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臭名昭著的李景隆
- 家父洪武,我的父親太仁慈了
- 檸檬茶多加冰
- 2254字
- 2024-08-07 03:11:29
劉伯溫的視線一直跟隨著朱楨的身軀。
楚王殿下好像說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沒說。
深得模棱兩可之精髓。
一場談話,一個鐘靈毓秀,慧心巧思的小大人。
一個老謀深算,深謀遠慮的老逼登。
說是開誠布公,其實是各懷鬼胎。
朱楨想套劉伯溫心中的情報消息,劉伯溫意在觀察朱楨的心性智慧。
至于能不能讓朱楨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對于朱楨會如何看待自己,劉伯溫無所謂,他劉伯溫聲名在外,無需急著證明什么。
三分看,三分猜,三分蒙,一分看天意。
死過一次的劉伯溫在看,看這人間百態,看這市井小人,看楚王朱楨,看這大明江山。
張邋遢一家之言,當年那個進京趕考的青年劉基會信,半死半活的青成先生,不親眼見見。
難于信懷。
劉伯溫黯然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精光,對著朱楨的背影提醒道:
“少年自有少年氣,持劍上青天,攬日月,踏舟下東海,飲蒼茫,上有三尊參天巨樹,橫跨天穹,手持三尺寒冰之刃,直入坤輿。”
“小友有何懼之,日日避光,或許會埋沒了原本光鮮靚麗的衣裳。”
......
“小純哥哥,你為何跑的這么快啊。”女孩歪著頭含笑的看著朱楨。
“俺聽不懂啊。”朱楨砸了砸嘴:“要是那老逼登知道俺聽不懂,會不會直接氣死。”
“小純哥哥就知道騙人,我都能聽懂一些,小純哥哥怎么會聽不懂!”
女孩看著朱楨嘴角泛起的笑容,生氣的跺了跺腳。
“小純哥哥!”
“嗯!”
“上有三尊參天巨樹,橫跨天穹,手持三尺寒冰之刃,直入坤輿是什么意思啊?”
“那個老逼登說我以后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吹牛!”女孩朝著朱楨扮了個鬼臉,“略略略。”
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朱楨抬頭看了一眼青成酒樓的,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低垂著腦袋不自信的低語。
手握日月摘星辰,一劍光寒十九洲。
男人的夢想,但只能想想。
什么都會一點,但只有一點,還不如安心當個三橫一豎的爺。
躺平三天,囂張豎起一日,操之過急,反噬其身。
......
朱楨跟女孩逛了一會西市,雙腿有些軟。
也不知道幾位哥哥回晉王府了沒,朱楨突然想回家。
雖然那兒不是他家,但怎么著也算半個。
小女孩倒是興致勃勃,孜孜不倦地這里看看,那里瞧瞧。
“語嫣啊,你家擱哪呢,俺先送你回去,俺有些事回去,隔天出來再找你玩。”
“啊。”小女孩眨了眨眼,“還想和小純哥哥再逛一會兒呢。”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小純哥哥下次想找我,不如就去豆腐腦攤位那兒。”
小女孩皎潔的眨了眨眼,一邊數著手指頭,“一日,兩日......五日后......”
小女孩明顯也是偷跑出來的,和朱楨再是臭味相投也不會隨便告知家住何處。
最重要的是,朱楨真的找了過去,她爹娘就會知曉她偷偷跑出來了,還勾搭了一個陌生小哥哥。
想想就可怕,要浸豬籠的。
“各位都知道稍后去了德慶候府都該怎么做嗎?”
“知道了,一切都跟小公爺無關,一切都是我們自發行為。”
小女孩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喧鬧聲音打斷。
開頭那個聲音有些耳熟。
朱楨抬頭看去,整個人都呆楞住了。
這不是大明戰神么,在整什么幺蛾子?
只見李景隆身著青色儒袍,頭戴儒帽,手握折扇。
身旁站著李祺等三個之前朱楨見過的少年。
四人站成一排,提著袴腿,左右搖擺。
朱楨慶幸的是四人的儒袍都是青色的,而非紅黃粉綠,否則一定會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有沒有睡醒。
更值得一提的是,四人身后跟著十幾二十個儒生,年齡大小都有,其中不乏三十來歲的。
李景隆不是李文忠之子,穿什么儒袍?
楚王殿下揉了揉腦袋這才想起來,洪武七年,雖然說取消了科舉。
但還是有鄉學、縣學、府學、以及最高學府國子學,
國子學日后會改名國子監,為大明朝輸送了大量的人才。
李文忠在今年兼任國子學祭酒,李景隆是國子學的儒生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李景隆穿著儒袍,怎么看怎么像衣冠禽獸。
最重要的是這群浩浩蕩蕩的儒生背后不遠處,跟著十幾架傾腳頭口,裝了滿了一車一車桶,里面裝的有個稱呼很文雅的東西。
它叫——
夜香!
這一刻,朱楨終于稍稍明白李景隆的名聲為何這么臭了。
衣著光鮮,斯文敗類,禽獸不如!
楚王殿下本來想回晉王府的心瞬間熄滅,徹底勾起了朱楨的八卦之心。
李景隆這是想要干嘛?
朱楨一手捂住口鼻,一邊攆起袖子擋在小女孩面前。
“小純哥哥,你干啥勒,人家想看看嘛!”
“先捂住口鼻,等會再看。”
“噯,聽小純哥哥的。”女孩趕緊捂住口鼻。
待夜香大隊通過之后,朱楨連忙放下手不停的在面前揮動。
“小純哥哥,我們跟過去看看?”女孩眨了眨眼,一副急切的模樣。
“也行,不過你得跟緊俺,別掉隊了。”朱楨叮囑女孩道。
“嗯呢,我很乖的。”
朱楨若不是因為實在不想逛街,是真不愿和這個偶爾乖巧可愛,偶爾活潑俏皮的女孩分開。
德慶侯府在東城,國子學也在東城,李景隆為何會繞路到西城西市。
朱楨有一些疑惑,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李景隆的意圖。
“可惡的廖權,堂堂的慶候爺之子......”
“廖權借我李景隆一萬兩在秦淮河百花樓瀟灑,看在你爹和我爹同朝為官的份上,我李景隆借了,你廖權大言不慚的聲稱本場的消費由你買單,我李景隆認了。“
李褀化作捧哏:“那小公爺為何如此生氣?”
“作為國公之子我李景隆能不借嗎?”
“借,變賣國公府的家產都要借!”
“對嘍,我曹國公府雖然沒有那么些銀子,但應天府誰不知道我李景隆.....”
“人脈廣,朋友多。”
你小子進步挺大的啊,李景隆悄悄地朝著李褀豎起大拇指,接話道,“沒錯,我李景隆人脈廣、朋友多,所以我李景隆找人籌銀子借了。”
“后來呢?”
“廖權那個狗日天殺的,我看在我們爹同朝為官的份上,我沒有讓他寫借條!”
“就算沒寫借條,想必對廖權寵愛有加的德慶候也會捏著鼻子認了吧,畢竟你爹是曹國公,他不好賴賬。”
“你說的沒錯,可,可,可,他德清侯府一把火把那百花樓燒了啊,沒有證人證明,他廖權借了我李景隆一萬兩,天殺的廖權,天殺的德慶候府。”
李景隆帶著哭腔的聲音,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