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巷,一處僻靜的角落,站了賈薔等幾人。
“這事的確是,我們不小心惹起!小的被打,沒什么好抱怨的。”
賈薔聽了,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這兩蠢貨,還有什么好氣憤的!”
“小的氣憤的是,在我們搬出二位名號的時候,李貴這廝一點情面也不給!真真可惡。”
這話從那黑白相間的牙齒說出,倒也算得上聲淚俱下。
賈薔聽了,那張俊秀的臉龐,頓時多了幾分陰沉。
這事沒多大,本來想隨意安撫兩句,這兩小弟就算過去了。
可涉及到臉面的事,那就變成大事了,特別是旁邊還站著茗煙。
不過這兩蠢貨,幸好也帶上茗煙了。
賈薔也不答話,反倒是扭頭先看向茗煙。
茗煙雖然有把柄,被李貴拿捏在手里。
表面上看著對李貴恭敬,但心中那怨恨卻是半分沒少。
這下課后,見這兩小子找賈薔告狀,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打算火上澆油。
事情也果然,如自己所想發(fā)展。
見賈薔看過來,他兩手一攤,綿里蔵針。
無奈道:“嗨,李貴是寶二爺的奶哥哥,我這做奴才的,哪有什么臉面可說。”
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眼角卻是不經意瞥向賈薔。
他這半句沒提賈薔,單只一個奴才,就讓賈薔拉不下面。
果然賈薔聽了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你們放心,若是以后尋到機會了,爺自然會替你們出這口氣。”
又分說了幾句,幾人便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天,李貴想著那首幸福詩,心里不禁有幾分忐忑。
不過當他待了小半時辰后,也沒見薛蟠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沒直接來找自己麻煩,說明問題不大!
說不得是被薛蟠昧下了,自己的佳作了呢。
正胡思亂想著,忽地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
“李貴,我媽媽說,讓我謝謝你!”
李貴聞聲,轉頭看去,就見賈菌那圓圓的小臉,一臉認真的說著。
這到底是你媽媽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李貴哈哈一笑,打趣道:“你就這樣口頭說謝謝?沒有什么實際的行動嗎?”
賈菌聽了,小臉立馬就掛上幾分不自然。
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哪懂得開玩笑。
你說什么,他都會以為是說真的。
小腦袋想了片刻,最后一臉認真道:“是我疏忽了,回去我和媽媽說。”
李貴見狀,更是哈哈大笑兩聲。
“我和你開玩笑的,本來就沒什么,你不用麻煩。”
賈菌聽了,臉上多了幾分疑惑。
“玩笑在哪里?我們怎么開它啊?”
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撓了撓頭。
李貴瞧他這天真無邪的樣子,也不好再解釋什么,就怕越解釋越糊涂。
“好了,快上課了,你回座位吧。”
幸好賈菌這次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便回自己的座位。
李貴從賈菌的身上收回目光后,眼里多了幾分羨慕。
真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啊,讓每個大人都無比羨慕的年紀。
轉眼又過了大半天,正當李貴以為今天,就這樣摸魚而過的時候。
正趴在桌子上,睡得迷糊的他,忽然被人扯醒。
李貴揉了揉眼,定睛一看。
只見一個和賈菌一般大小的小孩,臉色焦急得漲紅了幾分。
“珠哥兒,這是怎么了?”
“你快去救救賈菌,他被人堵在茅廁里了!”
李貴忙抬頭一看,好家伙,賈寶玉幾位正經主子,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也不遲疑,應了一聲,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學堂茅廁,還是昨天毛筆事件的三位主人公。
只不過這回是換了地點,從學堂換成茅廁。
這兩個小子,平時是不敢那么放肆的。
但昨天賈薔說了,大的你們打不過也就算了,難道小的也打不過。
然后見賈薔果然帶寶玉等人,出去玩樂了。
兩人這欺軟怕硬的性子,立馬就變得熱情高漲。
當下趁著這機會,便來尋賈菌的麻煩。
“臭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攀上大腿,小爺就治不了你了!”
兩人一面說了,一面把茅廁的門口堵住。
他們自然不敢出手教訓賈菌,但他們可以惡心賈菌,讓他一直待在茅廁,吸收天地靈氣。
“你們快讓開,否則我就說給寶二叔他們聽。”
“喲,我們可什么都沒做,你無憑無證的亂說,可是沒人信的。”
賈菌聞著此間的天地靈氣,只覺難受得緊。
用力推了兩回,可兩人就是紋絲不動。
“你們再不走開,我就喊了!”
兩人聽到這話,本能的笑得越加開心了。
“喲,那你倒是叫一個來聽聽!”
“這兒,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是沒用!”
“你小子昨兒個,讓我挨吃墨水,今天你也好好聞聞!”
賈菌也不理會,認真的大喊了幾回。
可真如這兩人所說,沒半點作用。
登時心里涌起一股情緒,眼角立馬就有淚珠打轉。
“喲,這小屁孩哭了!”
“他哭的越歡,我們笑得越開心。”
說完,兩人又大笑起來。
正當兩人得意的時候,就聽見一陣腳步聲。
轉頭看去,兩人登時就嚇了一跳。
尤其是昨天喝墨水的那位,雙腿一直打抖。
只見來人一身藍袍書童裝,身姿筆直、眼神凌冽,幾縷青絲無風自動。
這來人不是李貴,又能是誰。
兩人嚇得連忙退后兩步,放賈菌出來。
哭了好一會的賈菌,忽地見一道亮光照了進來,忙向那高大的身影奔去。
李貴摸了摸賈菌的小頭,輕聲道:“好了,沒事了!”
說完,見賈菌情緒平復了一些。
這才轉身,似笑非笑的向兩人走去。
“怎么你們是覺得,昨兒個的墨水,不合口味嗎?”
李貴一面說著,一面揉搓雙手。
“李大哥誤會了!誤會了!”
“李大哥!我們沒有得罪你的意思。”
;李貴和善的笑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得罪你們啰?”
看著逼近的李貴,兩人越發(fā)心慌。
“沒有,我們罵我們沒這個意思。”
李貴臉上越發(fā)笑得燦爛,笑道:“可我有這個意思呢?”
說著,瞥了眼旁邊的茅廁。
認真的道:“嗯,我覺得你們是該換個口味,長長記性!”
兩人聽了,再瞧李貴的笑容,仿佛似看到惡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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