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牧君雙目赤紅，沖出去打飛了牧書雅身下的獸人，利爪即將撕破牧書雅胸膛時，她冷汗津津大喊：“殺了我那賤奴也得死！父親定要追究！到時候你的主子也活不了！”

牧書雅倒也沒那么笨。

牧君倉促收爪，狼狽滾落在地，牧書雅抓緊機會起身，又是一鞭子抽在牧君身上。

“你不過是個獸人！還敢對我出手！真是反了！”

我騰不出多余的力氣去看牧君的傷勢，抽在背上的那鞭刮走了不少皮肉，鮮血浸透白衫，劇痛影響下我眼前時不時發黑，腦袋也陣陣發暈。

牧煌恍惚著去摸我背后的傷，摸到滿手鮮紅后目光呆滯地望向我。

“為什……”

他這輩子可比上輩子遇到我時瘦多了。

牧書雅知道她的蛋一定能孵出鳳凰，所以從來沒去關心過他，孵蛋也極其敷衍，連牧煌需要營養補給都沒準備多少。

這就導致了牧煌誕生后格外虛弱，根本沒有鳳凰的形態，身上的羽毛都沒長出來，光禿禿的被人圍觀，身為鳳凰的那點自尊被打得細碎。

他像展覽品一樣被牧書雅拴上項圈，帶去各種地方炫耀。

牧書雅炫耀完就不再管他，不給他吃飯，也不輔助他修煉，硬生生地把高貴強大的鳳凰養成了鵪鶉。

牧煌的能力沒上輩子強，牧書雅覺得一定是因為我掰了牧煌的蛋殼傷了他的根本，才導致他身體虛弱。

她偷偷向父親告狀，回去后發現牧煌不見蹤影，這才找到了我的院子里。

“我就知道你羨慕我孵出了鳳凰，想找機會弄死他。”牧書雅表情傲慢，手指卷著自己發尾輕笑，“這次被我抓住現行，只要我去跟父親說，你就別想在這個家待了！”

又是一鞭子對準我抽下。

牧煌咬牙擋在我身前，牧君動作比他還快幾分。

他一翅膀扇遠牧書雅，趕忙撲到我身邊，取了自己的心頭血替我修復背后的傷。

“滾！”牧君背后還未褪去的羽毛炸起，像被侵犯了領地的猛獸，“若不是你，能害得我娘受傷嗎！”

牧煌向我伸來的手猶豫幾秒，頹然地放下。

“對不起。”他眼眸暗沉，眉心的鳳凰火顏色都黯淡些許，“以后我不會來了。”

我耳鳴不止，其實并沒太聽清他們講了什么話，只是看見牧煌伸手又收回，臉上露出如此落寞的表情，沒忍住牽了他一下。

“牧煌，你跟她同仇敵愾，多針對我，待遇會好的。”

“到時候想要什么吃的，都有，就不用挨餓了。”

我咧開嘴虛弱笑笑，被牧君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娘，說什么傻話呢，誰敢針對你，”他語氣冷硬，飽含殺意，“我就殺了誰。”

牧煌大抵是將我的話聽到了心里，他離開的第二天便主動來找事，拔掉了牧君羽翼上的不少羽毛。

牧書雅心情大好，終于舍得用山珍海味養著牧煌。

鳳凰這種神獸，非醴泉不飲，非梧桐不棲，如此高貴的神獸，自然不能用一兩個干饃打發。

我與牧君的處境愈發艱難，阿夢早被我派離了身邊，我又不能擅自離府，只能指望牧君自己打獵。

他不敢遠去，只能在附近打獵，逐漸又餓回了原來的體型。

我便找到了牧書雅。

“我不想養烏鴉了，送你吧。”我語氣平淡，“都說烏鴉是災禍的象征，養他這些時日，我也是吃夠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