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淵出門去請石旭民喝茶,阮安本來想今天就這樣呆在家里不出門,沒想到突然接到何旭的邀約也請她去喝茶。
美好的一天先喝茶,阮安還真是不喜歡,但沒法拒絕,她不知道何旭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摸
約猜到他以有緊要的事要商談為借口,大概是段游那邊要有動作。
天氣還算不錯,阮安坐在南館就開始想念于淵做的冷飲,但被何旭打斷了思緒。
“阮小姐,你怎么看你那位舅舅?”
阮安用勺子拈起蛋糕:
“他嗎?有勇無謀,莽夫一個,不足掛齒”
何旭沒想到阮安就這么脫口而出,不過這樣才像她:
“那阮小姐也認為這樣一個莽夫,真的能輕易借他人之手滅了司恒嗎?”
“司恒在這條道上行走多年,為段游做事不僅一跟做到了把手,更以謹慎出名,怎么可能愚蠢到借段游的名義去引仇,更何況這對他來說,如果真的東窗事發,他完全有能力逃走,不會讓自己一點好處也拋不到。”
阮安講完又開始拈蛋糕。
“所以阮小姐,你不覺得這事很蹊蹺嗎,司恒算盡一生也不可能會暴露出這么大的錯誤,而我們頭到尾只聽結果,所有一句都只是輕飄飄的宣告,阮安,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奇怪。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阮安懶羊羊地掀了掀眼皮望向何旭:
“要么身后有人替我那位舅舅布下天羅地網,計劃周密,不得不服,等司恒只身入局后借勢扳倒段游,卻沒想到你迅速上位接替,將這一切經營的井井有條,出乎意料。”
阮安的眸光中笑意叢生,感覺她說的話都輕輕飄飄:
“要么,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騙局。”
天光萬晴,大廈將傾,只待一聲令下。
天氣在慢慢的轉涼,仿佛將夏日的炎熱拋掉,曼莉感嘆了一句:
“一晃都過去一年了,感覺只是一個不留神而已,怎么發生了這么多事。”
綰凈一邊挑紅酒一邊還不忘了回她:
“確實有點涼了,你別忘了加點衣服,別總顧著喝酒跳舞,話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跑去喝酒了?”
曼莉捂著胸口,有點無語轉過身,可在看到綰凈的那一眼,又打心眼覺得心疼。
這會兒的綰凈,能懟人能罵人,跟人講生意討價還也能在人鬧事的時候跟著干槍打起來,看起來神采奕奕的,甚至可以跟她一起熬夜喝酒,談笑風生。
可現在的她,看起來和九年前的于淵,一點區別都沒有。
她身上全是失去愛人的暗淡。
司恒生前在這道上攢了不少好人氣,現在阮錢城和段游徹底撕破了臉皮,雙方都不清楚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阮錢城為替阮安殺人不敢說,段游因為人心失衡便放棄司恒也不敢說。
外界紛紛擾擾,可阮安不想曼珈也湊進來,思前想后,抽空帶著曼珈回了趟阮家。
阮老爺子看見他帶著個小丫頭回家眼睛都亮了,曼珈長得漂亮有福氣,很是招阮老爺子的喜歡,硬是拉著嘮了半天,就差沒開口叫孫女了。
吃過午飯,阮老爺子把阮安叫到書房,泡了一壺茶便開口問:
“你帶這小姑娘來見我,幾個意思啊?”
“她爸媽這會都在國外,您清楚我們要做的事,我們的意思是,讓她先在你這里避避風頭,總是安全些。”
這群人中唯一干凈無色的人,他們希望她永遠她可以遠離鮮血和死亡,走向屬于她的前途。
“也好”
阮老爺子拿起茶杯喝茶,茶香瞬間溢滿整間屋子。
“這丫頭有福氣,放在我這里招招福也好。”
阮安笑瞇瞇端茶敬過去:
“她還是個學生,您多費費心,就這么一個小孩,可不能毀了人家前程。”
阮老頭子一瞇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記得老二那個兒子,叫阮啟淵是吧,好像跟這個丫頭同年級,我聯系一下轉到他們學校,讓啟淵帶著點吧。”
阮安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曼珈回去的時候還是難掩她的高興,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喊余理來幫忙,嫌棄他又不想讓他走,余理難得好脾氣,沒回嘴聽她碎碎念。
那個時候,一切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