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后會有期。
- 失落文明,我以白起之命入局
- 秋意不盡
- 2501字
- 2024-08-08 00:02:00
路成面前。
霍恩點了點頭:“我現在說這些,無時無刻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因為我在忤逆自己的傾向!”
“……”路成沉默了幾秒鐘:“現在,你去把你的話,對這下面的人再說一遍,原封不動的。”
十七分鐘后。
霍恩已經是把他剛才的話,原原本本對兩人復述了一遍。
此時,太阿殿前方,廣場之上,林春良與塔基楊娜都是神色莫名起來。
赫然就是,上官文田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對聯邦這個超級勢力而言,其價值甚至凌駕于大秦原型機之上。
一條嶄新的,未元意識的成長方案,探索它的代價,是一個支離破碎的祖國,與一群被埋葬于歷史縫隙之中的人兒。
這價值無異于大武那邊,新探索出一條武道的貢獻,這在大武是可以封王的——開辟新武道,即可得到武王稱號。
“上官居然有如此價值么?”林春良左手掩蓋了自己的臉,似乎不愿給人看見他此刻的表情,“如果你真沒騙人的話!”
“多說無益。”塔基楊娜做出決定:“我們回去吧,事情可能變得有點麻煩了,既然來的人是波特拉,他又死了,那這恐怕難以善了,好在沒人知道你,他們并不清楚虎鯨幫,而波特拉已經幫你搞定了調查員。”
路成低下頭,低下的頭抬起,他一刀舉起,正要斬下,甚至霍恩·巴雷特都閉上了眼睛,嘴里小聲嘀咕‘總算結束了’。
“等等。”塔基楊娜阻止了路成:“我要把這位聯邦少校,送給一位魯托貴族。”
路成曾經聽說過,對魯托貴族而言,這群聯邦軍官很值錢,便收起深藍,將殺意積累起來,期以下次有更強烈的爆發。
然而,卻是這時,霍恩突然站起身,徒然撞向墻壁,竟是要當場自我了斷!
只是他淪落為階下囚,生死必然由不得自己,林春良拉住了他,把他摁在地上,隨后往肩膀上一扛。
“不!!!”霍恩驚恐的臉色慘白:“我不要被賣給未元意識!!!”
看來,他是非常清楚,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正因聯邦那領先的研究進度,使他明白自己即將遭遇的,乃是永劫不復的深淵。
霍恩被轉移出去,地下離宮被關閉,三人上了一輛沙地越野車。
黃沙與沙丘在窗外不斷移動,天空中僅剩最后一點光來,接下來緊隨而至的便是長達兩個半小時的旅行。
路成就坐在后座,霍恩的腦袋放在他的膝蓋上,而他掐著霍恩的脖子。這是一名聯邦正規戰士,不能忽略掉他忽然逃跑的可能。
“聯邦的軍官值多少錢?”他看著霍恩。
霍恩卻答非所問:“殺死上官文田之前,你們是不是已經掌握了未元意識的‘特殊途徑’!?”
“……”路成保持了沉默。
可以看見,霍恩輕微張開的嘴巴里,三顆上門牙缺了左右兩顆,只剩下最中間那一枚,此時這顆牙齒在不斷上下碰撞。
這幫人根本不清楚特殊途徑的價值,雖然詳細的霍恩自己也不懂,但他明白這東西是多大功勞,上面又開了多大的口,這不難理解,哪怕是路邊一塊石頭,有人愿意高價收購,正常人因此認為這是寶物玉石之類,也乃是人之常情。
路成看著窗外,未元意識的新途徑?這或許是能寫作好幾篇頂級論文,貌似在元素周期表上單獨多開一格,應該就是如此的價值。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上官文田的死亡永遠塵封在了地下。
“成為學者的不是未元意識,”在他見證了兩位未元意識,并與之沖突后,路成心底確信:“未元意識絕對無法成為學者,除吞吃外他們無法開辟自己的道路。”
不論李真元還是上官文田,他們都是盲目追逐著自身執念的愚者,一個混沌且不獨立的盒子。
風沙之間,夜色漸臨,沙道之上車輪行進,胎噪中有輾磨聲,沙地車接近了沙影鎮外——虎鯨區。
路成下車,從懷中掏出一物,魯托國徽在霓虹燈下反射出金屬色,這是熔融深紅的展開裝置,這臺精銳級裝甲性能強悍,毋庸置疑是殺器。
熔融深紅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駕駛位的林春良面前。
“你這是干嘛?”林春良疑惑地看著孫子。
“沒有這個你可能會死的,肉身只要碰上駕駛員,哪怕是一群小混混都能解決掉沒有裝甲的人。”
路成看著他:“相比之下,擁有深藍的我,只要有一具軍用裝甲機體,就可以應付絕大多數狀況,我說簡單點,熔融深紅,我不能拿。”
兩人都是看著他。
路成只得再度解釋道:“太阿軍是太阿軍,我虎鯨區是我虎鯨區,我們總不是一而貫之的組織。”
魯托舊王族,前殿下,自然有她要去做的事,魯托王國發生的一系列事,那些未元意識,與貴族圈內的一應事務,與路成僅是刀俎和肉,但換做車內的兩人,便就是豆萁與豆薪,不論如何都脫不開關系。
既然如此,隨即就將熔融深紅歸還于林春良,再把這輛直列6缸,3.5T排量越野車贈予對方,日后的一切,現在當然不能斷言。
“行,”林春良點了點頭,沒打算讓路成繼續解釋下去:“我們的確得動起來了,你替我們解決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不論是上官也好,還是那些滯留在基地內的孩子們,都讓我們看見了一些歪斜的苗頭。”
塔基楊娜瞇起眼睛:“魯托是個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只剩下遺跡了,這里的地也好,人也好,對聯邦都沒什么價值,優秀的種子也被他們帶回了本國,但我們自己卻不得不在乎,凡事論跡不論心,事情已經發生,那就有我們的緣由包含其中。”
路成清楚大部分事情他們很難對自己說出口,包括之前林春良在徒步跋涉時說的那些話,對陌生人談論或許輕松,但對著熟人……尤其是晚輩,那是一定不會說的;這像是宗教內的告解,亦或懺悔般的話語,不容許其存在于身份之內,對,像是一種切割。
一鍋渾濁肉湯,撈去殘渣,再加以雞肉漿打清,這就清澈如茶了,但他總覺得有點怪,人與人之間留有一線的感覺,使路成感到來自內心的寂寞,這種覺察到自己仍是個小鬼的感覺,真令人討厭。
“林悠悠呢?”路成用了成熟社會人士才會用的全名。
塔基楊娜白了他一眼:“老大不小了問我干什么?我跟她一樣大的時候,已經開始當著上萬人面演講了,早該獨當一面了!”
行吧,只能說很有奶奶的風格,一而貫之的鐵面方針。
“我也要去解決一下身體問題,沒有資源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林春良看著他,車玻璃緩緩升起:“下次見面,再好好聚一聚吧,我們恐怕要離開沙影鎮了,既然你們都已經可以獨立,也沒了后顧之憂。”
以目前的技術而言,花錢可以擁有更長的壽命,達到人類的理論數值,神經元同樣可以修復,但這些技術,在魯托是不存在的,各大國都限制了其傳播,尤其是大武,大武帝皇據說已是三百歲高齡,卻仍舊活躍。
但這些都是需要身份審核的。
越野車啟動,漸漸加速開走。
路成目送著車子,隨后,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再過數日就是六月底了,夏天已經伊始。
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