識，唯有見過才能增長見識，沒事別聽電臺里那些個瞎比比，論供暖咱這邊確實和外邊沒潛比但若論安保那邊還真就只配我送上一句外強中干，看，來了這我便不敢亂跑嘛。”

都是成精的老狐貍又豈會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三長老：“沒想到你小子也會有怕的時候，放心，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不觸及底線便無需擔心那什么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失了這一朝得志、語無倫次的調調又哪里還是什么新時代的年輕人。”

凌豐：“假，完全就是只打嘴炮不切實際的虛假宣傳。”

三長老：“好，那便來點實際的，兩個字，沒錢，你這上來便是水電站外帶一串廠，誰的錢包經得起你這禍害。”

這剛剛改革開放公家手里確是沒啥家底，直連老牌軍－工企業都半飽不饑又何談出資新建什么廠，而雖說錢能決定一切卻亦不能政府動員，凌豐：“好吧，實在不行錢我就不找您老要了，但人和原料你們得給盡量滿足，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別處是老帶新而眼前這車上所蘊含的技術含量莫說龍方這古老國度哪怕在西方亦屬于巔峰神作，哪怕在制造鏈極完善的發達國家亦未必能如愿而見多識廣的凌豐小小年紀便能集各家所長化腐朽為神奇，其中任一部件都能獨立開創一門全新學科自然是人選最好車選最爛，而縱是如此在華廈排名第一的第一汽車廠想要實現這由內而外的蛻變自比紅凌汽配廠要輕松加寫意，出的即只是配方、工藝以及設計方案凌豐在此期間倒也正好利用第一汽車廠提供的諸多便攜順便讓人打造紅凌汽配廠未來需要的重卡、扎鋼機、噴涂烘干間。

而不得不說理想很豐富現實很骨感，好比有現成的配件凌豐可以輕松拼出一部觸屏手機而若配件無能自產就眼下市面上現有的半導體材料手機直能弄成電腦機箱，任何商品從無到有且一跨就是好幾代都全無異癡人說夢，隨身空間里雖能令這不可能變為可能但之后的麻煩可會層出不窮，凌豐即不是那傻子自不會閑著淡疼找那難受。

好在四百噸級的扎鋼機直接縮水成了四十噸級只是弄個車倒也勉強夠用，直若說缺最缺的反倒是紅凌汽配廠的用電配額完全根本跟不上改革的腳步，且哪怕放寬配額也根本無法滿足后續發展，而紅凌汽配廠附近雖有極其豐富的水力資源但水電站建設任工藝如何優化想要建成通電亦絕非一年兩年。

好在敵所不欲我心所向，釷基熔巖堆簡直就是為這麻煩而存在的完美替代，大堆不好弄小堆于凌豐則全談不上難，最主要凌豐隨身空間里便有大量高純釷元素，如此雖直接改變華廈未來的能源格局但凌豐即不愿吃什么時代福利自然是怎么開心怎么來，當然若非隨身空間擁有極其恐怖分解、合成能力光是得到其中所需的超級金屬便不知得猴年馬月，四處忙四下走人都幾乎忙成死狗自易忽略很多事，凌豐：“誒，我這怎么就回來了？”

柳云龍：“領導哥，你這不眠不休的寫寫畫畫、敲敲打打都半年多了，M的，別家的流水線靠買你這直接帶人出圖，給，這是依著你繪制的圖紙弄的手機，機站覆蓋范圍雖有那么點差強人意但在仙隆絕對是信號清晰、聲音嘹亮。”

不過這手機號雖有之前是二人聊如今變作三人行，如此柳云龍自免不了一頓酣暢淋漓的拳腳按摸，凌豐：“L西皮，雨夜放黑槍、晴天勾義嫂，打死你個不要臉的龜兒子。”

脾氣一上來凌豐可不會留什么手，直接被凌豐從紅凌汽配廠前門一路踹到了后門柳云龍總算在新立這電線桿的柱攻下喘順了氣說上了話，柳云龍：“領導老大，知道什么叫講道理嘛，上來便打，粗痞，聽我狡辯，不，聽我解釋，這半年各廠收支不平衡哪怕贏利亦僅夠發那工資，為此嫂子組建了狩獵隊，期間所獲除改善大家生活水平之余余錢尚能填補一些工程款方面的缺失，有這電話方便聯系，遇上危險也能第一時間施救。”

溝通確實是避免誤會的最佳手段，但即便如此凌豐亦不會道什么歉，凌豐：“皮呢、臉呢，你們這些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待字閨中讓我家嬌滴滴的小媳婦披荊斬棘、虎口奪食。”

柳云龍：“唉，你不懂，好男兒雖是流血不流淚，但我們軍人無論現役還是退役皆哪怕缺胳膊少腿亦不想被人區別對待，沒有了存在感更想追逐那存在價值。”

動不動便與敵同歸于盡的鬼王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傷殘此類情懷凌豐自難感同身受，不過四肢健全帶來的效率倒確非身帶殘疾能比，凌豐：“沒事，等紅凌半導體廠實現量產我看能不能弄些靈活輕便的義肢出來。”

柳云龍：“怕是電影看多了吧，在猴子那邊打仗的時候我見過那些洋鬼子戴的義肢基本也就個擺設。”

凌豐：“切，腦子是拿來用的，長時間不用有與沒有皆沒啥區別，瞧你這豬腦子，手機都爛了。”

柳云龍：“…你…我，挨了揍還得背黑鍋，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腦子好使不可怕，腦子好使還賊能打，唉，星星之火何敢與日月爭輝…滋，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原則呢、底線呢。”

雖急于進山去找曾蕓澤，但手機即是被自己踹碎的自得一番擺弄再弄個殼廢物利用之余亦順便能給員工演示一下正確打開方式，而各廠的施工進度雖因材料方面存在極大缺口而差強人意卻亦因火磚廠、水泥廠及鋼鐵廠的局部投產而有所改善。

其實凌豐當下亦是除了糾結還是糾結，若玩白手起家啟動資金他倒還真不缺，但若國有我有他的那些錢則沒多少能見光，倒也不是顧及什么先有國而后有家，身后若沒有個強大的國家為后盾錢賺再多亦不過是人家隨時收割的韭菜，而當代軍人的無私奉獻卻令凌豐有那么點不想慢慢來，半年下來十幾個廠子可直連一張正經的床都沒有，住處幾乎豬舍不如吃喝亦無奈壓縮到一天一頓，一切只因為凌豐以身作則于無形之中給所有人畫了一張很大很大的餅。

不過眼下這近萬職工和當初那幾十號無論管理還是需求皆不可同日而語，所以繞了一圈凌豐最終只給曾蕓澤打了個電話以示關心并沒去鉆那老林子，柳云龍：“什么時候來的？”

凌豐：“放心，我現在很冷靜沒想要誰腦袋，話說…近百人扎堆觀摩我修這手機算個什么事？”

柳云龍：“這還用得著問嘛，某些材料太貴咱賬上沒錢，不過這眼下老首長那邊倒是有個賺快錢的路子，雖說辦事的只能得到收回欠款的百分之十卻絕對夠我們解這燃眉之急。”

凌豐：“外債？”

柳云龍：“外債兼爛賬，官司雖贏了但人家就是不給錢，也不是說不給只是一味的拖，關鍵是單筆數額都不大且很多涉及到三角債。”

凌豐：“暴力職業收債人，必須是黑戶，且還是得武裝到牙齒的暴力黑戶，我喜歡，這眼下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補這許多的窟窿，也怪我天真的以為只要萬眾一心便能一口氣吃出個胖子，這樣，具體事宜及人員你負責我負責武器及交通工具。”

柳云龍：“唉，這路條、身份證明以及介紹信沒樣難但食宿以及路費…”

凌豐：“咱自家有車，至于油，老規矩，以肉抵油，到了地方把車一賣也算是順便打個廣告，所以去時順便把公司財務也給喊上，有了錢第一時間把門口這路給修修，最起碼把廠子到火車站這段打通，別摳，少于雙向四車道回來我拔你的皮、抽你的筋、拆你那脊梁骨。”

柳云龍：“…我家親哥哥，那些車可不敢亂賣，后果很嚴重。”

凌豐：“嚴重，欠債還錢尚且天經地義，來之前我去財務查過賬，這半年來材料費我們公司分毫未欠而賣車的錢至今才到賬三分之一，你丫個地主老財才干這賠錢賺吆喝的買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誰怕誰呢，老頭子面前我也是這話，最好別讓我查出來誰在中間使那絆子，否則我保證讓他蹲號子之前先體會一番何為生不如死，L西皮，整得好像我們那些車找不到那銷路一樣，軍工出品，必屬精品，如此品質的轎車才給三萬六一輛的價，真當老子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二傻子呢，你啊你，沒那本事抓你的生產和安保就是了，銷售這塊哪怕找頭豬來都比你合適，服不服氣，不服我便打到你服。”

柳云龍：“領導，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是下邊這話，人情世故懂不懂，都是人情都是關系，挨過了這段好日子在那后頭。”

凌豐：“所以說你不懂銷售，這眼下時時處處皆離不開那錢再怎么退讓也該是人情一半生意一半，明明有辦法讓大家伙的日子過得更加紅火憑啥只求土豆送那窩窩頭，豬腦子，帶種你把我那沒營養的少校軍銜當成飯來吃，管著近萬人才給個少校，簡直摳門摳到了姥姥家，整得就像是有那待遇可拿一樣，平白送出去一輛還不夠呢，一群人包工包料辛苦近月才換回兩條白皮煙一箱酒。”

柳云龍：“還是剛才那話，挨過這段，至于這幾輛車…你愛怎么來便怎么來，我找人幫忙。”

凌豐：“提個建議。”

柳云龍：“說。”

凌豐：“高端需走，大眾需求亦別錯過，這眼下南方很多地方買車已無需批文，我們可以推出些五六千的大眾款。”

柳云龍：“…五六千，紙扎呢。”

凌豐：“五六千很少嘛，那如果是拉個幾百的小貨車、兩座的私家車你說夠不夠，別說是商戶現在南方那些做生意的又有哪個不想買輛汽車代步，服務人群全不一樣自不必整得跟那裝甲車一樣，也別成天非黑即白，藍天白云、大好河山該整整該弄弄，而且我說五六千也并非只賣五六千，只是說依著這個思路來，言歸正傳，此去人不求曾經兵王只要求絕對徹底服從命令聽指揮，帶出去多少人我希望帶回來多少人，至于人數嘛，按車座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