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 1

歐陽貫調出了那兩臺能拍到現場的監控錄像。監控顯示，案發時間段，的那輛本田車開過來熄火之后，除了周允實在16:27時來查看過情況外，沒有人上車，也沒人從車上下來，更沒人接觸過汽車，只有若干個騎著非機動車的路人經過。由于車窗材質反光原因，從攝像頭里看不清楚車內的情況。

“看樣子，兇手可能是在車上設置了什么機關釋放了一氧化碳，進而殺死被害人的。”韓警官推測道，“可以確定，她是在16:27以后被害的。一般人體吸入了濃度超過200ppm一氧化碳兩個小時左右就會出現中毒癥狀。但是第一，車內當時并沒有開啟空調，可以排除是意外導致的中毒；第二，車窗沒有開啟，而且既然她出現了中毒癥狀，她第一時間應該會離開汽車尋求幫助——即使她正在睡覺。但她沒有做這件事，則說明她當時很可能處于昏迷狀態。但是車上的氣體我們已經處理掉了，因此無法證明車上是否有麻醉性氣體，當然也有可能是死者自身有什么病史，或者是中暑。或者說……”

“不管當時的情形如何，這起案子基本可以定性為謀殺案。”孫青城得出結論。

“韓警官，我們根據手機和車牌號查到被害人的信息了。”張季昌走進了監控室，“車主叫聶芷珊，31歲，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油畫畫家。創作的作品以恐怖驚悚題材的畫作為主。她最近和一個銷售商達成合作，代理銷售油畫，也經常會通過私下外出見面的方式與買家進行交易。她最新的微信通訊記錄是一個叫朱宏昌的人，向她預定了一幅恐怖題材的油畫，約定今日傍晚在美術展覽館門口進行挑選和交易。”

“你們查到那個銷售商了嗎？”

“紅旗集團。這是一個以零售文創產品為主的公司。董事長是個叫林鑫的人，他目前不在本地。”

“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公司，另外，務必將林鑫找到。這個叫朱宏昌的人什么來頭，你們查到了嗎？”

“目前歐陽已經在嘗試破解朱宏昌的微信賬號了。話說，您這邊怎么樣了？”

“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起謀殺案。現在對于事件的具體內幕還有幾個疑點——第一，被害人是怎么在車內昏迷的；第二，車內是怎么產生的一氧化碳氣體；第三，這起案件的兇手，是否和第一起案件是同一人。對了，我想我們有必要傳喚一下謝赫北。有些關于尹姝祥案的具體內幕需要好好問一下他。”

Pt. 2

“老于，那起案件的信息已經在社區通報出來了。”周旭柯給于丹利看了看手機屏幕。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那個偵探社區。

“知道了。我正在研究第一起案子。”于丹利盯著手機上關于案件的解說，“尹姝祥案的殺人手法實在令人費解。為什么兇手要挑在野墳地這種偏僻的地方下手，還要把她的頭顱割下后再縫上？而且兇手明明已經大費周章挖好了墓坑，卻沒有將尸體埋住？”

“挑在野墳地下手的理由，我想可能是因為兇手是興明村的居民。”周旭柯說道，“兇手可能事先和她約定好要交流什么事情，因此選擇在這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見面。但是這樣就說不通她為什么沒有事先通知我們可能要晚點再到酒店，或者通知我們有事不會再來了。”

“除非她在車站那邊就已經被人迷暈并帶走了。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解釋。”

“但是這樣也說不通為什么兇手非要選在野墳地下手。隱蔽的地方又不止這一個，兇手大可以在荒郊野外下手。還有，將她的頭顱砍下的原因。你有什么思路嗎？”

“一般來說砍下頭顱是為了隱藏死者身份。但是把頭顱又費老大勁縫回去，這一點除了‘閑的沒事干’，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說服自己。而且從那個縫合的手法來看，兇手明顯是個外行人。兇手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必然原因。等等，不對……還有個可能，說不定這個兇手，是個心理變態。”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兇手將尹姝祥的事情透露給媒體的用意。ta這么做究竟有什么理由呢？”

Pt. 3

聶芷珊案發生后的當日晚上22:39，東區分局內。韓警官盯著辦公桌上尹姝祥和聶芷珊的案件資料陷入了沉思。

幾分鐘的思考過后，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劉珩的電話號。

“喂，劉警官。是我，韓智睿。那個編劇于丹利不是你發小嗎。我想跟你討論一下他的事情。”

……

與劉珩通完電話后，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

“喂。”韓智睿趕緊抓起了電話筒。

“韓警官，是我……我們找到謝赫北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孫青城急促的聲音。

“哦？不錯。把他帶回來吧。”

“帶不過來了……韓警官……”

“難道說……”韓警官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沒錯，他死了……被人殺了……就在華瑞步行街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