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實在忍不住了！怎么可以這么可愛啊！好想把你就這樣抱回家！”

兩眼發光的洛如煙，不由分說地將發呆的袁曦緊緊攬入懷里，上下其手又蹭又揉。

面對突然化身癡女的洛如煙無所適從，躲也不是貼也不是，過去袁曦可從未有過與女性如此親近的體驗。

但袁曦其實能理解洛如煙的感受，成衣店的門前，甚至不知不覺都有一群往來的顧客駐足，只是呆呆地看著店鋪內的袁曦。

“好漂亮啊，在網上我也從沒看到這樣的女孩，完全薄紗一堆p圖戰士啊！”

“她是哪里來的童星嗎？我能找她要簽名嗎？”

“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女孩子……”

甚至已經有人拿出手機對著店內的袁曦開始拍照，明明只是站在店里，袁曦都自帶宣傳效果。

“這位小妹妹，您愿意讓我們給您拍照嗎？我們想把您的照片放在展板上展示。”

“如果您同意的話，今天您在本店的消費都可以免單。”

成衣店的女店長居然掏出了單反相機，熱切地沖上前來，想給袁曦拍照留作宣傳。

袁曦覺得局面有些失控了，失去了之前刻意罩在身上的那些偽裝，正常少女打扮的自己，無意識間散發的魅力，恐怕都具備著一股魔性的力量。

如果僅僅是引人圍觀還好，但袁曦顯然感知到了人們眼中對自己產生的一些不言而喻的怪異渴慕……

甚至洛如煙也不能免俗，對于魅力全開的袁曦，或許任何人都會產生這種沖動：

想要永遠占有她，想要了解她的一切，想要將她剝奪到無可剝奪，將這傳世如明珠的美，一寸又一寸細細品嘗之后，再親手付諸毀滅。

洛如煙的擁抱實在太緊了，她身上的芬芳又是如此令人迷醉，而袁曦卻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了。

幽幽地看著洛如煙眼底浮現的這種怪異渴慕，袁曦此時終于意識到她的魅力是何等麻煩而危險的事物。

“洛姐姐，你抱的太緊了，我有些難受，能放開我嗎？”

袁曦盡可能用輕的聲音問。

“噢噢，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喜歡現在的你了！”

袁曦從未見過洛如煙變得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態度，她居然脫口就是讓自己面紅耳赤的“喜歡”。

既惶恐又遺憾地松開了袁曦，打量袁曦的目光就像在看某種易碎的瓷器，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袁曦覺得這樣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而更加令袁曦不舒服的是商店玻璃櫥窗之外聚集的人群的視線，在諸多的庸常視線中，有一道令袁曦感到尤其不安。

商業街的邊緣，路燈照不到陰影的角落，身穿黑西裝、戴墨鏡，異常高大的某個平頭男子，坐在毫無特色的黑色小轎車之內，從頭到腳都透著某種出身“機關”的氣息。

明明在距離最遠的地方，但他的視線給袁曦的感覺卻如芒在背，冰冷而淡漠，不摻雜任何常人的感情，只是一直看著袁曦。

在此人的眼中，袁曦就像已經不是活生生的人了，而是被獵人在暗中觀測的獵物……

發現袁曦已經覺察到他的監視，黑衣人毫不猶豫地發動了他的汽車，這輛根本看不清牌照的汽車十分自然地駛入車流之中。

袁曦覺得繼續在外面拋頭露面吸引更多關注，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在眾人遺憾的目光下，她從隨身的口袋里掏出了n95口罩，戴在臉上。

自從某場突然傳播又突然止息的流行病后，袁曦一直習慣隨身攜帶口罩，在公交通勤時，如果人群聚集過多，她會把口罩戴上。

笨重的口罩與她協調的穿搭十分不一致，但只要遮住了臉，她那魔性的魅力就削減了一半以上。

“對不起，我現在并沒有興趣拍照，還是正常結賬吧。”

袁曦掏出手機準備結賬，她實在不想讓洛如煙繼續替自己花錢了，這會讓她產生一種自己被富婆包養的錯覺。

“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們可以讓您成為本店的尊貴會員，長期享受最高折扣，您這么好的形象，一定能給大家帶來雙贏，如果您愿意長期合作，我們甚至可以簽下合約提供報酬……”

女店員十分遺憾的樣子，還想勸說袁曦。

“雖然免單和會員很好，錢對我更具有吸引力，但請恕我拒絕，我不希望暴露在太多人眼中。”

袁曦記得身為警員的吳長青曾經提過，如今的臨楊非常不太平，如果把她的形象貿然暴露在太多視線之下，注定會為她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

雖然過去從未刻意關注，但袁曦還是隱約有印象曾在自媒體和公眾號看到過，最近臨楊存在著一個專挑少女下手的連環殺人狂，鬧得滿城風風雨雨，至今還沒有落網。

臨楊本地更是長期流傳著本地一直存在某個特殊政府機關的傳言，無處不在、神出鬼沒、權限極大，會第一時間關注各種異常之事。

黑衣人的監視已經是相當不妙的預兆，會是傳說中的特別機關已經關注了袁曦嗎？袁曦非常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絕對是毋庸置疑的異常事件，突然冒出一群人把她抓走切片都一點不奇怪的那種。

已經纏上袁曦的靈界本就足夠讓她頭大，她可不希望再招致更多頭疼的麻煩。

就在袁曦和店長交談的時候，另一頭洛如煙居然又搶著把一串會令過去的袁夕看的心驚肉跳的數字結賬完畢。

“小袁曦不客氣！姐姐我說話算話，今晚你的一切花費我都會報銷！就當是剛剛弄疼你的賠禮。”

洛如煙笑瞇瞇地對袁曦眨了眨眼，她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現在自己的舉動在袁曦心中是何等異常。

內心產生了一種光怪陸離的錯位感，這真的是在過去的袁夕心目中遙不可及的洛如煙嗎？現在到底誰是白月光女神，誰在當單方面付出的舔狗？

在袁曦的記憶中，洛如煙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如此親密，不論男女老少，距離她都像是存在著一堵遙不可及的墻，不可逾越的疏離感就是獨屬于洛如煙的名片。

但對于現在的袁曦，洛如煙的心墻卻摧枯拉朽地崩解，她似乎真的對自己已經毫無防備，把自己當成最親愛的小妹妹的關照。

袁曦覺得洛如煙對自己超乎預期的熱情并不是什么好事，靈界的影響都是相互的。

就在洛如煙的歌聲將袁曦無聲無息地引人神迷，窺探著袁曦內心的同時，一直存駐于袁曦體內的某股無形的力量同時也在對洛如煙發揮作用。

就像有存在刻意在幕后推動著什么一般，令她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讓本應毫無交集的兩人之間的“緣”之線變得更加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