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前線大捷!”
第二十六步兵團組織方陣的地方,離弗里德里希的指揮部并不是太遠,所以很快戰報就交送到了弗里德里希的總參謀部里面。
“打死252名法軍騎兵,捕獲傷員200多名,傷亡幾乎為零。”呂歇爾上前一把接過戰報,仔細端下了起來:“呦,還打死了個上校團長,伯萊克和26團的勇士們打的好啊!”
“還不錯。”
“不過這里面不僅僅有老拉里安團的功勞,還有莫倫多夫團的功勞。”
弗里德里希也沒有看呂歇爾,而是繼續將自己的目光投入到沙盤之中:“不過相比于我們為達武設下的牢籠,這點只是一些開胃小菜而已。”
“比起我們所設下的牢籠,這的確是開胃小菜,不過這已經足夠讓我們興奮了。”呂歇爾還是那副極其興奮的模樣,這倒不是說他坐不住,相反是太渴望勝利了!
被別人包圍著感覺,即便心態再好的人也是極其壓抑的。
說罷,呂歇爾便將手中的戰報遞給了弗里德里希。
僅僅只看了一眼,弗里德里希便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了自己秘書長:“把那個法蘭西雜種的腦袋砍下來,讓我們的士兵都看看......”
“把腦袋砍下來?”原本還在低頭書寫命令的馮.霍恩多夫上校,頓時渾身一顫,不由得抬頭吃驚道:“陛下,您剛才說什么?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額......”弗里德里希愣了一下,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把那個上校團長的衣服扒下來,讓每個師團旅都好好看看,都好好看看我們勇士的厲害!”
“呼!”聽到這里馮.霍恩多夫上校才松上一口氣,記下了這條命令。
“接下來我們就應該誘敵深入一點了。”弗里德里希重新望向沙盤,望向沙盤最北方的普軍旗幟:“希望口袋兩端軍隊能夠能夠扛得住兩面夾擊。”
“特倫費爾斯團和霍恩洛赫親王團一定能扛得住的,在點燃戰役之前,我們就已經暗戳戳的加重了他們的部隊人數,三個拆開編制的團補充到了他們部隊。”呂歇爾走到了弗里德里希的身邊,指著北邊的兩個團安慰道:“安德烈.馮.卡爾克羅伊特和漢斯.格拉茨.馮.石灰石是參加過七年戰爭滾過來的老兵,他們絕對能扛得住法軍的雷霆一擊,絕對能行。”
“七年戰爭滾過來的老兵。”一提到七年戰爭這個詞,弗里德里希便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什么叫做七年戰爭中一起滾過來的老兵,就算是按照1750年出生算,這幫老大爺也最起碼56歲了吧,他們的忠誠的確能夠保證,至于戰術能力嘛,就有待商榷了。
如果不是自己幾乎把一半的大炮放在他們陣地里面,自己都不放心把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他們,他們的對手可是達武啊,整個法蘭西帝國最能打的元帥之一啊!
弗里德里希搖了搖頭,然后整個人目光轉移到了沙盤上的萊比錫附近,望著那支剛剛立下戰功的部隊,弗里德里希打算給他們挪個窩:“讓伯萊克撤退,往萊比錫核心腹地里面撤,在埃爾斯河畔,我已經讓獲勝步兵團以及剩下的莫倫多夫團挖掘了形似半月的壕溝,就等他們補齊防御拼盤了。”
“記住了。”馮.霍恩多夫上校點了點頭,記下了這道命令。
“另外分別從西里西亞師,以及博美犬師先抽掉幾個團過來,記住旗幟留下,兵過來就行。”弗里德里希頓了頓語氣,繼續下令道:“至于南面嘛,則撤掉幾個步兵團的番號,讓他們把所有旗幟拿到萊比錫來,但是兵留在原地,順便觀察南部法軍的動向。”
“是!”馮.霍恩多夫上校再次點頭,同時也拋出了一個問題:“那原先的陣地升什么旗幟?還有士兵的著裝是否要統一?”
這個時代的普魯士士兵服飾都不是統一的,原因之前也說過了一部分,就是負責采購的采購的軍官對于士兵的服裝經常偷工減料,其次就是各個步兵團來自不同地方以及文化的不同造成的原因。
就拿普魯士軍隊編制最前面的十個團舉例吧,第一團昆海伯爵步兵團和第三團雷諾阿德步兵團等五個步兵團的袖口樣式,為老勃蘭登堡樣式,而第二團呂切爾等三個步兵團領口樣式為,圓口紅白,至于剩下的兩個步兵團則以瑞典軍隊的樣式做成的袖口。
當然這還僅僅只是袖口上的不同,其步兵團的軍服樣式也是各有不同,就比如說第一團昆海伯爵步兵團軍服翻領上有裝飾性銀色辮子,第二團的翻領則是白色流蘇加金色辮子,所以對于和普軍交手多時的法軍來說,普軍的樣貌很好辨認。
一想到自家軍隊的服裝問題弗里德里希就感覺頭疼,等到他返回柏林主政之時,一定要重新設計一套統一的軍服,從而代替這些花里胡哨的軍服以及樣式。
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弗里德里希微微挑眉做出了決斷:“服裝當然要統一,所有的標志性裝飾全部撤掉,那些另外告訴那些在前沿的團長,旅長,師長,等到今天晚上戰役結束之后,我會親自去視察他們的部隊,如果還有些士兵不聽命令,私自留下標志性服飾的話,這部隊的主官就等著挨處分吧。”
“是。”馮.霍恩多夫上校也是連忙記下,緊接著便問道:“那在陣地里面升什么旗子?”
“從他們原來部隊里面的軍旗拿出幾面,插在其他部隊上面,至于剩下......”弗里德里希說罷,便看向了呂歇爾道:“總司令有什么補充的沒有?”
“沒有什么補充的陛下。”呂歇爾微微一笑,忽然岔開這個話題,突然說道:“陛下為這次會戰取個名字吧。”
“取個名字?”弗里德里希有些詫異的看了呂歇爾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明白呂歇爾為什么突然說這句話:“這場會戰的名字不就是叫萊比錫會戰嗎?”
“這個名字太標準了,取一個讓士兵們都能興奮的名字吧。”
興奮的名字,弗里德里希微微皺眉,很顯然是在思考呂歇爾提出的問題。
興奮,興奮......
想到這里,弗里德里希就已經明白了,呂歇爾的戰略目的還是打算突圍,這老將軍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和自己不一樣。
弗里德里希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固守待援,畢竟他可不相信拿破侖能和他對守一個月,但是后來檢查過糧食之后,他就已經不抱這樣的想法。
弗里德里希并不是一個死心眼的人,他懂得變通,尤其是在戰場上變通,既然固守待援不行,那就換個目標。
所以在接收到舉報信之后,他的目的轉而變成了是吃掉更多的法軍,然后鼓動法軍朝自己進攻,從而削弱法軍的力量,通過這種方式誘導奧地利下場,從而打破法軍的包圍。
而呂歇爾的這話的暗示似乎是在鼓動自己吃掉達武這波軍隊之后,就向北突圍,逃回普魯士。
說實話,現在弗里德里希的處境很像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期的德意志帝國,打破包圍,逃出升天,要么困守在原地活活等死......
沉默了半晌之后,抬頭望向呂歇爾。
望著呂歇爾那雙真誠的目光,弗里德里希被說動了。
不多時,普魯士總參謀部里面便傳來了隆重的歡呼聲,現在普魯士人把萊比錫會戰稱之國王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