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外面傳來一陣吵鬧。

原來是許謙和徐可可提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身后跟著兩個搬運的師父。

徐可可東西一扔，一拉凳子，癱坐在上面。

許謙倒是精神飽滿，還接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徐可可。

“很多東西，還沒布置呢，趕快行動起來。”

徐可可似哭非笑。

“老板，讓我休息一下吧。”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討厭逛街。

許謙興致勃勃的溜了幾個小時。

錢宇這時走出來，微笑著看著許謙。

“你們回來了，過幾天和我去見個人。”

“沒問題，錢兄。”

……

綠雅精神病院。

許謙咽了口口水，腳有些顫抖。

“錢兄，你……你要來這找人？”

“老板，我請假！”

徐可可猛的喊一嗓子，嚇了許謙一跳。

許謙拽住徐可可衣領，威脅的口吻說道。

“不準。”

錢宇忍住笑容，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很怕的。

隨后，露出一副風飄云淡的樣子。

“跟我來就是了。”

“我的要的畫師就在里面。”

邁出僵硬的步伐。

他現在也很慌。

畢竟正常人，來這種地方，還是有點害怕。

許謙和徐可可對視一眼。

“許謙，你錢兄來這找畫師？”

“我也不知道，先跟上去吧。”

二人互相攙扶著緩慢跟上去。

……

伴隨著金屬與瓷磚摩擦的聲音。

鐵門被打開。

露出了房間的景象，墻壁被畫滿了大大小小色彩繽紛的菱形。

正常潔白的床鋪，有些老舊的座椅。

一位穿著病號服青年，一頭長發隨意扎起。

“徐鶴清，有人來看你。”

徐鶴清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坐在椅子上。

繼續扶著本子，拿著黑色圓珠筆，在不知道畫什么。

杜主任帶著一位護工也沒有多說，只是退著至一邊。

錢宇呼出一口氣，想想自己等下要做的事情，就有些瘋狂。

許謙拉住了錢宇，苦口婆心的勸解。

“錢兄，咱們真的是非進不可嗎？”

“要是想要厲害的畫師，我可以給你介紹。”

“錢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

錢宇壓住了一絲心動，擺了擺手。

“庸俗，許兄，真正的大師，怎么可能是用錢能衡量的。”

公司的商業用途是要計賬的，不是許謙給他就可以的。

再說了，他和徐鶴清之前是說過話，聊過天的。

錢宇走過去。

“徐鶴清，我又來找你了。”

直接上去抽走了徐鶴清的本子。

這個動作，一下子讓在場的人心眼跳到了嗓子上。

特別是杜主任和那位護工，沖入了房間。

想沖上去救下錢宇。

曾經有人打斷了徐鶴清，他就開始暴躁的，帶有很強的攻擊欲望。

“又是你？”

語氣中只是帶著不耐煩。

啊咧？出乎了杜主任和護工的意料。

才沖進來的兩人一停下了動作，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以至于，許謙和徐可可只覺得莫名其妙。

徐鶴清在沒人打斷他畫畫的時候，情緒是十分穩定的。

目前沒有什么大的動作，他們多余的動作反而還有可能會激怒他。

兩人輕手輕腳的跑出門外。

“主任，這怎么回事？”

杜主任想說，問他？他怎么知道。

不過到底他還是主任，馬上下達了命令。

“病人狀況有變，你去找院長來，這里我盯著。”

……

“你還記得我？”

徐鶴清奪回了本子，上面清晰可見的畫滿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菱形。

細看，你會發現，這些菱形根據線條的粗細，色彩的深淺組成了窗外的草坪的風景。

又添加了幾筆，翻了一頁，又開始畫起來。

“能夠那么煩人的，也只有你了。”

錢宇當時來當義工的時候，鬧了個烏龍。

掃地掃迷了路，來到了徐鶴清面前，那時候還是冬天。

徐鶴清裹著大衣，手里拿著紙筆，在那寫寫畫畫。

這么冷的天，打死錢宇也想不到，除了他們這些湊自愿時長的免費勞動力。

有人會在室外活動。

當時的錢宇能忍？

憑什么我當牛馬，你摸魚？

果斷坐了過去，一起摸魚。

“別這么說，那天我們可是友好的深入交流了。”

徐鶴清做了杜主任這幾年來的第一次看見的行為，嘴角陣陣抽搐。

那天，錢宇如同剛才一樣奪走了本子。

他剛想如同往常一樣發瘋趕走錢宇，但就看了一眼還給他了。

但開弓哪有回頭箭，就想給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一個教訓。

但錢宇當牛做馬的，他一個平日里大步都不走兩下的。

錢宇一把就給徐鶴清壓回座位上了。

那叫一個難受啊。

嘴里還喊著，雖然你畫的不錯，但也不能摸魚的奇怪話。

抓著他叨叨了幾了半天。

疲憊不堪的徐鶴清就隨他折騰了，錢宇說什么，他就時不時說幾句，只希望打發這家伙快點走。

這算哪門子的友好交流？

平日里喜歡一人獨處的徐鶴清，發現門外有人，竟然心里多了一份安慰。

“你來干嘛？”

“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經過錢宇了解，平日徐鶴清都是一人獨處的，有人接觸，就異常煩躁。

那日和他暢談了這么久，想必就是徐鶴清特殊的人了吧。

徐鶴清淡淡的開口。

“你找一個精神病人幫忙？”

“我覺得你不像是精神病，更像是裝的。”

錢宇和他接觸的過程，邏輯思維清晰，除了手沒停過一直畫外。

頂多算個怪癖。

徐鶴清瞳孔微微一縮，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甘愿就這樣待在這里嗎？”

錢宇勾起了一個笑容。

……

門外的杜主任人傻了，看似兩人和正常的心里博弈對話。

在他眼中就是一個人，在勸精神病正常點。

這么多年了，徐鶴清有沒有病他能不知道？

默默拿出手機給院長發一條信息。

【sos，快來。】

【喊多點人，除徐鶴清外，發現一疑似病情病人。】

發完之后，又轉頭看向許謙他們。

“他是你們的朋友？”

“當然……”

剛才窺屏的徐可可，捂住了許謙的嘴。

“當然不是，我們是被他強迫順路來的。”

小聲的在許謙耳邊說。

“少說少錯。”

許謙這才放棄了掙扎。

徐可可松了口氣，沾點錢宇的事，許謙就更降智了一樣。

杜主任心中了然，又補了一句。

【可能會遭遇劇烈反抗，帶上麻醉。】