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1點
- 回到大唐,爛編劇從長安密探做起
- 花辣子饃
- 2789字
- 2024-09-17 14:07:49
“我?”
李憕努力回憶,仍然沒想起來,他從沒關注過玉堂府在平康坊的妓館生意。
“你現在是長安最大的黑道了?!毙煊耐嫖兜卣f道。
“我對慎錄司忠心耿耿!”
“好了,說正事。欒清女兒的事你要怎么查?”
“齊月樓一定還有西域組織的人,我回去一查便知。”李憕翻看著案卷,嘴里嘟囔著,“親姐妹嘛,估計長相差不多?!?
徐幽招招手,喚來一名武侯:“你現在去欒清家,看清欒守玉的長相,再去平康坊齊月樓看看香寧,速來回報?!?
武侯得令,飛奔出去。
“如果兩人長得不像呢?”
“如果不像,一定有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比如胎記,或者隨身的飾品。”他目光一閃,問道:
“徐大人,你剛才說,有錢人家會把女兒的生辰八字刻在玉佩上隨身佩戴。那我安排個人進齊月樓偵查一番就是了。”
“你有人選嗎?”
李憕想了想,說道:“杜炳元的妹妹,杜若兒。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還有就是……”
“我已經幫你查清了杜炳元,可以信賴,你的身份也可以告訴他了。”
…………
安業坊。
杜炳元正在賭坊門口監工。
這間賭坊原是陳非的一家酒樓,兩層小樓足夠大,還有個院子隔開坊市喧鬧的人群。鬧中取靜,完全符合李憕的要求。
工人們在他的監督下不敢偷懶,不過幾天光景就已經改建成型。
樓上樓下共有七間私密賭廳,后院還有個隱蔽的暗門通向后街,給那些需要隱藏行蹤的貴人提供了便利。
李憕悄悄到了賭坊門口,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圈就覺得很滿意。
他對杜炳元穩妥的做事風格十分欣賞。
“杜兄,看來用不了幾天就能開門迎客了!”李憕笑著說道。
杜炳元正在二樓窗臺上檢查剛剛裝好的窗板,伸出頭看見李憕站在院中,急忙要跑下樓。
“你別下來,我上去看看!”
室內的裝潢超出他的想象,猛一看極盡奢華,只有湊近仔細辨認才知道是極其普通的用料。這很符合他對高端賭坊的設想,面向高端人群的場所一定要看上去很美,成本又不能太高。
反正那些人來這是賭錢、裝逼、混圈子的,沒人會考究裝潢的細微之處。
李憕走進一間賭廳,室內只有一張兩米多的賭桌,空曠處用書畫和花草盆景點綴,頗有幾分文氣。
“果然是讀書人,把賭坊裝飾得像個書房。”
杜炳元面露愧色:“事先沒有問你,你說這里的客人是達官貴人,我就猜想著他們的喜好…”
“很好,賭客肯定喜歡。”
賭桌上擺了幾樣賭具,篩盅、骨牌,其余的他也不認識。
“這些都是長安賭場的市井玩法吧?”
杜炳元點點頭。
這確實是李憕的疏忽。
長安官場里的貴人們極少賭博,一方面是賭坊面向市井,魚龍混雜,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另一方面,全靠運氣的賭博玩法,對他們沒有吸引力。
爛賭鬼都是一窮二白,又想憑借運氣以小博大的。但達官貴人們錦衣玉食、家產豐厚,爛賭鬼一夜暴富的夢壓根刺激不到貴人們。
李憕想,要讓官員們沉迷,必須投其所好。
這些人在官場如履薄冰,對權力極度渴望,卻無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有一種玩法能投其所好,精準擊中他們的要害。
21點。
這種游戲在后世的賭場里風靡一時,讓許多自以為聰明的賭客傾家蕩產。
“杜兄,我想到一種賭法,示范一遍給你看看。”
他找遍了賭具也沒發現能夠代替撲克牌的物品,于是讓杜炳元從庫房里找來紙筆,把紙裁成巴掌大小,在上面寫下二到十,又用甲乙丙丁代替了JQKA。
“賭坊是莊家,賭客是閑家。數字就代表本身的數字,甲乙丙代表十,丁可以是一,也可以是十,由賭客自己決定。如果賭客手里的牌加起來不超過二十一,而且比莊家手里的牌大,就能贏一倍?!?
他隨意抽出兩張紙片,攤開放在杜炳元面前,“先給賭客兩張牌,一張三,一張乙,加起來是十三。你作為賭客,還要繼續發牌嗎?”
杜炳元頭腦敏捷,雖然第一次玩這游戲,但已經了解規則?!拔也攀^續發牌?!?
李憕又隨意抽取一張,翻開是五?!笆它c了,還發牌嗎?”
“不發了,再發一定輸?!?
翻開自己面前的兩張牌,一張七和一張甲。
“加起來十七,莊家的規則是,不足十七點必須繼續發牌,到達十七點則不能要牌?!?
李憕繼續說道:“按照規則,你這個賭客贏了。假如你之前下注一貫錢,那賭坊就會給你兩貫錢。”
看著桌上一張張粗糙的紙片,杜炳元竟覺得充滿樂趣。他又打亂了順序演練了幾次,不知不覺有些入迷。
“這玩法實在有趣,第一次見需要計算的賭法。”
李憕得意地說道:“那些達官貴人就喜歡權力,喜歡掌控自己的命運,這種需要動腦子,而且看起來誰都能贏錢的玩法一定會吸引他們?!?
杜炳元有些擔憂:“如果有人善于計算,會不會把賭坊的錢都贏走?”
“你找人用竹片做一批賭牌,五十二張為一套,每個數字四張。只要發牌超過三分之一,就重新換一套新牌,這樣莊家永遠有百分之二的優勢。”
“李兄,你果然深藏不漏,早就把這玩法算得如此詳盡?!倍疟磁宓乜粗?。
“那些貪官在這喝著御貢的馬乳葡萄酒,吃著名廚做的糕點,玩著自以為戰無不勝的賭戲,用不了多久就會傾家蕩產?!?
“其實我一直想問。”杜炳元遲疑了下,緩緩說道:“明明玉堂府要巴結官員,為何要將他們拉下水?”
李憕費了半天力氣鋪墊,終于說到了正題。
“杜兄,你出身望族,世代讀書,難道想一輩子做個草莽游俠嗎?”
這句話問得杜炳元滿臉羞愧,家道中落混跡于江湖,每每想到自己的處境,都讓他焦慮不安。
他搖了搖頭:“當初沒得選,現在想回頭也難了?!?
“你覺得,我和陳非,或者和其他江湖黑道有什么不同嗎?”
杜炳元似乎早就想過這問題,脫口而出道:“李兄絕非池中物,你的眼界和頭腦遠遠超出眾人。”
李憕把手上的紙牌歸攏好,一張張疊了起來,緩緩說道:“你對朝廷有何看法?”
“這、這我怎么說呢……”
“此處只有我們兩人,你說的話不傳于六耳?!崩顟~語氣淡然。
“以前我以為我恨朝廷,恨這個世道?!倍疟裆鋈唬床怀霭朦c怒火,“可認識你以后,我覺得不是朝廷和世道錯了,而是人。假設有一天你進入官場,這世道定然不同!”
李憕聽后微微一笑:“如果我進了官場,你愿意和我一起改變這個世道嗎?”
杜炳元也笑了起來,整齊的白牙露了出來,眉眼中朝氣蓬勃如少年。
“誓死追隨,以死相報。”
“那重新認識一下吧?!崩顟~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神情嚴肅地說道,“在下慎錄司都尉李憕?!?
聽到慎錄司三個字,杜炳元眼前一亮。
“李兄,你是慎錄司的?”
“怎么,慎錄司的名聲這么差嗎?”李憕打趣道。
“不是不是…我一直想為慎錄司效力,只可惜沒有門路?!倍疟烈髦鋈灰庾R到,自己仰望的慎錄司都尉就在自己面前?!拔铱梢孕Я??”
李憕雙手一攤,說道:“你不是已經在效力了?”
“這……”杜炳元竟像阿大一樣憨笑著,“那我還真是有些慚愧。”
“眼下有樁案子事關重大,想請你妹妹潛伏在平康坊的齊月樓,幫我刺探消息,做我的內應?!?
沒等李憕問出,杜炳元便高聲說道:“李兄吩咐,若兒絕無異議。是什么任務,需要做什么,我去安排。”
“你不和她商議一下嗎?”
“若兒正不知該如何報答李兄的救命之恩。她讀過書,人也算聰明,不會誤了李兄的大事?!?
李憕見他說的言辭懇切,也就不想再假惺惺地說廢話了。
“晚上你回去,阿大會把具體情況告訴你?!?
杜炳元錯愕,表情和當初的李憕一模一樣。
“阿大也是……慎錄司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