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士
- 失落文明,我以白起之命入局
- 秋意不盡
- 2193字
- 2024-08-05 08:02:00
林春良打開大門之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色:太阿殿上千平米大殿之中,地面盡是粘稠的液體,空氣中密布著腥臭味,巨大的透明水槽已經破裂,爛肉沿著破口耷拉下來,一部分冷卻液被這肉堵在缸內。
路成望著透明水缸,這個之前還是未元意識主機的事物,似乎陷入了某種奇怪的狀態。
他站在路成身后,看著他的背影,神色嚴峻地望著他。
“你殺了上官?”
“沒錯。”
“為什么?”
“祭了,確切地說,他一心求死,而我從未見過這么奇怪的人,便直接斬了。”
林春良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上官這個人從以前開始,他就對未元意識深惡痛絕,因為他的初戀是一個未元意識假扮的,他曾被這個未元意識關在房間里,度過了一段不愿向任何人提起的時光,而這人又是個死腦筋,做到這一步,全憑心中的一口氣。”
路成轉過身,心中有股說不出的空虛:“我從未想過,未元意識是如此純粹的生命。”
實際上不論是上官文田,還是李真元,都是純度很高的個體,但是成分卻都很復雜。
“既然上官已經死了,就來跟你說下我們的計劃吧。”塔基楊娜也走了過來:“我特地帶著霍恩·巴雷特,詳細了解了這個基地的狀況,向他灌輸了我們的戰力情況,接著給了他一些水,一包罐頭,就把他放走了。”
路成心嘴角輕微一動,便聽見林春良問道:
“你清楚聯邦的戰斗反應機制嗎?”
路成仔細一想,點了點頭,聯邦攤子巨大,有一套機制來管理各種戰斗狀況,以免軍隊混亂失控。
面對1的戰斗力目標,派遣2的戰力,面對2則派遣4,是一種不對稱的戰術,自己這邊永遠更強。
更強的同時,還要控制成本,投入的力量不能無止境的投入。
但如果2失敗了,就把1設定成3,接著派遣6,就譬如沙影鎮的聯邦調查員,手里掌握的力量大概率數倍于前哨基地。
他問:“你們打算對抗這支軍隊嗎?他們有多少人?”
“既然你理解的這么快,那就好說了,”林春良瞇起眼睛道:“我們打算假死,等霍恩·巴雷特帶人來了,直接正面戰斗,把他們全都干掉,他大概率會帶一個大隊的機體過來,聯邦的完整大隊之中,是八臺機體,干掉他們,我們用太阿殿的設備偽造現場,我會將熔融深紅舍棄于此,來坐實我的死訊。”
“所以你們放走霍恩,反而是打算給這個計劃爭取時間?”路成十分清楚。
根據聯邦機制,任務48小時超時,同樣也會觸發反應機制。
這時,塔基楊娜點了點頭:“把霍恩放回去,他就會貪圖這個功勞,自己代替我們完成許多動作,你可能不清楚這是一個多大的功勞,簡單的說,霍恩會為了他所在的派系占據我們的東西,一個叫做深藍的東西,他會為此無所不用其極。”
深藍的價值路成十分明白。
路成頷首,隨后往外走了數步,環視一圈,太阿殿前方的廣場之上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一片,原本存在的人,玩鬧的小孩,做衛生工作的成年人,已經全都不見了。
難道是周蓮已經把車隊帶到,轉移開始了嗎?那自己睡的可能有點久了。
“林悠悠呢?”路成試探著問。
林春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這么在意我那孫女?莫非你對她有什么奇怪的企圖?”
事實上,路成對此早有說辭:“關心老員工罷了,她可是裝甲駕駛員,我因此損失了一個駕駛員,實際上我現在仍舊耿耿于懷。”
林春良回:“人已經全走了,你的下屬帶來了六輛沙漠巴士,現在這里活人只有我們三個,接下來便是我們三人并肩作戰。”
“你不行吧?”路成皺起眉頭。
林春良一愣:“什么意思?”
路成繼續道:“因為你太老了!”
“你說什么!?”憤怒的爺爺握緊雙拳:“我老沒老,接下來可以自見分曉,你看這個。”
他掏出一根針管來,里面是一種黃綠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么成分。
“只要注射特殊藥物,我就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回到年輕時的戰力,重新掌握精銳駕駛員的能力。”
路成眉角抽搐了一下:“既然決定要解甲歸田,你又何必打生打死?”
林春良沉默了一陣,他雖然一直在沙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著……
“我是一名戰士,這是我的職責,”他回,“是因為我們需要你來幫忙,我才說這些——”
路成打斷道:“你是不是與上官準將一樣,在期待一個可能存在的戰場?你應該就是平時,會在別人面前繪聲繪色描述紛爭與戰斗,實則內心期待自己經歷的那種人。”
林春良啞然失聲,對方仿佛很熟悉他一樣,說的話一針見血。
不論是平時對國際戰事的關注,還是與街坊鄰居的比劃,大家都在陪他玩這么一個游戲。
小林雜貨店所在的位置,附近鄰居幾乎都來自于這個地下離宮,都清楚他的身份。
但這種直直刺來的語言風格,除了塔基楊娜之外,就是眼前這個陳了,讓林春良心中一陣怪異。
怪異的他卻又找不到反唇相譏的句子——出于有求于人的立場,又能再對這情況說什么呢?
“敵人還有多久到來?”路成看著塔基楊娜:“請給我一個時間。”
塔基楊娜瞇起眼睛:“你是人革聯的特工,還是大武帝國的特工?上官說你拿走了向和的元祖神經元。
不好意思,虎鯨幫么……實際上我還算了解,這個幫派的發家史,是周升依靠過往的關系,堆砌起來的個人故事,他還來我這拜過山頭,我當時還托他好好照顧一下我家的表孫子,他看樣子辦的不錯。”
此言一出,路成手指動了動,這話實在是戳中他痛處了。
他不禁心頭扼腕,如同謊言是所有人的權利,質疑也是所有人的本能。
命懸一線的可不是他,而是眼前的兩人,試圖勸解他們是因從小到大的關系,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是從小到大的關系所致。
從過去到現在的生活回憶涌至心頭,路成權衡數秒便將他的秘密舍棄于此。
如此切割身份,不過是為了生活,生活并非如此不便之物。
隨著健碩高大的外表緩緩恢復,面前兩人紛紛瞪大眼睛,投來震驚的眼神,這神態都紛紛如同看見了什么驚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