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鈴在教學樓的墻壁上響個不停。
不同班次的學生們在大課教室出出進進。
兩名女同學結束了上午的課程,正背著背包向著樓外走去。
忽然,其中一個女孩驚呼,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快看,樓道里好像有人在跟伊麗莎白打招呼。”一名八卦的娃娃臉女孩,悄咪咪的趴在好朋友身邊。
“好像真的是誒,但是看不清長什么樣子,好像挺高挺壯的樣子。”另一名女孩激動不已,眼睛里閃著光,在人群的縫隙中努力搜尋那人的身影。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靦腆的冰美人也有被打動的一天啊,咱們班得有多少男生心碎!”
“應該沒有多少,咱們班總共就兩個男生。”娃娃臉女生轉頭以嚴謹的態度糾正。
伊麗莎白今天穿著長長的棕色絨風衣,下身是略微修身的深黑色長褲,配著同色的長筒靴,顯得她高挑纖細,頭發扎了個干凈利落的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
“阿列克謝,我還以為你今天上午不會來學校了。”伊麗莎白笑瞇瞇的說,她的內心歡呼雀躍。
“當然要來了,畢竟昨天答應你了。”阿列克謝平靜地說,“我猜你一定把申請材料準備好了吧,我這就給葉夫尼根教授送過去。”
伊麗莎白聞言之后,才從背包中拿出疊放整齊的申請資料,并雙手遞給阿列克謝,認真的說:“謝謝你,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擺擺手,笑道:“不必客氣,同學之間應該的。”
說完,看了看正聚精會神盯著他看的伊麗莎白,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就走了,也不知道葉夫尼根教授現在有沒有課。”
阿列克謝抬腿想走。
“等等.....”伊麗莎白突然叫住了阿列克謝。
“嗯?”阿列克謝回過頭,“還有事情嗎,伊麗莎白?”
“額......”伊麗莎白一時間語塞了,陽光被人群切碎了,灑在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沒有......沒有別的什么事情,就是想問問你昨天學校爆炸......你沒有關系吧,你怎么沒跟我說一聲就提前走了,是我昨天哪里說的不對么?”
“沒有,絕對沒有,昨天和你喝咖啡非常開心。”阿列克謝趕忙解釋說,“你看我現在這不好好的么,怎么會有事情呢。我昨天正好有點急事要辦,所以沒跟你提前打招呼就騎車子走了,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他本來不太敢提喝咖啡的事情,怕對方尷尬,但是伊麗莎白問起來了,他也不得不解釋兩句。
“本來說好我請你的,誰知道你把錢付了,阿列克謝,下一次不準這樣了。”伊麗莎白氣鼓鼓的說。
“就是順手的事,不然我哪好意思提前走,算是賠禮道歉嘛。”
“伊麗莎白,我真的得走了,我不單單得給你送申請,我自己也有事情要找葉夫尼根教授。”阿列克謝說。
“好吧,阿列克謝,那我們下次再見。”伊麗莎白把額頭上散落的幾根發絲捋了起來。
“嗯,再見。”
阿列克謝轉身小跑著走出了教學樓,前往了葉夫尼根的辦公室。
沒用多長時間,他就跟葉夫尼根請好了假,理由是馬上要畢業了,他需要出去參與勞動,實踐一下。
葉夫尼根忙的連頭也沒抬,還在為昨天的校園爆炸焦頭爛額中。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阿列克謝的請求。
阿列克謝走在出校的大道上,看到昨天的撞擊坑已經被圍擋起來,現場已經被收拾的跟之前沒兩樣,只是所受波及的建筑上還殘留著些許痕跡。
他大松一口氣,所有的跟他有關系的人都已經擺平了。
接下來就跟著忒梅利亞斯基專心調查安德烈筆記的事情就可以了,實在是這件事情壓在他心頭太久了,成堆的疑問等著他去解決。
他摸了摸腰間的手槍,心想如果不是碰上了忒梅利亞斯基,安德烈筆記所引發的詭異事情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任誰能預料到,一直以來的平靜生活,其實是被一群人精心維護起來的,收容者這群人當真是神秘無比。
現在,他自己也被卷進了這個群體,才意識到這個世界真的很陌生......
忒梅利亞斯基等的都快長草了,阿列克謝走到車邊時,他正拿自己的腦袋練鐵頭功,不停地拿額頭撞方向盤。
“喂,你沒事吧!”阿列克謝詫異的說,他見過閑得無聊沒事找事的,但是沒見過因為無聊自殘的。
忒梅利亞斯基聽到阿列克謝回來了,隨即停下了‘自殘’行為,撇過腦袋,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阿列克謝,說道:“你可算出來了,我在這等的都要坐化了。”
“你不是尼泊爾高僧,你坐化不了。”阿列克謝笑著反駁說。
忒梅利亞斯基輕哼一聲,抱怨著說道:“你竟然趁著這會功夫,跟女孩約會去了?”
阿列克謝一愣:“開什么玩笑,我上哪找人約會去,這幾天數你跟我聊的最歡了。”
忒梅利亞斯基抽動鼻子,圍著阿列克謝上身嗅了一會:“別狡辯了,女孩的香水味,一清二楚。”
“你別這么敏感成不成。學校里的人來來往往,蹭上點香水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阿列克謝有種想把忒梅利亞斯基這個好事佬打一頓的沖動。
沒想到,忒梅利亞斯基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道:“不不不,讓情場老手跟你這個菜鳥授個課,你身上的香水味是特意選擇出來,女孩應該仔細挑選了很長時間,嗯......清新、淡雅、含蓄,不錯不錯,就是這個味道,堅冰融化的味道,春天的味道,愛情的味道。”
“老大你知道么,你不必用排比句增加你的氣勢,你普通點說話我也能聽明白。”阿列克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說的跟我一點不搭邊,我就是幫女同學遞交了一份資料,根本沒用多長時間。”
忒梅利亞斯基昂起腦袋來,用鼻子孔對準阿列克謝:“嗯~別這么說,結論下的太早,我可以視為你害羞想掩蓋事實。”
“這個香水味確確實實是從很多種香水中挑選出來的,你身上沾染了很多香味,說明對方一直在更換香水,結果都不襯她的心意,所以才有如此復雜的味道的。”
阿列克謝不解:“學校很多人呢,擦肩過沾染上味道不是很正常。”
“這你就又不懂了,短暫的接觸根本沾不上什么味道,只有面對面說了很長時間話,身上的味道才能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換言之,有人喜歡你了,小伙汁。”忒梅利亞斯基沒心沒肺的在駕駛位上狼叫。
“為了見你,她可是在梳妝臺前下了相當大的功夫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