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神疑鬼的死者
- 回到大唐,爛編劇從長安密探做起
- 花辣子饃
- 2214字
- 2024-09-04 13:33:17
一日之內,從寂寂無名的小雜役,當上了大唐最高情報機構的都尉。
曾經的李澄,現在的李憕有些恍惚。
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柳欽松和徐幽身份的真實性,質疑慎錄司這個機構是否真實存在。
從幽暗的審訊室出來,穿過一道道嚴密把守的鐵門。衛兵們身材健碩,面目冷峻,那股肅殺氣質讓長安城里最精銳的禁軍都會膽寒。
鐵門背后隱藏的地宮里,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場,打消了李憕的懷疑。
“這就是慎錄司的衙門了,咱們自己人管它叫地宮?!?
咱們自己人。
嗯,看來是真的。
真成了慎錄司的都尉,長安城的密探了。
柳欽松和徐幽腳步如飛,把李憕帶到了一間密室門口。
門上寫著三個大字:停尸房。
徐幽推門而入,說道:“那個死了的主簿就在里面,你看看有沒有能用到的線索?!?
停尸房里光線稍亮,空蕩的房間里,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躺在正中間的床上。
前世的李憕只是個編劇,雖然寫過無數次解剖尸體的情節,但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人。那股隱隱泛出的尸臭,險些讓他嘔了出來。
一名仵作從柜子里拿出三副白面紗面罩和手套,柳欽松和徐幽熟練地把面罩套在頭上,遮住了口鼻。
“死人身上有尸毒,戴上能避毒氣?!毙煊恼f道。
“我知道,死人身上有很多微生物和細菌,不小心吸入的話會引起感染?!崩顟~自顧自說著,把面罩戴上。
“什么微生物?”
“沒什么……”李憕意識到言多必失,便趕快閉嘴,戴好手套湊近了尸體。
這個倒霉主簿很年輕,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也不高,有種病態的瘦弱。臉色慘白,和尸體沒有血色的蒼白略有不同,似乎生前就是一副氣血不足的模樣。
“仵作大哥,你們發現什么異常了嗎?”
仵作面露難色,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皼]有外傷,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李憕繞著尸體轉了一圈,“鈍器擊打的痕跡呢?”
“也沒有?!?
“二位大人,你們了解這個主簿的生平嗎?”
柳欽松點點頭,伸手要從身旁的桌上拿案卷,徐幽已經開了口。
“此人名叫林復,他父親曾在四方館作書吏,他自幼在四方館里學習藩語,年滿二十便進了四方館作主簿。林復自幼體弱,性格怯懦,走夜路都會害怕。據他的同僚說,他對鬼神之事極為恐懼?!毙煊倪@人記憶力極佳,案卷只需閱覽一遍就可以過目不忘。
膽小怯懦,體弱多病,怪不得身形如同枯槁一般纖弱,完全沒有男子氣概。
李憕又湊近尸體,掰開林復的嘴巴,看見他舌尖上有一條深深的豎紋。
前世的李憕是家傳道士,其父也是當地有名的中醫,他從小耳濡目染也算略通醫術。根據舌象判斷,林復的心氣極度虛弱,那道如溝壑般的豎紋正說明他的心脈在死前受到過損傷。
“這么明顯的心脈受損,你沒發現?”李憕質問仵作。
“這也不能證明死因吧?!边@名仵作年約四十,目光傲氣得很,并沒把李憕放在眼里。
柳欽松有些沉不住氣了,“李憕,抓緊時間,圣人親自過問了這樁案子,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個意外死亡的林復,身上沒有任何受到外傷和中毒的痕跡,再加上很明顯的心氣虛弱,很容易讓人判斷成自然死亡。按照大唐的醫學技術,完全不可能對尸體進行解剖檢驗,找到真正的死因。
可舌頭上那道代表著心脈受損的溝壑,讓李憕覺得不對勁。
按照剛才徐幽所說,林復生性膽小且謹慎,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會做任何冒險的事。
而心脈受損,多數情況都是受到外界的刺激,比如劇烈的情緒波動或者驚嚇。按照現代醫學的說法,就是一個患有心臟病的人受到情緒刺激,突發心源性猝死。
“徐主事,死者出事之前在做什么?”
“當天是他輪值,要在四方館里留守到一更。根據守衛所說,當晚他只在館內辦公,并無異常。直到二更天還沒見他出來,守衛便進去查看,就發現他已經倒地身亡?!?
“你剛才說,他生性膽小,甚至不敢走夜路?”
徐幽點頭,“據他的同僚說,就因為他生性膽小,每個月只讓他輪值一夜,其他人至少要輪值兩夜。”
一個身體不好,疑似患有心臟病的膽小鬼,在深夜值班的時候突發心臟病猝死,這似乎很合理。
但李憕剛剛在審訊室已經通過自己的金手指確認過,主簿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謀殺林復的人清楚他的身體狀況,也知道他膽小,于是用了些特殊手段刺激林復,讓他受到驚嚇,突發心臟病而死。
線索還不夠,這樣解釋未免有些牽強。
“最近幾天,林復有沒有反常的舉動?”
徐幽低頭沉思了片刻,努力在大腦里搜索關于林復同僚所說的供詞。
“他的同僚倒是說過一句,他這兩天有些反常,像是魂不守舍,嘴里還自言自語念叨著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
“對,前兩天他處處小心,吃飯怕噎死,走路怕摔死,嘴里念叨著血光之災?!?
柳欽松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插話道:“當時我問過,但是林復的同僚說他常年如此,整天怕死怕得要命,也都沒人在意?!?
李憕越聽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他一直堅信,世上99%的巧合都是有意為之。
“二位大人,死者生前都和什么人接觸過?”
徐幽走到門口,手指在鐵門上敲了兩下,轉瞬跑來一名黑衣武侯。
武侯聽完徐幽的耳語,不過片刻就取來幾頁案卷,交到李憕手里。
案卷上記錄了林復生前十天內接觸過的人,詳細到見面時間、地點,做了什么,都清清楚楚寫了下來。
柳欽松看出了李憕的震驚,笑著說道:“你不用驚訝,慎錄司在長安的密探就有上千,四方館這種和藩人打交道的地方更是我們監控的重點?!?
李憕不得不承認,之前小看了慎錄司和柳欽松。
林復的生活兩點一線,每天除了上班下班,最多就是去食肆吃飯喝酒。
看來看去似乎都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李憕心里有些打鼓。
“難道我想錯了?”
就在案卷的最后一頁,李憕猛然發現了一行字。
【十九日酉時初刻,林復于安業坊酒肆,與司天臺楊陸飲酒至亥時?!?
司天臺?
李憕微微一笑。
“大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