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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裕王的人怎么打起來了?

田三六年輕中氣足,又是童男子,這一番哭喊冤枉那叫一個中氣十足。

直接蓋住了何茂才剛剛的呵斥,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此刻海瑞三人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高翰文搶先一步上前要瞧個真章。

王用汲則一把拉住海瑞,面帶擔(dān)憂:“剛峰兄,這是你淳安縣衙的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與剛峰兄一同應(yīng)對?!?

海瑞面沉如水,看向這位同是譚綸舉薦的知縣。

經(jīng)過剛剛一番接觸,目光毒辣的海瑞已經(jīng)知道,這個王用汲乃是個不怕事,也會為百姓請命的好官,點了點頭:“稍安勿躁,看看再說。”

之前就已經(jīng)斬了一個知府兩個知縣一個織造局的太監(jiān)。

嚴(yán)黨、宮里都死了人,還是在嚴(yán)黨的大本營,浙江的水有多深,海瑞早有思量。

卻怎么也沒想到,一到浙江,矛盾便直接毫無保留的炸在眼前。

“你喊什么冤枉!你有什么好冤枉的!”

何茂才也沒想到田三六居然敢來巡撫府,剛剛聽到下人稟報時,還以為聽錯了。

如今見了正主,那叫一個心花怒放,當(dāng)即吩咐差役將田三六圍住,要將他拿下。

田三六看著把自己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差役,面色煞白:“鄭大人,何大人,小人犯了什么法?怎么一見面就喊打喊殺!”

旁邊的胡亮馬上帶著十二名總督署親兵擋在田三六前面,與臬司衙門的兵丁對峙起來。

“退下!”鄭泌昌則黑著臉,攔住何茂才,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你要干什么?這是個沒理還能咬三分的主。連他要殺人,眾目睽睽之下還要用大明律的名頭,你一省按察使,二十年的老刑名,怎么連他個毛頭小子都不如?”

何茂才憤恨的哼了一聲,很不服氣,看向田三六怒道:“他擅闖巡撫府,單是這一條,我便能拿他!”

鄭泌昌無奈的閉上眼,摸了摸額頭。

自己這浙江仕途怎么就那么坎坷,不僅要為上司背鍋、與太監(jiān)茍合、對商賈悅色,還要容忍隊友的傻逼。

“擅闖巡撫府?何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從正門通名稟報,獲得準(zhǔn)許后方才進(jìn)來,怎么叫擅闖?”

田三六一臉疑惑:“難不成這巡撫府乃是白虎堂,何大人故意讓門口兵丁誆騙我進(jìn)來,好行那奸相高俅誣陷林沖之事?”

“只可惜田某人還未娶親,沒有個貌美的林夫人,但不知何大人可有干兒子?”

一番話說,說的圍觀紅袍紫袍官員們?nèi)炭〔唤?

在浙江官場上,誰不知道楊金水那樣的太監(jiān)才喜歡收干兒子。

“笑什么笑?”何茂才滿臉怒容看向自己身后的一群狗腿子,眾官馬上恢復(fù)冷漠官威。

王用汲則悄聲道:“是個牙尖嘴利的,只是不知譚子理謙謙君子,如何教出這等弟子。”

海瑞依舊面無表情:“這是胥吏們的尋常撒潑手段罷了。”

王用汲也是知縣,對胥吏們十分了解,聽到這話,卻贊嘆:“可這番膽氣,卻是尋常胥吏沒有的?!?

那邊田三六絲毫不停,氣勢漲了起來:“不對啊,何大人,這里是巡撫衙門,不是你的臬司衙門。就算我田三六擅闖巡撫府,那也是鄭大人決策,和你有何干系?”

他猛然一副回過味的姿態(tài),手按在佩劍上,一雙眼里殺氣騰騰,聲音更是冷峻:“總督署親衛(wèi)聽令!”

“屬下在!”胡亮等人能跟著胡宗憲,被選為親兵,身手和見識自不用說,全都有顆為國為民的心。

這些日子里,他們跟著田三六,親眼見證田三六如何不畏強(qiáng)權(quán),對抗整個浙江官場和鄉(xiāng)紳,更是激起他們身為武人的血性。

此刻早就把田三六視作上司,聽到喝令,齊刷刷抽出腰刀,氣勢逼人。

田三六冷眼看著何茂才:“何茂才你身為按察使,欺辱鄭大人新任巡撫,根基不穩(wěn),當(dāng)眾越俎代庖,意圖以下犯上,妄圖架空一省巡撫,依照大明律法,此為謀逆之舉!證據(jù)確鑿,來人呢!將他拿下!押到總督署,交給總督大人發(fā)落!”

“是!”

頃刻間,十二名如狼似虎的總督署親兵邁步向前,原本氣焰十分囂張的何茂才瞬間變臉,求助似的看向鄭泌昌。

鄭泌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剛剛勸你別沖動,你非不聽,怎么樣,讓這小王八逮到機(jī)會咬上一口吧。

“行了,何大人也是聽本官的命令,田書辦就不要小題大做了?!编嵜诓雒姘l(fā)話。

田三六馬上收劍回鞘,沒了殺氣:“好!”

更是滿面春風(fēng)的看向鄭泌昌:“恭喜大人升遷巡撫。”說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寶劍:“小人也受了裕王爺?shù)募为?,贈了一把寶劍,乃是太祖皇帝?dāng)年佩戴過的,咱們可謂是雙喜臨門。”

十二名親兵們也是如此,收刀回鞘,退回原位。

庭院里的氣勢瞬間為之一變,似乎剛剛沒有發(fā)生一般。

浙江的官員們還好,之前雖沒見過田三六,卻也聽說過不少。

原本并不震驚,可聽到裕王又送了他一把寶劍,心里一驚,看他腰間,果然挎著兩把。

高翰文三人全都滿臉詫異,連海瑞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

王用汲看向海瑞,面帶憂色,治下有這樣的胥吏,淳安知縣不好當(dāng)啊。

誰料海瑞居然上前一步,沉聲道:“慢著!”

眾人循聲看去,海瑞走到庭院,先給鄭泌昌見禮,自報家門。

聽到是淳安新任知縣,鄭泌昌皺了皺眉,這個時候淳安知縣出來干什么?

沒完了是吧。

海瑞不理會眾人,看向田三六:“田三六,你既是淳安府衙書辦,本官乃淳安知縣,依照大明律,你是否歸本官管轄?”

田三六點頭:“回海老爺?shù)脑?,小人自然是歸您管轄。”

海瑞冷臉:“好,我且問你,你身為書吏,張口大明律,閉口大明律,為何見官不拜?”

“回海老爺?shù)脑?,學(xué)生乃是秀才,依照大明律,有見官不拜之權(quán)?!?

田三六傲然看向海瑞:“堂尊大人,小人聽說當(dāng)年您老當(dāng)教諭時,上級下來視察。陪同您接待上級的兩名同僚行下跪禮,唯獨堂尊秉持舉人身份不跪,三人姿態(tài)宛如山形筆架,便有了海筆架的尊稱。小人不敢做筆架,卻也是以堂尊為榜樣?!?

海瑞依舊冷臉:“好,你說你是秀才,又身著青衫,可是青衣與社生?”

青衣和社生乃是嘉靖朝才開始有的名稱,也是秀才,卻是被降了級的。

名義上擁有秀才的名頭,卻不享受免賦稅和諸多特權(quán)。

但因為這種制度興起不久,沒多少人在意,不少被落了級的秀才很容易渾水摸魚。

也就是海瑞這個教諭出身的知縣,方才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回大人的話,學(xué)生乃是稟生,身著青衫不過是因為任職淳安邢房書辦,非是落了級的青衣?!碧锶樹h相對,語氣也越來越不善。

在場眾人再次驚訝,尤其是何茂才與鄭泌昌,對視一眼:不是,這倆裕王的人怎么先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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