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庫房,一派安靜。
綰凈剛剛叫人去給于淵報信,這會兒阮家鬧騰,不能耽誤景材的事,綰凈真的希望此時刻有人來救場,不然真的要蒼天保佑了。
韞然坐在桌邊,看著對面的幾個人,心里盤算著于淵有多久能到,一邊坐直了身子,感嘆今天還好穿的比較正經(jīng)。
魏延看著面前坐著的小姑娘,冷笑了一聲,順便也撈了把椅子坐下,四處打量這個庫房,據(jù)說這是景材第一家親手建的庫房,意義重大,這里地盤好,存放的貨值千金,更何況前段時間流進(jìn)來的鴉片就在這里。
他之前試的要過兩次,但是都被景材拒絕了。
那個時候他是一個小嘍,可現(xiàn)在不一樣,秦銘死了,他上了位。
曾經(jīng)秦銘手底下的貨和公司都留到了他的手里,此時此刻身份地位不一樣,再加上有段先生扶持,他景材又算得了什么!
韞然捏了一下拳頭,現(xiàn)在不是能和段游對著干的時候,奈何她心氣高,無論如何也做不了俯首做低的姿態(tài)。
而且,她必須守住這個庫房。
如果是于淵的話,他一定有辦法。
服了,小于哥怎么還不來……
綰凈沒閑著,立刻也給陳隨去報信,她感覺這會兒除了他沒人能把于淵叫出來。
韞然冒著汗,做事情還是要以防萬一……所以,她也給阮安報了信。
陳隨一接到報信就油門踩到底往于淵家趕,還好于淵沒睡著,聽清楚了事就開始換衣服往外走。
另一邊韞然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魏延不是個講道理的人,硬拼不是拼不過,場子里有的是打手,只不過一打起來肯定要回個七七八八,而且那批鴉片還在庫房里,一旦流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漂亮,別硬撐著了,我今兒來,就是看看地盤,哎,貨在哪,拿出來讓哥幾個瞧瞧唄″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走上前來,擺明了今天就是要帶走這批貨。
韞然臉色一沉,也不顧別的,沉聲道:
“攔下!“
不知道從哪里就出來了幾十個手里拎著刀的人,一下子攔在那幾個人前面。
魏延沒想到韞然還真的敢派人攔,臉上掛不住面,直接擺手罵起來:
“韞然,你什么意思,別他媽在這給老子找不愉快,要不然你今天連這地兒都走不出去。“
話音剛落,身后卻傳來一清亮聲音。
“魏延,你敢動她一根頭發(fā),信不信走不出這里的人,就是你!“
韞然一聽見這聲音眼睛都亮了,立刻松了口氣,看一下門口兩個人影,覺得自己還是賭對了。
小于哥,你來的正是時候。
姍姍來遲的于淵直面魏延,身后跟著綰凈和陳隨,目光如炬,不動聲色。
“喲,魏老板也不打個招呼,就這樣帶人直接來砸我們景爺?shù)膱鲎影 !?
于淵嗤笑一聲,細(xì)長的手指摸過旁邊一人的長刀。
“怎么,魏老板是覺得這個場子不錯,還是覺得我們景爺缺胳膊少腿,就自己帶人要把這個場子吞了。“
綰凈和陳隨并肩站著,韞然甚至看見了于淵單薄后背線條都在輕輕顫抖,只為壓住對方拿出氣勢來。
在外面日夜顛倒,回來硬撐著睡了一會兒,就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來救場。
沒有半分服軟,也無絲毫紕漏。
依舊狂傲。
于淵的突然到來還是讓魏延有了幾分驚懼,但身后有段游和公司撐腰,底氣遠(yuǎn)比之前點(diǎn)頭哈腰的模樣足的多。
“哎呦,我說七爺啊,這不過就是我跟景爺之間的事兒,您多余插一腳來,回頭傷著了,您說我多不好收場啊,是吧。“
沒人接話,于淵依然神色自若。
韞然手摸著桌子,她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不能打。
熟悉的人早就看出來此時此刻于淵連步子都是虛的,一旦打起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韞然手里力道難得發(fā)了狠。
在阮家的景材一聽見有人來鬧事,就皺眉頭。
魏延?這個名字他聽過,但在他心里根本排不上號。
一個小馬嘍而已敢在他頭上動土,要么是個小鬼,要么背后有大王撐腰。
“叫人了嗎?“
阮安在一旁聽得捏緊杯子。
“于七爺帶人去了。“
曼莉一聽到于淵也去救場,她挑眉,居然還有精神帶人去救場,看來這口氣還能多吊上幾天。
他們匆匆離開,一腳踩油門就往庫房開去。
阮安置身于熱鬧的氛圍中,然而她的心情卻如同被風(fēng)暴席卷的,波瀾起伏,她收到韞然給她報的信。
都這樣了還去救場,那個人是傻子嗎?
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瞬間煞白的臉色。
魏延,段游手底下一把不小的刀,還挺狂。
辭致在空無一人的夜色里狂奔,突然被后面那輛車的車燈照的發(fā)煩。
景材扭頭去看,聲音頓了頓:
“是阮安的車。“
曼莉無奈笑:
“在阮老頭八十大壽的宴上,當(dāng)家人還敢往外跑。“
后面阮安的車緊緊咬著他們往前開,速度快的生怕曼莉不知道他們在跟著。
脾氣還是跟之前一樣。
嘖,果然還是舍不得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