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臨狹海一處海灣的潘托斯是也許是人煙最稠密的自由城邦之一,沿著海灣展開的城市中各種建筑鱗次櫛比,位于城市中心的親王宮中,聚集了潘托斯最有權勢的幾十人。
高坐親王寶座的潘托斯親王身前站立了三位掌禮官員,分別擎著象征貿易的金天平,象征戰爭的鐵劍和象征司法的銀鞭。三十余位總督按照各自權勢依次就坐,總所周知,在潘托斯,或者說所有的自由貿易城邦,權勢的大小與你的財富等同。
“諸位,維斯特洛與布拉佛斯的聯合公告大家都已經知曉了?!迸送兴褂H王邊說邊用隱晦的目光瞥了一眼位次十分靠前的總督伊利里歐。“如何回復,希望大家能夠群策群力。”
說完后,親王就陷入了沉默,自從幾個世紀前,親王的權利逐漸被總督們取代后,所有重大的決定上,親王們都普遍選擇靜觀其變。
“這有什么可議論的呢”上首第二位的胖子總督說道:“要我說,價碼很公道,甚至優厚,能夠保留一條小命,對很多人來說,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當他下了染指維斯特洛頂級貴族的權勢和龍王家族的血脈時,就應該想到這一切?!?
“我反對!什么時候鐵王座的律法能夠毫無阻礙得在潘托斯執行了?”
“那由你來承擔龍王們的怒火?你以為你家里的那幾十名無垢者能夠在魔龍面前包住你的小命?”
“我不相信布拉佛斯會坐觀鐵王座染指東大陸!”
“我也不相信你的那群布拉佛斯好友們會放棄維斯特洛的金龍!諸神在上,如果不是鐵金庫從中作梗,赫倫堡的重修工程將會是由我們銀行的貸款完成!”
“得了吧,羅佳爾家族的教訓你沒有吸取嗎?”
“不是所有人都是里斯那群懦夫,我們與布拉佛斯開展六次!六次!”
“然后輸了四次—”
……
毫無疑問,這次的總督會議也是陷入了無盡的爭吵,或者說這次的爭吵更加激烈。三十余位總督大體上可以分為三派,本土獨立派,親布拉佛斯派以及近些年快速崛起的親鐵王座派。當然在這基礎上,每派又能無限劃分陣營,分裂成無數小派別。
以本次會議的爭論中心伊利里歐總督為例,他是一個眾所周知的親鐵王座派,但是作為與多斯拉克的馬王們最為交好的潘托斯總督,他又是潘托斯本土派極力交好的人,主營香料、寶石、龍骨和其他見不得人的買賣的他同時又屬于親布拉佛斯派中的自由貿易派。
原本會議上會相當活躍,左右逢源的伊利里歐總督此刻卻很是沉默。
許多與其交惡的總督們心中暗暗嘲諷,依照維斯特洛與布拉佛斯的公告,伊利里歐必須卸任潘托斯總督,其財產將經過三方核定后七成作為賠償鐵王座的賠款,其中的兩成賠償鷹巢城公爵,剩余的五成則作為鐵王座的貸款保證金存入鐵金庫。至于其子,黑火后裔伊耿·黑火,則要么舍棄姓氏成為鐵王座治下的平民,要么選擇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雖然剩余的財產依舊可以讓伊利里歐的生活一如既往的豪奢,但是失去了總督身份的護佑,他將成為東大陸諸多不法之徒的目標。
至于那些與其較好的總督們,事到如今,也只有想著為買下他手中許多獲利豐厚的買賣要出多少代價了。
不過,今天的爭吵卻出人意料的很快就結束了。
因為,多斯拉克的馬王來了,而且是當今多斯拉克人中最強大的馬王卓戈。
根據邊境軍隊的匯報,卓戈卡奧率領著其麾下的四萬名咆哮武士,以及十幾萬人的卡拉薩正在約過天鵝絨丘陵,沿著古瓦雷利亞大道向著潘托斯而來。
幾乎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伊利里歐總督的底牌嗎?不過對于總督們來說,保護好自己的財產與潘托斯,坐視龍王們與馬王的紛爭,似乎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伊利里歐總督順利得前往了他在潘托斯城外的鄉野莊園,迎接遠道而來的卓戈卡奧。
——
蜜麗兒一直都以為自己不過是潘托斯總督伊利里歐家一名普通的有著瓦雷利亞血統的侍女,伊利里歐鐘愛著他的妻子西拉·黑火,所以在他家中,有著瓦雷利亞血統的仆人們總是能夠獲得更高的待遇。
直到自己十歲那年,小主人,伊利里歐大人的獨子伊耿·黑火告訴自己,其實自己是他的同胞妹妹,自己也不是里斯侍女,而是偉大的龍王家族后裔,也不叫作蜜麗兒,而是丹妮拉·黑火。
伊利里歐大人也很快知悉自己知道了這一秘密,但是他還是選擇繼續保守這一秘密。直到前些日子。為了自己的家族不被顛覆,為了保住自己哥哥的性命與自由,自己就要嫁給多斯拉克的馬王。
而自己也終于獲得了公主般的待遇,因為嫁給馬王的怎么能是一名低賤的侍女,只能是一名龍王家族的后裔。
真正的侍女們伊麗、姬琪和多莉亞服侍著丹妮拉洗浴,對她們來說熱到難以忍受的水溫卻讓龍王的后裔感到剛剛好。作為剛剛被伊利里歐大人買來的侍女們,她們雖然不知道丹妮拉原本侍女的待遇,但是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似乎對于別人的服侍不是那么的習慣。
“你們都下去,讓我和妹妹說幾句”英俊瀟灑的伊耿·黑火是伊利里歐大人眾多侍女的夢,及時剛來到這個家不久,但是在里斯久經考驗的多莉亞還是迷上了這位迷人的王子,并為他多次獻身。
多莉亞當然聽說過龍王家族近親聯姻的傳統,似乎小王子也對自己的同胞妹妹懷有別樣的感情,只是一切都結束了,無論是自己,還是小公主,終將成為馬王的戰利品。
“我們可以一起離開!”當侍女們退下后,伊耿·黑火迫不及待得說道:“父親命我前往奴隸灣的阿斯塔波購買無垢者。我們可以一起離開?!?
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哥哥,自己的親人,丹妮拉冷靜地說道:“那伊利里歐大人,我是說父親大人怎么辦,還有家里的所有人,我離開,他們所有人都要死,甚至,我們前往奴隸灣也不會安全,無數人會想把我們的人頭獻給鐵王座上的國王?!?
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這么冷靜,伊耿·黑火久久無法答話。
“哥哥,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我會成為多斯拉克人的卡麗熙不是嗎?我未來的夫君,卓戈卡奧將成為我們最堅實的保護者”丹妮拉像個姐姐一樣的為伊耿·黑火捋順因為交流跑來而凌亂的長發。“你也會成為潘托斯最有權勢的總督”
伊耿·黑火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一樣,最后還是轉身離開了,只是在走到門口前,用小聲卻又確保能讓丹妮拉聽到的音量說道:“無論你身在何處,我們都是流淌著相同血脈的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