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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總感覺……好像不太舒服。

是暈過去了?還是貧血什么的?

我明明在上網啊,怎么會坐在這里?記不清了。

萬一是腦子出了毛病,那可就太嚇人了。先在這里記一筆好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

咦?這是我寫的?

我睡糊涂了?

都不記得自己寫過這些話了。糊涂蛋。

姑且記一下,現在是九點二十分。

怎么搞的?

電腦上莫名其妙多出了幾行字。可我不記得自己寫過。

現在這段確實是我在寫。可八點半和九點二十分的不是我寫的。

是別人自說自話寫的?那也太嚇人了。

還是說……也許是我寫的。

說不定我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多重人格者,那些字就是另一個人格的我寫的。

現在是十點。

這是怎么回事?惡心死了。

我真變成多重人格者了?還是有人在搞惡作劇?

呃……上面幾段貌似是在八點半到十點之間寫的。

當時我在干什么來著?

還記得七點多吃完飯以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間,開了電腦。

然后……

天哪,然后做了什么來著?

不會真被其他人格上了身吧?

可到底有幾個人格啊?看上面那幾段話,除了我,好像還有三個的樣子。

怎么樣才能確定這是我自己寫的?手寫的話,倒是能通過筆跡辨認出來。

啊!對呀,手寫下來就好了。

現在是十點半。手寫的也記上時間。

×!不是吧!我成多重人格者了?呃,看這架勢,其他人格好像也沒發現啊?現在寫這段話的我是第五個人格?

可是不對勁啊。我還記得自己七點多吃完飯,回了房間,打開了電腦啊。也就是說,第四個人格跟我是一樣的?可這也說不通啊。因為我不記得自己在十點半寫過那段話。但手寫的文字確實是我的筆跡。

總感覺這已經超出了惡作劇的范疇。

但又不像是多重人格。雖然在我知道的疾病里,多重人格好像是和眼下的情況最接近的。

總之,得先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多重人格者。

呃……其他人格,你們要是看到了,能回復我一下嗎?

我是結城梨乃,一個十七歲女高中生的人格。

不對,我明明就是個女高中生。明明怎么看都是個女高中生,但說不定我的真身是個五十好幾的大叔,而我只是他腦子里的一個人格,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好了。請多關照。

現在是十一點零七分。

剛打了個瞌睡。

起來一看,才發現大事不好了。搞不好我真有多重人格。

呃……也就是說,我是第六個?

那我也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是結城梨乃,一個十七歲女高中生的人格。

不對,我看每個人格大概都是女高中生。因為單看文字,性格都跟我一樣。

可我不記得自己寫過那些,看來我真有多重人格?

真要說起來,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性格,那變成多重人格者還有什么意義啊?

不對,人本來也不是因為什么特殊的意義才變成多重人格者的。

可性格相同,記憶也一樣的話,就不算多重人格了吧?

怎么想都不對勁。

總之,下一個人格,你要是看到了,請回復我。

零點二十五分。

真是多重人格在搞鬼?

如果是的話,那我就是第七個了。

這也太多了吧?

第四個跟第五個說她們還記得吃晚飯的事情,可我也記得。

這不就說明大家都是同一個人格嗎?

可記憶并不是共通的。

哎,那晚飯之后的記憶到底是什么情況?

在其他人格那里?

即便是這樣,可她們要是被一個又一個新人格取代,說那些記憶丟了也可以啊。

也就是說……嗯,與其說這是多重人格,倒不如說我是失憶了,好像還更像那么回事。

對了!失憶!!這個解釋明顯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大概……我是出了什么事,比如在樓梯上一腳踩空,撞到了頭,于是把以前的事忘了個干凈……

咦?可我還記得啊。以前的事情,基本都還記得。

那……我是沒失憶嗎?

不對啊,我不記得晚飯以后的事情了。有這種只丟短期記憶的失憶嗎?比如記得很久以前的事情,卻偏偏想不起來剛發生的……

啊!喝醉酒不就會這樣嗎?就是喝斷片了。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爸爸也說他偶爾會喝斷片。

也就是說,我剛才是喝醉了?

不對啊,我根本沒喝過酒。

難道我連自己喝了酒這事都忘了?

酒鬼都這樣嗎?回過神來才發現沒有昨天的記憶,連自己喝過酒都不記得了?

那參加派對跟宴會還有什么意義啊?反正一喝酒就忘光了。

話說現在離晚飯時間也才六個多小時,如果我喝醉了,那現在應該還醉著啊!可我一點都沒有醉酒的感覺。

難道我不是喝了酒,而是嗑了什么更糟糕的藥?

我不記得自己買過藥、嗑過藥,不過我搞不好是連那段記憶都丟了。

現在是不是很糟糕?

啊!對了,上網搜搜看好了。

失憶……

哦哦,搜出來不少東西。失憶好像也有挺多種的。

嗯?

社交網站上的實時搜索結果怎么這么夸張。

才一小會兒,居然搜出了這么多。

怎么回事?

網上那些人都語無倫次的,看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在過去幾個小時里,冒出了很多關于失憶的帖子。

好像有些人說自己失憶了。

總之先記一下現在的時間。一點十二分。

看完電腦屏幕上的大段文字,結城梨乃覺得有點惡心。

她本想繼續寫下去,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再寫也是白費力氣。

往下寫也不是不行,但文章顯然只會變得越來越長,讀起來越來越費時間。再說了,也不知道寫了有沒有用。

可要是放著不管,再過一會兒,她也許會忘記現在的想法,繼續寫下去。

梨乃毛骨悚然。

下半輩子都在寫字和閱讀的重復中度過,可怎么得了?

她意識到,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可以防止這種情況。

她在文章的開頭添了這樣一段話。

不知道為什么,記憶是斷斷續續的。之后的文字也在沒完沒了地描述這種情況。不需要逐字逐句看。

這樣就行了。可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還是找大人問問吧。話說爸爸今天是不是上夜班來著?那就找媽媽吧。

梨乃出了房間,朝樓下的起居室走去。

還記得起居室在哪兒。也就是說,這并不是失憶吧。

走進起居室一看,母親美咲正呆呆地看著電視。

一邊看,一邊抽泣。

怎么了?在看苦情戲嗎?

可是那畫面不像是電視劇。

只見一男一女并排坐在演播室里,看著攝像機。

應該是新聞節目吧。

但情況好像不太對。兩個主播都盯著稿子發愣,然后望向攝像機,一會兒撫額,一會兒擦汗,一會兒揪頭發。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試圖說點什么。“呃……請稍等。”說完,便低頭看稿。

怎么回事?這就是傳說中的播出事故嗎?

哎喲,現在可不是八卦電視節目的時候。

“媽媽,我跟你說……”

奈何美咲抽泣不止。

我才想哭好不好。

“媽媽,你先聽我說,我感覺不太舒服。”

美咲抬頭望向梨乃,神情哀傷。“不舒服?”

“嗯,很不舒服。”

“發燒了?”美咲似在強忍哭腔。

“沒發燒,可感覺不太對勁。”

“其實……我也不太舒服。”

梨乃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哪里不舒服啊?”

“我……大概是老糊涂了。”美咲淚如雨下。

“怎么會呢?”梨乃問道。

“明明在收拾碗筷,可是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電視跟前了,邊看邊哭。”

“哭?為什么哭啊?”

“不知道,反正就是在哭。”

“那你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么哭嗎?”

“那是知道的。因為我發現自己老糊涂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老糊涂了呢?”

“因為我剛才明明在洗碗,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坐在這里了啊。”

“是不是因為碗筷都洗完了啊?”

“不是的。我不記得碗筷洗完了,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坐下的,又是怎么哭起來的,所以我才會意識到自己是老糊涂了。”

哦……媽媽還以為自己老糊涂了。我起初倒是只懷疑自己有多重人格。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老糊涂的人。”梨乃說道。

“為什么啊?”

“因為我大概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

“天哪!年輕人也會糊涂的,這叫年輕型失智癥……”

“這是個概率問題。一家人里有兩個人在同一天變得糊里糊涂,你覺得這可能嗎?”

“可事實擺在眼前啊。”

“如果論概率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那就得懷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是飲食之類的生活習慣造成的?”

“我說的不是糊涂的原因,而是失憶的原因。”

“失憶?”

“我們是失憶了,”梨乃說道,“媽媽,我們今天喝過酒嗎?”

“應該沒有啊。”

“我們家就只有爸爸喝酒吧?”

“嗯……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

“記得,就是確認一下。先看看家里的酒有沒有少吧。”

兩人走向廚房。家里有幾瓶啤酒,日本酒、葡萄酒和威士忌各有一瓶。葡萄酒和威士忌都沒開封。

“還記得啤酒原來有幾瓶嗎?”梨乃問道。

“不記得了。”

“沒有新的空瓶,大概是沒喝過。日本酒少了沒?”

“我也不記得了。果然是老糊涂了。”

“記得一瓶沒喝完的酒還剩多少才怪呢。不過家里沒有擺過酒宴的痕跡,我覺得應該是沒喝過。”

“是不是喝過以后收拾干凈了?”美咲說道。

“都喝到斷片了,還有心思收拾嗎?”

“看來不是喝醉了……”

兩人回到起居室。

電視畫面中仍是一團亂。

梨乃調到其他頻道。

在這個時間段播新聞節目的電視臺不算多,基本都在放電影和綜藝節目。

播新聞節目的電視臺有兩三個,主播都是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非常抱歉,我好像受到了某種突然發作的疾病的影響,搞不清節目進程了。我們暫時先按原計劃進行。情況可能比較混亂,還請觀眾朋友海涵。”

這個主播素來以沉著冷靜著稱。可他此刻竟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母女二人看了一會兒電視,沉默不語。

梨乃突然發問:“媽媽,你怎么哭了?”

“啊?我哭了?”美咲說道,“真的,哎,我怎么哭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梨乃聳了聳肩。

“真是怪了……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哭的?”

“……不記得了。怎么會這樣啊?”梨乃歪著頭,很是疑惑。

“我明明在洗碗啊……怎么辦啊!!”美咲號哭起來。

“媽媽,你怎么了?”

“我肯定是老糊涂了!”

“先別急,我問的問題你都回答得很清楚,老糊涂的人哪兒有這個本事……話說回來,我明明是在二樓啊,怎么莫名其妙跑一樓來了?”

“是啊,我也記得你上樓去了。”

“我是什么時候下來的?”

“……不知道。我果然是老糊涂了……”

“怎么又繞回這個結論了?總之,我先上樓看看情況,說不定能搞清楚原因……哇!!”

“怎么了?”

“天都快亮了!”梨乃指著時鐘說道。

“啊?!天哪,還真是……我果然是……”

“別急著下定論。我先回自己房間看看。”梨乃上樓回房。

桌上有一本攤開的筆記本,上面寫著好幾個時間。

這是什么?

梨乃又看了看電腦屏幕。

不知道為什么,記憶是斷斷續續的。之后的文字也在沒完沒了地描述這種情況。不需要逐字逐句看。

啊?真的假的?

梨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如果真是那樣,眼下的情況就有了解釋。

梨乃大致往后看了看。

那些文字確實是關于記憶斷斷續續的狀況的描述。癥狀似乎是在晚飯后不久出現的。

總算搞清楚發生什么事了。這下就不會再慌了……不對啊,我明明看過這段文字的,可還是慌了啊!為什么?因為我不記得自己看過了。明明都寫下來了,怎么會忘呢?對了,壞就壞在我沒在一樓看到。

梨乃把開頭那段話抄在本子上。

這樣就行了,哪怕人在一樓也能看到。

梨乃拿著本子和圓珠筆下到一樓。

美咲在哭。

“你還在哭啊?”

“因為……我好像老糊涂了啊!”

“沒事的,應該不是老糊涂……不過說沒事好像也不太對。”

梨乃把本子遞給美咲看。

“這是怎么回事?”

“就像本子上寫的那樣,記憶是斷斷續續的。”

“上面說的是我?”

“不,應該是我。但你的癥狀大概跟我一樣,所以你就放心吧……好像也不能完全放心。”

“我們是失憶了?”

“應該是的。”

“會不會是撞到頭了?”

“也許吧,可頭不是很痛,身上也沒有受傷啊。”

起居室的電視一直開著,主播慌亂地說著話。

“這個人的記憶好像也出問題了。”

梨乃在本子上寫道:

電視臺的主播也不太對勁。出現失憶現象的范圍好像很廣。

情況逐漸明朗了。不是零星幾個人得病,而是某種大規模的災害。也不知道是自然災害、事故還是戰爭。

抬頭望去,美咲在哭。

“又哭啦?”梨乃都無語了。

“我好像老糊涂了……”美咲抽泣著說道。

“啊?這么快就忘了?”

“所以我才說我老糊涂了,都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

我明明還記得,為什么媽媽的記憶消失了?這難道有很大的個體差異嗎?

梨乃把本子拿給美咲看。

“什么意思?”

“就像本子上寫的那樣,記憶是斷斷續續的。”

“要不要叫救護車啊?”美咲問道。

“問題是,這個情況算不算緊急呢?腦子是清楚的,也能正常走動……”

“可萬一突然惡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也對。如果是腦梗死造成的,還真有可能。

“好,我這就叫救護車試試。”

梨乃打了一一九[1]

電話打通了,卻無人應答。

“喂?”梨乃問道。

“啊,喂?”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回答。

“麻煩派一輛救護車。”

“呃……我不是很確定現在能不能派車……”

“什么意思?”梨乃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啊?”

“嗯,我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很困惑。

“不好意思,能立刻派一輛救護車過來嗎?”梨乃重復了一遍。

“您那邊是什么情況?”

“我失憶了,可能是腦子出了毛病。某個鐘點以后的記憶好像都沒了。”

對方默不作答。

“喂?”梨乃頓時擔心起來,連忙喊道。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對方感嘆道。

“怎么回事?”

“我的狀態,大概跟您一樣。”

“你也失憶了?”

“是的,但我一頭霧水,都沒想到自己是失憶了。”

“也不一定。說不定你想到了,只是忘了。”

“哦,確實有這個可能。”

“那你先記下來。”

“記什么?”

“記下自己會失憶這件事,不然過會兒忘了又得來一遍。”

“還真是。”

“另外,最好盡快找個人替你接電話。”

“找人替我?”

“總不能讓一個記憶力有問題的人從事關乎人命的工作吧?”

“有道理,我都沒想到這一點,”對方似乎很是惶恐,“但這通電話還是暫時先由我處理好了。”

“也不知道找癥狀相同的人幫忙算怎么回事,總之,麻煩你先安排一輛救護車過來吧,”梨乃報上姓名住址,“記好了嗎?”

“都輸入電腦了,沒問題。這就為您安排救護車,請稍等片刻。”

梨乃放下電話一看,美咲正在抹眼淚。

梨乃一聲不吭,給她看本子上寫的字。

美咲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似乎很困惑。

過了一會兒,救護車的鳴笛聲隱隱傳來,最后停在了結城家門口。

開門一看,只見急救隊員們歪著腦袋走下救護車。

“麻煩你們了,我就是剛才打電話的結城。”梨乃走向急救隊員們說道。

“哦,結城小姐……”急救隊員之一喃喃自語,顯得很是納悶。

“這趟車不是來我家的?”

急救隊員盯著手中的文件。“單子上確實寫著,是住在這個地址的結城小姐叫的車。”

“這是什么話?你怎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啊?”

“不好意思……”急救隊員茫然若失,憂心忡忡道,“我是睡糊涂了嗎?”

“你可能出現了和我們一樣的癥狀。”梨乃說道。

“癥狀?”

“記憶斷斷續續的,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

“呃……”急救隊員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不是想不起來了?”

“應該是的。”

“你有帶筆記本之類的東西嗎?如果你自己注意到了這種癥狀,應該會記一筆的。口袋里有嗎?”

急救隊員在制服各處翻了一通。

“好像沒有便箋筆記之類的東西。”

“那就立刻記下來。”

“記什么?”

“記下自己出現了記憶無法維持的癥狀。”

“為什么要特意記下來啊?”

“因為你記不住自己的癥狀。”

“哦,有道理。”

“別忘了一并記下日期和時間。”

“為什么啊?”

“這樣至少可以確定,你在那之前就已經出現了這種癥狀。”

“這樣會比較好嗎?”

“你不覺得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多久的空白會更好嗎?”

“確實。”急救隊員找出一張紙,開始在上面記錄。

“剩下的工作就交給別人吧。”梨乃說道。

“啊?”急救隊員一臉詫異,“為什么啊?”

“誰敢把性命托付給一個記憶力有問題的人啊?”

“也是……但我覺得自己的判斷力還是沒問題的。”

“判斷力難道不是建立在記憶基礎上的嗎?要是不記得病人的癥狀,不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嗎?”

“我會認真記錄的。”

“你敢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漏記嗎?你敢說當時覺得不要緊,沒有記下來的某件事絕對不可能變得很重要嗎?”

“那就全記下來。”

“怎么可能啊,你都不能把我們現在的對話全記下來好不好。”

“錄下來就是了。”

“聽錄音和錄音花的時間是一樣多的,沒法立即搜索到必要的信息,就沒什么用處。”

“那我該怎么辦呢?”

“找個正常人來接替你,帶我們幾個一起去醫院。”

急救隊員撫額沉思片刻,開口說道:“好,那就找個人來替我。找誰比較好?”

“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我跟他,還有一個負責開車的在車上。”

“除你以外的兩個人現在正常嗎?”

“這……不知道啊,我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的記憶力怎么樣?”梨乃問第二個急救隊員。

對方搖了搖頭。“我也沒把握。我之前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原來不是錯覺啊。”

梨乃走向救護車。

第三個急救隊員坐在駕駛座上,眼神空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梨乃敲了敲窗玻璃。

“哦,怎么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梨乃姑且先問了這么一句。

“呃,該怎么說呢……”

“是不是有種腦子里很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感覺?”

“對,就是這種感覺。”

“記憶模模糊糊的?”

“沒錯,我好像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了。”

形勢有變。

由于記憶在不斷消失,待在家里很危險,梨乃本想叫救護車送她們去醫院,可要是連急救隊員都出現了同樣的癥狀,留在家里搞不好還更安全一些。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先回去嗎?”梨乃對急救隊員們說道。

“啊?不是有需要送醫的急病患者嗎?”

“說我們是急病患者吧,倒也沒錯,但你們幾位好像和我們也差不多。”

“……啊?”

“我們會自己想辦法去醫院的,請你們先回消防署吧,一路小心。”

讓一個失憶的人開車是有點嚇人,但眼下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急救隊員們帶著困惑的神情上車離去。

怎么辦?叫出租車去醫院?

梨乃回家一看,只見美咲正在桌前嚶嚶啜泣。

“我是不是老糊涂了……”

“別哭了!”梨乃翻開本子,拍了拍寫著字的那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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