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哈哈哈——”

“職業沒那么好上的。”

“吖！”忘形大笑的學姐口紅涂歪了。

張偉細嚼慢咽，吞下食物才回復，“感覺比招生考試那考官強多了。”

“用新式魔廚那個女考官，是叫……朱莉？她都能在二級聯賽打進八強。魔女術怎么也不會差多少吧。”

“不不不！朱莉老師比付燕苳強多了。哪怕不考慮額外怪獸，她的新式魔廚也比魔女術難纏多了。”正在擦口紅的學姐聞言把手上布來回揮舞。

張偉吃飯的動作一頓。

確實，整場決斗都沒見付燕苳召喚代理師傅以外的額外怪獸。即便忌憚隕石，把召喚次數控制在4，或者戰階特招，乃至于召個帶康的都成。是只有本家代理師傅，或者【見習魔娘】這樣召出來也無濟于事，作為強貪抽卡代價的填充卡？

而考官朱莉的窘迫，除了信息差被隕石砸場，難道也像付燕苳般未盡全力？

看張偉猶疑模樣——換位思考她也一樣。監控里被打到爆衣躺尸的朱莉老師，教師威嚴掃地啊。

“你不要看朱莉那樣子，認真打一場，你就知道取對象有多難纏。”

“眾所周知，牌佬不取對象！”

“你小子！”學姐直接哈士奇指人，“玩梗容易，你倒是數數自己卡組才有多少不取對象的解場卡啊。”

“激流葬、沙罩水罩圣防、羽毛掃、閃電風暴、達摩炮、冥王結界波、頡頏勝負、天龍雪獄、超融合、休息、幾種落穴……挺多的呀。場地魔法白銀城的破壞效果也是不取對象，月女神之簇和禁忌的一滴雖然取對象但是可以讓對手不能連鎖發動效果，還有病毒卡的解放cost。”

“怪獸效果……不算解放，拉比林斯、天霆號、堤·豐、訪問碼語者……幽鬼兔可以在他發效的時候炸卡，這么一說怪效確實少啊。”

學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整理語言，重新提問，“那你猜猜我卡組有幾張不取對象的卡？”

“啊！”張偉恍然大悟，略帶尷尬道，“激流葬？漢諾的崇高力量？落穴、黑洞、大風暴？颶風總該有吧……”

“懂了吧。只要成為攻擊、效果對象就能解放對手的攻擊表示怪獸逃效果/戰階升級召喚，你還不能消極防守等待勝機，否則會被越滾越大的雪球壓死。”

“當然，實際決斗大概率會變成我無效你的無效的連鎖對決。總歸難纏，跟她比起來，魔女術都算友好了咧~”

“但是魔女術動點多啊……新式魔廚太容易吃坑停擺了。”

“哪來那么多手坑！你當3+1聯賽啊，不把手牌丟光都攔不住動點是吧。正常決斗者一回合能有兩三啟動點已經很夸張了。”

“……”

“……你不會真有那么多手坑吧？”

這世界的手坑，次元吸引者之類冷門暫且不談，普及度最高的當屬栗子球、G以及指名者系列。備受追捧的是骷髏大王、效果遮蒙者、風箏機人、卷煙蚊為代表，泛用性較強的手坑。

再往上，泛用性最強的灰流麗六姐妹是稀有卡。無限泡影、頡頏勝負、DD烏鴉基本只在特定卡組使用者間流傳。紅色重啟、PSY骨、隕石、深淵之獸雖然能在圖鑒上查到，但除了3+1聯賽，幾乎沒人在公開場合使用過，稀有度可見一斑。

意識到自己又凡了一波的張偉訕訕擺手，“雙軸，塞不進那么多手坑。”

“你小子……雖然我一直覺得會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物，該不會你現在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吧。”學姐仗著身高優勢放摸頭殺。

“喂！”張偉迅速拍開。

男人的頭可不能隨便摸。

“總而言之！”學姐重點強調，“‘普通’的決斗者是沒有那么多抗阻手坑，不取對象解場卡的。”

“職業決斗者誒，也沒有？”

“吖~吖↑……又來了，圈外人對職業決斗者一知半解的論調。”

‘你也只是學生吧。’張偉細聲嗶嗶。

“‘我也只是學生。’想這么說對吧。”學姐側身擰腰，雙手在胸前交叉，擺出個左手撫后腦勺、右手穿過左腋指人的騷氣姿勢。

“哼哼～(￣▽￣～)”學姐得意哼哼道，“決斗者學校，當然會教決斗者職業聯賽的事情。”

“哦？”張偉有些好奇。

被珠淚暴打，認識到3+1聯賽有多兇殘，他也是升起過好奇心的。為了備考暫且擱置而已。招生考試后，因考官朱莉丟人表現，張偉產生了3+1聯賽以下都是娛樂卡組的刻板印象。只觀看了往期大賽精彩視頻集錦，對賽制啥的真就一無所知。

“眾所周知，只有3+1聯賽會從淘汰賽就跟進電視、網絡轉播，對正賽進行直播。往下一級聯賽、二級聯賽都只會對正賽進行電視轉播、網絡直播。”

張偉點點頭，就著解說下飯。

學姐掐著他肩膀來回甩，“反應不夠熱烈啊！”

‘好麻煩啊這女人！’

“嗯哼(??ω??)?”學姐翹起三根手指，“決斗者聯盟承認的職業大賽到三級聯賽，但媒體轉播只到二級聯賽為止，你知道為什么嘛？”

“為什么呢？”張偉捏著嗓子回應道。

“因為不好看。”

猜到了。菜雞互啄嘛。

“啅啅~~”學姐搖了搖手指，“不好看是因為悶，不是菜。”

“回到最初的話題：你剛才對戰過的魔女術，決斗表演者前輩，業余決斗者付燕苳女士……她為何不挑戰職業聯賽，是因為不喜歡嗎？”

張偉腦中浮現那段平靜的話語。

[沒抽到。]

[就只是沒抽到而已。]

“職業聯賽，是地獄啊。”

學姐的話語有些低沉，“三級聯賽尤其如此。”

這世界的決斗者大賽，張偉曾以足球聯賽的世界杯跟洲際聯賽、各國聯賽參照，單就規模影響來說，搭得上邊。但具體到賽制……1V1與團體VS團體可差太多了。

三級聯賽名義上是各國獨立舉辦，決斗者聯盟監督的正式大賽。但作為職業決斗者的準入門檻，人數與場次是常人難以想象之巨。

老歐洲那種吃到時代紅利，人口稀疏人均財富較高的發達國家還好。

挑戰職業聯賽的業余決斗者只要去往大城市登記，就能在每月開展的城市職業聯賽（最小規模的三級聯賽）出戰，打進8強就能登記為職業決斗者，享受決斗者聯盟提供的津貼福利。之后只需每三個月取得一次八強以上的聯賽名次，就能保持職業決斗者身份。

而在人口密集人均財富較低的東亞怪物房，每三月一次八強？那得是二級聯賽。

三級聯賽……那是積分制的蟻獅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