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顯兄，問你一句話。”

良久后，衛籍朗聲開口：“是否愿意與在下同去河東？”

不同于對張遼和荀彧，徐榮名氣并沒有前者大，故而對于衛籍而言，能夠招攬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衛籍也不強求。

反觀徐榮，眼下已是帶罪之身，若是能夠投入衛籍麾下，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條出路，故而徐榮沒有多做考慮便開口說道：

“承蒙府君抬愛，在下愿效犬馬之勞！”

說著，便向衛籍行了一禮，衛籍連忙扶起。

……

此事告一段落，衛籍又在雒中忙碌了幾日，等到二月初，終于萬事咸備。

衛籍終于是了結雒中諸事，意氣風發的帶著公車署和尚書臺聯名的文書離開了雒中，準備前往河東任職。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的河東太守王邑也隨著河東易主，接到了朝廷的任命，以功升為光祿勛，不久后便要來雒中赴任，這也算是全了衛籍臨行前的承諾，至于說王邑能在雒中為官幾時，就要看天意了。

……

雒陽城北，晨光熹微。

臨行之時，春風料峭，衛籍卻是再度回首看了看這個日薄西山的帝國的都城，繼而沉思良久。

“仲道少年英雄，此去河東定能一展才華，老夫祝仲道威名遠傳河東！”

衛籍微微頷首，看了眼王允，也不知下次再來時，王允是否還活著，于是衛籍不動聲色的說道：

“王司徒保重！”

說著，衛籍又看向王允身側的袁隗，饒有興致的說道：“袁太傅可也有言相贈？”

“哼！”

袁隗哼了一聲，瞥了一眼衛籍說道：“小子，莫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勸你好自為之！”

對于衛籍打亂袁氏計劃，袁隗至今耿耿于懷，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明說罷了。

“哈哈哈！”

衛籍哈哈一笑，笑罷看了一眼袁隗：

“多謝袁太傅！”

說吧，衛籍朝著王允拱了拱手，繼而轉頭對張遼說道：

“出發！”

隨著衛籍一聲令下，背嵬軍魚貫而出，緩緩向城外走去。

……

小平津關。

春日漸進，河水已然化凍，背嵬軍正在搭建浮橋準備渡河。

衛籍看著忙碌的眾人，心中感慨良多。

就在此時，張遼打馬上前，對著衛籍說道：“主公如今已是兩千石太守，為何愁眉不展？”

衛籍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文遠可還記得你我初見之時？”

“自然記得。”

張遼微微思量：“那日在下奉命追殺曹操，與主公便是在這小平津關相遇！”

“想不到曹孟德名聲在外，也逃不了被追殺的命運！”

“仲道何有此問？”

說話的，赫然是獨自拍馬上前的荀彧。

“局勢混亂。”衛籍目視前方，幽幽說道：“天子不足恃，公卿不足恃，世家更加不足恃！”

頓了頓衛籍再次開口：“能夠依靠的，唯有我等手中的一把刀罷了！”

荀彧略顯意外，不解道：“仲道何出此言？”

衛籍略微搖頭，看著被春風吹散的野草，幽幽說道：

“起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