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沉著氣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盯著給她遞茶的司恒,司恒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邊說話,一邊擺弄著茶水。
完全沒有兩尊大佛會面的樣子。
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免不了要失望一番。
“所以這次去瓦拉內的生意,我們阮家也要出個面。”
阮安語氣中滲出幾分不快,仰頭喝完茶也不收斂表情。
司恒展現出他溫潤公子的模樣,眼神波瀾不驚,精致的瞳眸望向阮安:
“瓦拉內那可是筆大生意,段哥不放心我現在一個人過去,思來想去,除了阮家主之外,沒有幾個人放下心又有水準,老規矩,這也是我們段哥和阮家合作拋出的誠意。”
“能讓阮家出手,一種是還人情,一種是能撈到好處。”
阮安懶洋洋往后躺,神情輕松接過司恒的話:
“段爺可哪個都算不上,這點誠意不夠,我還要點別的,我想司公子應該會答應吧。”
司恒在心里罵,果然是個精的,一點好處都要撈到底。
于是一咬牙:
“行,雙成份”
阮安回去的時候,于淵剛好推廚房的門,才聽見聲響懷里就進了個人。
“我過幾天要去一趟瓦拉內”
阮安講的很慢:
“這件事情關乎到阮老頭子和阮家,我不得不去。”
于淵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將阮安抱的更緊。
誰不知道瓦拉內是個什么地方。
典型一個有命進去不一定有命出來的地方。
有時候能完完整整的進去,出來的時候就不一定干干凈凈了。
想到這里,于淵就心疼的要命,他知道阮安說要做的事情向來不會被人干涉。
“好,活著回來。”
“好,我會回來。”
那一句我會活著回來,支撐著阮安在瓦拉內希望,在日夜顛倒的談判里,在看不見盡頭的槍林彈雨里,她想起愛人那雙眼睛那么炙熱,又那么的沉重。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要活著回去。
如果你喜歡的人心中有一個念念不忘的人,你該怎么辦?
這是韞然這幾天在想的問題,她之前跟辭致喝醉酒的時候聽他提起過一個人,是在辭致還沒有被滅門的時候他暗戀的一個女孩。
韞然之前和辭致在同一所學校上過學,笫一次見辭致是她百無聊賴平躺在草坪上,辭致咬牙狗尾巴草哼歌和朋友從她身邊走過,年少的喜歡總是一腔孤勇的,總是直白無暇的,哪怕加以掩飾也沒法隱藏。
一個學校里面的風云人物,往往備受關注,人人都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但沒有人知道是誰。
但韞然沒有在那所學校待很久,不到半年就被景材安排回白港市讀書,她心底的感情沒有說出口,就離開了。
那時韞然還以為他們從此沒有關聯,直到聽說辭致一家都被大火燒死了,她慌急慌忙四處打聽辭致的消息,整個人差點瘋掉,動靜大得景材和曼莉都知道。
直到阮安跟她講查到了辭致的下落,她一路急急忙忙回國,推開門就看見于淵救回來一個人,一個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她看著他一點一點改變,一點一點為了復仇收起鋒芒,投靠于淵。
韞然想起她之前為了知道辭致暗戀的女孩是誰,還花了不少手段,聽說和她很像,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韞然當時還很荒謬的想,既然跟她很像,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她中意的人,也會看到她。
靠,韞然煩躁揉頭:
“到底是誰嘛,喝醉酒跟什么似的”
她就是很自私,想要喜歡的人只屬于她一個,韞然現在心跟火燒了一樣,羨慕又嫉妒他心里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