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穿過那片空地，我們不妨合作起來，找人引開他們。”秦帆落在外面的目光轉回來，掃了一圈這里的人。
他們這邊只有三個人，怎么說都是那邊的人吃虧。
對方的人面面相覷，目光躲閃，顯然都不想去做這個倒霉蛋。
一個頭發偏黃炸炸頭男生理所應當地指向斜后方的女生，“余顏，你是班長，應該你去。”
“我？憑什么，前幾天你們不是聯合上書讓老班撤了我的職嗎，怎么，現在又想起我來了。”余顏穿著校服，袖子半挽，落出白皙的一截手臂，利落的高馬尾扎在后面，干凈的嗓音夾著一絲不耐煩。
她長得很漂亮，以至于讓張徹一眼就記住她的臉。
“那你不是還沒被撤職嗎，再說了，為班級服務是你的本分嗎，你怎么這么自私。”
還玩道德綁架，都世界末日了，誰在乎這些。
這句話落在幾人耳中無疑是句笑話，連平時外號高冷男生的秦帆都被氣笑了，“同學，你不自私你倒是去啊，為難一個女生算什么。”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誰跟你，我們。”余顏開口打斷他的話，目光明顯冷了下來，“我們不過是湊巧遇到，我跟你很熟嗎。”
“你！”炸炸頭被氣道，隨即推了推一旁的同學，幾個人開始一唱一和起來。
“余顏，我們好歹是同班同學，你怎么幫著外班的人說話。”
“對啊，而且，李哥說得沒錯，你是班長，不應該起帶頭作用嗎。”
“對啊，就是，太自私了。”
張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李鵬飛的肩膀，李鵬飛里面會意，“別吵了一群慫包，我們去行了吧。”
看這個情況，就算他們去，幫不上忙不說，只怕會引來更多喪尸，到時候讓他們給喪尸塞牙縫都不夠。
李鵬飛和張徹將包袱丟給秦帆，兩人出去當活靶分頭將喪尸往兩邊引。
李鵬飛站在一旁對著中間那群喪尸吹了個響哨，隨即起勢跑開。
張徹撿起地上的石頭懟著那血肉模糊的臉砸去，一個兩個很快上鉤，他身形靈活地跑學校綠化林里。
外面的喪尸漸漸被引走，秦帆打頭陣前后背著大書包，手里還起著一個，臃腫滑稽地走出去，他腿長，步子穩，很快和后面的人拉開一大截距離。
明顯不想和他們一起。
余顏這次跑在前面，身后的女生一直依靠著她，見她走了立馬跟緊她。
這段路起碼三十米，旁邊沒有遮擋物，很快引來遠處的喪尸。
秦帆還有幾步到達體育館的時候，落尾的女生應該害怕緊張不小心崴了腳，旁邊的男生好像拉她一把。
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一個喪尸，那個女生怕她被丟下，眼淚嘩啦啦地淚，手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抱著男生的手臂。
男個男生怎么甩都甩不掉，女生癱坐在地上，大腦已經失去了理智，嘴里還哭喊著“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大家都回頭看見那場景，因為附近愈來愈多的喪尸被哭聲吸引過來，沒有人敢回頭，都加快了速度往前跑。
喪尸距離他們還有兩三米的距離，余顏突然返回去，抓住那女生的手臂，反手將她拉起來背上后背，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把那個男生都看愣在原地。
“閉嘴，不然把你丟出去。”余顏一聲呵斥她立馬收了聲，緊緊抱住她的脖子。
喪尸當即撲了過來，余顏無語地將他往一旁推開，隨即扣住她的大腿跑像體育館。
男生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跟上，身后的喪尸撲了個空。
愈來愈多的喪尸圍過來，秦帆看著黑暗中密密麻麻的數量涌來，里面跑進體育館。
張徹此時也已經繞圈跑了回來，剛好看見余顏背著一個女生跑進體育館的背影，門當即被關上，外面的喪尸將門口堵的水泄不通。
他只好暫時躲在路邊停著的幾輛車后面。
車上忽然出現一雙眼睛貼在車窗上盯著他。
張徹坐在地上背靠車門，一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手抬起來看手上的機械表，感覺到一道窺視的目光，抬頭便對上一雙反光的眼睛。
兩人呼吸都停了，一個是被嚇的，一個是激動動的。
車窗當即被搖了下來，昏黃的路燈照在他稚嫩的臉上，他雙手扒在窗戶上壓著激動地聲音喊，“哥哥。”
“陽陽？”看清小孩的臉后，他才松了口氣。
原來是他班主任的兒子任擇陽。
陽陽知道外面危險，給他開了車門，讓他上車說話。
“陽陽，你怎么一個人在這。”
事情爆發前，他跟班里的同學打架，被叫了家長，對方帶頭欺負他，辱罵他，后來就打起來了，家長來后，調解不了，家長也是個不講理的。
任能怕他心里出問題，只好請假帶他出去散散心。
半路接到領導電話，回學校拿點資料，讓他在車里等著，等半天不見人回來，他剛想下車就看見一個人活生生把另一個的脖子咬斷。
外面越來越亂，他害怕地蜷縮在車上，捂著耳朵睡著了。
剛剛醒來就看見張徹。
張徹聽完，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慰了一會。
任能的車有七個座位，剛好合適他們。
“陽陽，車上有備用鑰匙嗎。”
“哥哥，你能去幫我找一下午爸爸嗎。”陽陽沒有回答他，而是提了個請求，眼神不掩期盼地盯著他。
他只是年紀小，不是傻子。
“行，任老師去了哪里。”張徹應了下來，一來任能是他高一到高三的班主任，對他不薄，二來這是兩人無聲的交易。
任能去了教務處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教務處在行政樓，車外抬眼就能看見，行政樓中午沒這么多人，后面連著學校的綠化林。
他交代陽陽幾句后便再次避開喪尸穿入綠化林。
月光被烏云籠罩，林子里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嘶吼，伴隨者幾個機械般游蕩的黑影，一切在寒涼中透著詭異的氣氛。
他行動緩慢地避開那些黑影，教務處在一樓，他數著窗戶，來到教務處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