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又改主意了？”周登還要留下來管酒店的場子，衛景則是要返回總部進行保護工作。

兩人來這的目的不單單是防止嚴力因為東西弄丟而失控，更是受王小明王教授所命，要讓嚴力過去一趟。但不知道為什么，教授后面又說不用了，任務取消。

“教授有自己的打算。”衛景留下這樣一句話后，坐上專門接送的黑色商務車，離開了酒店。

酒店最高層。

接引者在將嚴力送到了相應的總統套房后便退出了房間。房間里提前就放好了作為補償的衣物，至于黃金之類的獎賞，已經劃分給嚴力了，只是現在嚴力沒什么地方好放。總部是打算在培訓結束后，分配給嚴力一個城市當負責人，再將所有的獎勵和補償物品都一股腦兒的送過去。

在直升機上的時候，張樂樂也跟嚴力對接過這件事。如果嚴力不喜歡這樣，那也可以直接送到套房里面。反正這一次哪怕嚴力后面失蹤了，也會維持久一點再收拾。即便收拾了，只要嚴力回來了，東西會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給你做精神評估的人已經快到了，嚴力。至于后面的行程，明天去聽最后一節課，你的培訓就算結束了。”嚴力本身被衛景探查出來的實力作為機密，就連專屬接線員張樂樂都不知道嚴力本身靈異的強大程度。

但靈異強大程度終歸只是靈異強大程度，就好像給了一個孩童無數發備彈但被扣了扳機的加特林一樣。

從外表看非常具有威懾力，但只要離了墳場，嚴力所繼承的墳土也就只有它的強大靈異的名號和對外展示的感知是有用的了。如果要讓厲鬼沉睡，需要完全埋葬厲鬼。

就憑嚴力現在駕馭的墳土，他還做不到在自己在短時間內在不是主場墳場的情況下獨自埋葬厲鬼。

沒有墳場作主場優勢，墳土只能是用作自保，其次是維持鬼血和鬼泥的平衡。最有用的也就回到墳場刷新厲鬼復蘇程度了。

張樂樂不知道嚴力本身靈異的強大，可總部上頭的人已經密切關系起嚴力了。

若不是讓衛景親自去了一趟，用鬼差的靈異感覺出了虛實。都還不知道這里藏了這樣一個人才。

“之后來總部進行獎勵的兌換，應該會專門派你去做一座城市的負責人的。畢竟你獨自解決了大京市內的一個A級事件。如果你想留在大京市，總部應該也會同意。留在大京市的話會稍微安全一點。出了什么事，上面高個的擋得住。”張樂樂這么說道。

在她的認知里，總部十二個隊長，接線員內部傳出過有個內定的隊長就留在總部里面。除了那個未知的隊長外，還有最近復活歸來的衛景。有兩個隊長坐鎮。

“哦。”

簡單敷衍了一句，嚴力單方面掛斷了通話。他站在酒店的大面玻璃窗前，從百樓高度向下俯視。酒店下方不停的有黑色的專車出入。離的距離太遠，鬼血也沒有辦法感知到什么靈異。但那些人，光從外表上就能看出來不是什么普通人。

沒有正常人手臂都已經燒焦到干枯了還一臉平靜地跟旁人說說笑笑的。

大概是結束了今天培訓課程的馭鬼者。

每次培訓都會有半天的時間休息，看來今天就是那休息的半天。

收回視線，嚴力將房間內的空調開到最低，坐到辦公桌前，靠著辦公椅仰望天花板，不知在想著什么。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進。”

“那個，嚴力先生，我是沒有房卡的。”門外，那人似乎是扯著嗓子喊的。這房間隔音還是蠻不錯的。

“能不能麻煩您來給我開開門？我是負責評估您精神侵蝕的評估人，上官云。”

“咔。”

門被打開，嚴力打量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男人大底二十多歲，穿著西裝，額上微微留著汗，手上提了個公文包。見嚴力開門，露出了職業化的微笑。

開門后，嚴力轉身往房內走去，男人則是在進門之后將門關上，跟著嚴力往里走去。

“坐。”鬼血并沒有感知到靈異，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普通人面對靈異，心中必然是犯嘀咕的。看出了上官云的拘謹，嚴力便指了指辦公桌那邊被自己抽開的老板椅。

“不不不，不用了，嚴力先生，我站著就行。”上官云連忙賠笑擺手，表示自己身體硬朗，站一會沒多大問題。“我只是被派來走走程序，那個，這次我們的談話是要錄音記錄的，您介意么？這？”

“不介意，喝水么？”看著上官云故作鎮定的樣子，嚴力好似又想起來了一些什么。好像他也曾這樣面對過一些人，一些一句話就可以判定他水電工職業生涯的人。

“哦？哦，好的好的，謝謝。”似乎是知道拒絕太多不好，他一臉感激地拿起桌子上標價20塊的礦泉水擰開灌了幾口下肚。

站在過道中央，上官云開始了發問。

“姓名？”

“嚴力。”

“性別？”

“男。”

“籍貫？”

“不知道。”

上官云頓了頓，還是沒有選擇追問下去。“為什么選擇加入總部。”

“朋友推薦。”

“你成為馭鬼者多久了？”

“......不知道。”

“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有沒有成家？”

“好像——”嚴力眼睛一瞇，腦中那個穿著圍裙在廚房忙活的美婦人的背影，“我成家了。”嚴力記憶中的畫面雖然模糊，但他下意識的直接回答連他自己都感到了意外。

“好、好的，那下面的問題就進入到能力測試方面了。請問：下面照片里的五個人想你求救，里面有人是鬼，你只有兩發子彈，假設子彈能打死鬼，你會怎么處理。”上官云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嚴力。

看到照片，嚴力腦中不停浮現的畫面好似斷片了一般突然花屏。嚴力在接過照片后，整個人也陷入了沉寂，雙目中的神采也蒙上一層陰霾。背后，鬼血沒有任何征兆地開始涌出，鬼泥混雜著墳土也開始入侵。

作為一個普通人，上官云并沒有直接感受到靈異的出現。只是莫名感覺滿頭大汗的自己莫名發冷。瞥了一眼遠處墻壁上空調溫度的“16℃”，上官云了然地點了點頭。

嚴力沉默了許久，上官云也只當嚴力是在思考。

半晌，嚴力眼中重新浮現出了色彩，背后已經開始蔓延的靈異悄然收回，一切平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